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任平生不知道的事

任平生的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是正常人的脉象。

南韵接着看任平生的面相,对上任平生炯炯有神的目光,听到任平生说: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南韵闻言,心里明了,放松问:“平生有何不适?”

“心脏,”任平生握住南韵温凉柔嫩的玉手,“我家娘子太会撩了,为夫的小心脏受不了,你知道我现在除了心脏受不了,还想做什么吗?”

南韵莞尔一笑:“平生想做何事?”

任平生松开南韵的手,握住方向盘,轻踩油门,调头,驶向家。

“上什么班,走,回家生孩子。”

南韵失笑:“时辰不早,平生再不去画室,就要迟到了。”

“小姑娘想什么呢,你真以为我回去是要跟你生孩子啊,我是回去拿对讲机,等下正好在路上教你,”任平生顿了一下,“当然,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我这人对老婆,一向都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话音未落,任平生放在储物盒上的手机响了,是安然来电。

南韵瞥了眼,说:“然然催你了。”

“也可能是特意打电话,感谢你昨晚送她回家。”

任平生话音未落,车已开到单元楼下。

“你帮我接了,我去拿对讲机,对了,你手机带了吗?”

“没有。”

“那我给你拿下来,晚上好联系。”

推开车门,任平生跑进单元楼,用了不到三分钟,任平生拿着对讲机的快递盒,从单元楼里跑上车。随手将快递盒递给南韵,任平生气息微蹙的系上安全带,说:“快不快?不对,这样问好像有点不合适。”

“有何不适?”

“小姑娘太单纯了,以后再告诉你,”任平生轻踩油门,“然然刚跟你说什么?”

“上课一事,她以为你不知道上午有课,我与她说,你即将出发。”

“在这边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说,我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了,实际有可能还躺在床上,”任平生说,“你把快递拆了,手表一共买了六个,除了我们,巧儿和月冬的,剩下两个是我在那边的父母的。

我们两的手表款式跟她们的不一样,是情侣款式,就你现在拆的这个,怎么样,喜欢这个款式吗?”

南韵从盒子里拿出手表,端详道:“样式精致,甚是好看。”

“喜欢就好,不喜欢也没事,回头买别的,我买手表,主要是想着在大离看时间太麻烦,有手表会方便很多,”任平生问,“我在大离的时候,有没有利用系统让人弄出时钟?”

“巧工坊有一匠人在原有的计时工具基础上,制作出莲花漏,此器物提高了计时的准确性。前年此人又制作出仪象楼,其体庞大,有三层楼高。他在奏报里说,他能建造出仪象楼,有赖平生提点,但未曾提到平生替他改进图纸。”

南韵说:“想来平生未曾使用系统,改进仪象楼图纸。”

任平生拿起手机,一边看着前路,一边搜出宋朝的水运仪象楼照片,递给南韵。

“是这样的吗?这是我这边古代宋朝人发明的水运仪象台,它不仅是天文钟的鼻祖,还算是现代钟表的祖先。因为它其中的什么擒纵器机构,更是这些机械钟表的关键部分。”

任平生说:“如果大离的仪象楼跟这个差不多,那可以在此基础上研究出现代钟表。”

南韵看着水运仪象台的照片,说:“大离的仪象楼的外观与其不同,我也不知内部是否有平生说的擒纵器,不过他在奏报里请求增加经费时,好像提过未来可将其小型化,随身携带。

他还说,这是平生的展望,一旦研究成功,能给朝廷带来极大的收益。”

“那就是了,里面肯定也有擒纵器,”任平生问,“你同意给他增加经费了吗?”

