第188章 朕可给平生十分钟

醉月悠悠,晚风休休。

中年代驾骑着便携式电瓶车远去。

任平生牵着南韵柔若无骨的小手,慢悠悠地走进单元楼,耳畔忽然响起南韵酥脆动听的声音。

“平生明日起不可饮酒。”

“怎么了?”

“药浴期间不可饮酒。”

“是哦,把药浴忘了,那我这几天都喝了酒,对接下来的药浴有影响吗?”

“有一定的影响,不过平生无需担忧,我有药方,估计一个星期可消除酒毒的影响。”

“那就好。”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没人。任平生牵着南韵走进去,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上两人的倒影,忽问:“你那个药方,可以消除酒之外的影响吗?”

“不可。”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方面的。”

“该药方只可消除酒的影响。”

任平生走到南韵面前,看着南韵柔媚清澈的桃花眼里他的倒影,说:“你我的心有灵犀告诉我,你在骗我。”

南韵伸出素白的玉手,轻捏住任平生的脸,说:“酒与平生所想之事不同,酒乃外物,通过一些方法可以将其毒排出体外。平生所想之事关乎元阳。元阳者,即无形之火,以生以化,神机也。元阳一泄,身残功破。”

“……”

任平生面露无奈的伸手捏住南韵嫩的跟刚出炉豆腐一样滑的小脸蛋,说:“你在说啥呢?你以为我问你能不能那个药方能不能消除酒之外的影响,是想那种事?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我是多么单纯、纯净的人啊,我……”

叮得一声,电梯门忽然打开,任平生、南韵几乎同时松开对方的脸。旋即,气弱的男子声音飘了进来。

“这是下吗?”

“上。”

任平生笑着回了句,按下电梯关门键。待电梯门关闭,任平生接着刚才的说:“小姑娘思想纯洁点,不要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你老公我魅力是很大,但我们还没成亲,你要抵得住诱惑。”

南韵无语失笑的瞅着任平生,刚欲说些什么,电梯门又一次打开,外面无人,是到了三楼。任平生牵着南韵,走出电梯,南韵接着刚才的说:“平生当真想我抵得住诱惑?”

任平生闻言,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小韵儿真觉得你老公是诱惑?”

“平生想不想是?”

“我想不想不重要,主要是小韵儿是不是认为老公我对你而言是诱惑?”

南韵解锁打开防盗门,走进去说:“是与不是不重要。大离今日之儒学认为嫁夫从夫,我虽还未与平生成亲,但作为平生的未婚妻,也当遵平生之言,抵住平生的诱惑。”

“说的好听,我让你不抵抗我,乖乖配合我,你会听?”

“我师从平生,平生所学属于杂家,杂学之道,向来是博采众长,取之精华,也可看作是利则用,不利则舍,”南韵说,“对于平生的话,是听从平生的不抵抗、配合,还是遵从平生的抵住诱惑,全看平生。”

“看我什么?”

南韵走到任平生身前,轻点脚尖,附耳,有些俏皮的说道:“平生猜。”

任平生嗅着南韵身上的幽香,感受着脸庞的若有若无的温凉,内心悸动的伸出双手,搂住南韵不堪一握的细腰,身子略微后仰,看着娇媚动人的南韵,低头欲亲,却被南韵葱根似的玉指按住嘴巴。

“平生可有事要与我说?”

“没有啊。”

“当真没有?”

看着南韵柔媚清澈的眼眸里似乎多了一丝审视的味道,任平生莫名想到刚才在酒桌上,雷恺提起的“校花顾嘉瑶”,韵儿指的是这事?任平生轻轻地刮了下南韵的琼鼻。

“小韵儿挺能忍啊,到现在才问。不过你这个醋吃的很多余,你老公长的这么好看,有人追很正常,但我没有像某些渣男,主打一个不拒绝不回应,干钓暧昧着,我都是第一时间拒绝,与她们说清楚。

雷恺提到的顾嘉瑶也是一样。我当时拒绝她后,是她不肯放弃,还总是约我,我每次也都拒绝了,不信你可以问然然、徐婷或画室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知道你老公我是标准的、教科书级别的正人君子,从不搞暧昧。”

南韵浅笑说:“平生误会,我没有在意雷恺之言,我指的是另一件事。”

“你不在意,会不打断我,听我说完?”