“没有,朝廷处处要用钱,百姓堪堪温饱,现阶段便是制作出手表,只有公卿世家买的起。”

说到这,南韵素来清冷、平静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和抱怨。

“巧工坊的这些匠人,一个个都是吞金蟾蜍,有点进展就找朕要钱。朝廷一年之岁入有一成花在他们身上,他们还嫌不够,变着法的想要朝廷给他们增加经费,不同意就抬出平生,说平生素来支持他们,他们的研发关系到大离未来。

朝中的大臣对于朝廷将一成的岁入投入巧工坊,皆有微词,有机会就上请消减,此次换粮,便是如此。”

任平生笑说:“天天看到他们这样的奏章很烦吧,皇帝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小韵儿真是辛苦了。不过听到小韵儿这样说,我很开心,你知道我在开心什么吗?”

“不知,平生开心什么?”

“开心小韵儿终于向我说出心里的不快,”任平生右手松开方向盘,握住南韵温凉柔嫩的小手,“你自己或许没觉得,但我觉得我们相处的时候,我们之间总有一种陌生人的客套,像是隔了一层。”

任平生怕自己没说清楚,强调道:“我指的是我们日常相处、聊天的时候,没别的意思,你明白吧?”

南韵浅笑:“我明白平生的意思,但我未有平生这般感觉。”

“所以我说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是想说……”任平生斟酌着用词,“我是想你之后也能像今天这样,抱怨也好、责怪也罢,都跟我说。我们俩可以说是这世上比跟父母还要亲近的人,我们之间什么话都可以说。”

南韵握着任平生温暖的大手,眸光潋滟的看着任平生的侧脸,说:“早在平生答应成为我的男友前,平生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平生在我心里有着重比泰山的位置。

之前因我个人言行习惯,让平生有所误解,此后,我会成为平生心中的模样。”

“小韵儿此言大谬,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跟刚才一样,想吐槽谁或对谁有不满等等之类的,都可以跟我说,你对我有意见,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总之你不要特意为了我,去做什么改变,你这样子反而不好。”

“我明白平生的意思,但平生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任平生说,“既然我们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话题略过。我们接着说手表。”

恰好遇到红灯,任平生停下车,教南韵如何调手表时间。南韵的学习能力不用说,调手表时间这么简单的事情,红灯还剩下二十秒时,南韵学会了不说,还学着任平生,为任平生戴上手表。

任平生将戴手表的左手放到南韵戴手表的左手旁边,看着两人手腕上款式相同、颜色不一的手表,美滋滋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这时,任平生才有点理解情侣为何会喜欢穿情侣装,用情侣款的东西。别说,感觉是很不错。这种感觉像是成功宣誓主权,又有几分占有的意思,像是在跟世人宣告,南韵是他的。

南韵适才听到任平生说“情侣款”一词时,不明其中的含义,仅通过手表,觉得两个式样相同、颜色不一的东西,便是指“情侣款”一词,不知这样的词语对于情侣有何意义。

如今看到任平生的手腕戴着和她手腕上款式相同、仅颜色不一的手表,感受着任平生由衷的喜悦,南韵隐约有些明白“情侣款”的含义,娇媚的俏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平生与我如何会不般配?”

“小姑娘不要这么会说话,你这样会让我想调头回家的。”

话罢,任平生看到前面的车动了,轻踩油门,让南韵拆开对讲机快递。因任平生未曾用过对讲机,故让南韵先看说明书,他等下一个红绿灯看。

然,还没到下一个红绿灯,南韵便已通过说明书,学会如何使用对讲机。任平生等到了下一个红绿灯,反倒要南韵告诉他怎么使用对讲机。

“喂喂,小韵儿听得到吗?B点有人,B点有人,fire in the hole,闪光弹。”

任平生对着对讲机说话的同时,南韵手里的对讲机传出音色上多了一些机械味道的任平生说话声。南韵此前玩过《使命召唤》,明白任平生说的是何意思,为何会笑,但她更在意的是此物不错,可大大提高命令传达的效率。

“等会到了大离,你让巧儿和月冬试试对讲机在大离最远的传输距离。日后使用的时候,你得让他们养成一个习惯,说之前要自报身份,说完,要说完毕。例如这样‘我是任平生,小韵儿我好喜欢你呀,完毕。’’

南韵嫣然一笑,按下对讲机上的通话键,说:“我是南韵,我……我与平生一样,完毕。”

“与我一样什么?”任平生瞅着南韵,调侃道:“陛下平时动不动跟我打直球,怎么这时候又不好意思?”

南韵充耳不闻,拿起对讲机的说明书,研究对讲机的频道。任平生见状没有继续调侃南韵,悄然提升车速,在八点五十九分时,抵达画室停车场。而值得一提的是,在两分钟前,任平生又接到安然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

“你是在这里去大离,还是找个别的地方?”

“这里,”南韵问,“平生午时可需我过来接你去大离用膳?”

“不用,这样太麻烦了,我晚上是八点半下课,你八点四十的时候过来吧,你来了之后给我发条消息或者打电话,”任平生说:“我车停在角落,车头对着墙,就算有人在停车场,也不会被发现。对了,晚饭不用等我,我在这边吃。”

“好,晚上见。”

“晚上见。”

……

……

中午,任平生在办公室点完外卖,拨打周朋的电话,结果等到自动挂断,仍无人接听。

任平生没在意,看向同样点外卖,没出去吃的徐婷,问:“见男朋友父母的感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催你们结婚?”

徐婷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说:“别说了,一言难尽。”

“咋了,不好相处?”

“不想说,说起来心累。”

任平生见状,没有追问,在电脑上搜索无人机论坛,想弄些便宜点的无人机,之前搜无人机教学视频时,看到有人说便宜的或者组装的都能用,而且组装的说不定可以加入投掷功能,故想试一试,若是可以,就能多买几台。

还有对讲机,任平生也打算在网上找一找厂家的联系方式,看能不能找厂家要一些优惠。

“周朋最近找过你?”

任平生看向徐婷:“你怎么知道?”

“我听然然说的,”徐婷问,“他找你是不是让你去中南半岛那边开厂?”

“说那边有个朋友,是个富二代,在那边很有路子,”任平生问,“他也找你了?”

“没有,他分别找了舒芳和陈绍。”

“他跟舒芳、陈绍怎么说的?”

“差不多一样的说辞,他跟舒芳、陈绍都是说,只找了他们一个,没有找别人,他跟你也是这样说的吧。”

“没错,这家伙想干嘛啊?”

任平生这样说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周朋这家伙……

“我劝你最好别搭理他,他这个人人品不太行,他跟然然表白过,你知道吗?”

“我听然然说过。”

“那你知不知道,他跟然然表白的同时,不仅找然然借了三万块钱,到现在还没还,他在那段时间还跟我表白过,跟依依表白过,然后在依依那里,借了一万块,到现在也没还。”

任平生有点不敢信:“真的假的?你们俩有男朋友,他还跟你们表白?”

“所以我说他人品不行,我之前不跟你说,是因为你和他是室友,关系很好,我怕说我说了,你不相信。”

徐婷接着说:“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是有次我们吃完饭,回家后,他跟我发消息说的,我是没理他。然后,他又跑去跟依依说,结果被依依男朋友看到了,依依男朋友本来就有点小心眼,当晚就跟依依吵了一架。”

任平生无语:“我服了,竟然还有这种事,依依干嘛还要借他钱?”

“那是在之前借的,然然的是在表白后借的,然然不想借,但因为拒绝了他不好意思,就借了。”

“我说上次周朋找我吃饭,我叫然然跟我一块去,她怎么不愿意去,她跟我说是周朋跟她表白,她拒绝了,不想见周朋,合着还有这层原因。可这样,她更应该跟我去,我可以帮她找周朋要钱。”

“然然什么性格,你清楚,而且你和周朋关系那么好,她哪里好意思,让你帮她要钱,”徐婷说,“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打算帮她跟你说的,但她不同意。”

“那你现在怎么又跟我说?”

“周朋找你们,明摆了有问题,我总不可能看着你被他骗了吧。”

徐婷话音未落,任平生手机响了,是周朋的电话。

任平生拿起电话,对徐婷说:“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