任平生调侃一句,有些疑惑的问:“另一件什么事?好老婆能不能给点提示?”

“周朋。”

任平生心里一动,对上南韵的目光,有点摸不清是然然告诉了南韵,还是南韵通过他向雷恺隐瞒周朋的情况,察觉出周朋有问题。任平生试问道:“然然跟你说了?”

南韵红唇轻启,清冷的语气掺着一些质问。

“平生上午让我事事都与你说,如今平生因周朋心有不愉,为何不告诉我?”

“我就中午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有点不高兴,下午就好了,晚上一见到我亲爱的老婆来接我,更是只顾着高兴,早就这破事忘到九霄云外。”

任平生接着说:“雷恺刚才提到周朋的时候,我是打算回来后跟你说的,结果一跟老婆单独相处,我的脑子、心就全都是我漂亮可爱的老婆,哪里还能想起这种破事。老婆要怪,就怪老公太喜欢你了。”

“平生的这张利嘴,当真是让人无言,”南韵轻捏住任平生脸,“不过平生有所误会,我与平生说这些,并无责怪平生之意,我只是想平生日后能像上午与我说的那般,不管好事坏事,都与我说。”

“那肯定的,你是我老婆,我有事不跟你说,跟谁说?”

任平生公主抱的抱起南韵,换鞋,走进客厅。

“今天是真的见到你来接我太高兴,加上已经过去了,就没跟你说,有哪些是然然没跟你说清楚的,你现在说出来,我保证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

南韵红唇微启,任平生又说:“对了,有个情况,你肯定不知道。周朋前前后后在我这里差不多借了二三十万,我要是跟你说,我不打算找他要,你会有意见吗?”

“平生如今缺钱,为何会决定不找他要钱?”

“俗话说的好,借钱容易还钱难,我这人是这样要么不借,借出去了我就没打算要回来,”任平生说,“我跟周朋是大学四年的室友,天天一块上课、吃饭,还一起打过架,说是同学,更是兄弟,为了这点钱,弄得太难看,不好。”

“既如此,平生为何会主动帮然然、依依找周朋要钱?”

“因为然然、依依都在我这里做事,我作为她们的老板,有责任帮挽回她们的损失,”任平生说,“而且她们会借钱给周朋,在一定程度上是看我面子,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她们把钱要回来。”

任平生抱着南韵坐到沙发上,说:“老婆不介意我不让周朋还钱吧?”

“平生决定便好,我只要平生告诉我。”

“‘毛闷台’,”任平生俯身贴着南韵温凉的额头,“我现在就告诉好老婆一件事,”任平生有意若有若无的触碰南韵莹润的红唇,“老婆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吧。”

南韵呼吸不由的微紧,感受着任平生的呼吸和唇上的火热,不自觉的抿唇,道:“巧儿在等你过去。”

“她有什么事?”

“不知。”

“她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了。”

“巧儿有事找你,必会等你回去。她现在或已在宫中,或在家里用对讲机与月冬通话。”

“五分钟?”

任平生眉眼含笑的看着南韵清澈柔媚的桃花眼,发现其中闪过一抹羞涩。

“平生若是安分守己,朕……可给平生十分钟。”

“十这个数字不好听,二十吧,好事成双。”

……

……

四十多分钟后,大离。

烛火通明的宁清殿里,时而响起对讲机通话的声音。

“都快午时了,阿兄和阿嫂怎么还没回来?”

月冬坐在圆桌旁,红唇微启,对讲机里又传出任巧迟到的“完毕”。

“奴婢不知,陛下和公子在那边应是有事,今晚有可能不回来。小姐事若紧急,可告知奴婢,奴婢明日待公子回来,定第一时间转告公子。完毕。”

“不行,我要自己跟阿兄说。他们在那边有什么事?你不是说他们今晚会回来吗?完毕。”

“陛下过去时,未说今夜在那边留宿,并让奴婢备好了汤药,奴婢便以为陛下和公子会回来。完毕。”

“你再陪我等等,等过了子时,阿兄还没回来就算了,完毕。”

“是,小姐,完毕。”

月冬说完,对讲机里安静了片刻,继续响起任巧的声音,听其语调,是任巧打听八卦时的前奏。

“月冬,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姐妹,好闺蜜?完毕。”

“小姐折煞奴婢,奴婢能与小姐成为姐妹、闺蜜,是奴婢三生有幸。完毕。”

“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赶紧恢复成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你跟我、跟阿兄说话,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一直在气阿兄让你去侍奉阿嫂?完毕。”

月冬脸色一变,忙道:“小姐何出此言?奴婢若非公子救助,早与阿姐般病死于醉香坊,或被那里的护卫打死。公子便是让奴婢去死,奴婢也愿意,又怎会因公子让奴婢侍奉陛下,生公子的气?”

“那你自从侍奉阿嫂后,天天在我们面前摆个奴婢样做什么?你在侍奉阿兄的时候,说话可没这么小心谨慎,还敢跟我打闹。对了,你刚才漏了完毕,快补上,完毕。”

月冬沉默,良久未言。

对讲机里又传出任巧的声音。

“月冬?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你果然在生阿兄的气。阿兄当时让你去侍奉阿嫂,不是对你有意见,是信任你。而且你看你现在脱了奴籍,成为了九卿之一的少府,身份比我的身份还高,我见了你都得向你行礼。完毕。”

月冬迟疑的拿起对讲机,说:“小姐或许不信,奴婢不在乎自己是奴是卿,奴婢亦从未生公子的气。公子当时让奴婢侍奉陛下,奴婢只是……以为奴婢平日里太过放肆,惹公子不快,公子不要奴婢了,完毕。”

“哦,所以你才性情大变,对阿兄、对我毕恭毕敬的。你真是想太多,阿兄要是不喜欢你随性而为,他又怎会一直留你在身边,还让你去侍奉阿嫂。阿嫂当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稍有不慎,任氏就要被灭族的。”

对讲机里任巧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无奈。

“阿兄让你去侍奉阿嫂,是信任你,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完毕。”

“是奴婢愚钝,奴婢现在知道了,完毕。”

“看在我解开你心结的份上,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我?完毕。”

“小姐想要奴婢做什么?完毕。”

对讲机里任巧的语气陡然兴奋起来。

“告诉我,阿兄和阿嫂是不是已经巩固国本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至今为止有多少天了?完毕。”

“……”

月冬俏脸上堆满了无语。她拿着对讲机,刚想说她不知道时,一只纤纤玉手忽然伸了过来,从她手里拿走对讲机。月冬心下一凛,顿时蹿了起来,转身望去,只见陛下、公子不知何时回来,且走到她的身后。

月冬刚想行礼,见任平生露出笑容,先一步问:

“你和巧儿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入神?”

月冬、任巧刚才说的都是大离雅言,任平生虽然学过一些雅言,但只听懂其中的“阿兄”“阿嫂”“开始”“天”等简单字眼,不知道任巧具体说了什么。

月冬有心隐瞒,但下意识的瞥了眼南韵,刚要和盘托出,南韵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用大离雅言说:“巧儿对于我与你阿兄的私事这般感兴趣,不妨进宫来问。完毕。”

任平生闻言,跟南韵说:“别加密通话啊,你们在说什么?”

对讲机里旋即响起任巧心虚又惊喜的声音。

“阿嫂回来了呀,阿兄回来了吗?哎呀,阿嫂别生气,我的喜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问你,你自己不肯告诉我,我不就只能问月冬。阿嫂,你现在告诉我嘛,你和阿兄是不是已经在巩固国本?我是不是快当姑母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