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暗示?不,这是明示。
不知过了几分钟,任平生美滋滋、乐呵呵的松开软香的南韵。
南韵面泛桃红,轻呼一口气,感受着腹部由任平生带来的难以诉说的触感,轻声说:“我有一事,想说与平生听,又恐平生知晓后,会认为我有些……平生可否答应我,我与你说后,你不会对我有所误解?”
“行,我答应你,”任平生好奇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平生先去洗衣,我到房间拿给你看。”
看?
任平生望着南韵摇曳生姿的诱人背影,愈发好奇。他没有立即跟上去,一看究竟,依言走到阳台,拉开洗衣机的盖子,拿起洗衣液,扭开洗衣液的盖子,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小韵儿莫不是借着说事,实际上出于弥补的心态,去房间……
任平生觉得应该不会,但想着南韵对他的种种态度,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任平生倒洗衣液的动作下意识加快,然后更是一气呵成的盖上盖子,启动洗衣机,关上客厅空调、灯,快步走进南韵房间,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没开空调?”
关上房门,任平生走向靠坐在床上的南韵。
南韵靠坐在床的左侧,是他与南韵共枕时的位置。床上叠起来的空调被已经铺平,盖住南韵修长笔直的玉腿。
没开空调,却盖了被子……很难不让任平生肯定他的猜测,不过看着南韵上身穿的月白色里衣,清冷如常的神色,任平生又无法笃定,愈发好奇南韵要做什么?
南韵侧身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旁边是精美别致,堪称艺术品的鱼龙吊坠。
嘀的一声,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空调内机运转的声音。
任平生有意的大幅度掀开空调被,瞥到南韵下身穿的月白色里裤,上床挨着南韵。
“东西呢,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南韵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抬起素白的左手伸进空调被里,拿出一个卷起来系着绳扣的暗红色帛书,递给任平生。
任平生见仅是帛书,与他的猜测相差甚远,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他没有表现出来,接过轻如羽毛的帛书,望着帛书上绣制而成的重环纹,一边解开绳扣,一边问:“里面写的什么?”
“平生看后便知。”
南韵未看任平生,直视前方,神色平静、清冷,但只有南韵自己知道,她的脸、耳朵在隐隐作热。
任平生好奇、期待的打开帛书,呈现出来的内容,令任平生瞳孔微缩,表情瞬间微妙。
竟然是……难怪韵儿先前会说让我别知道后别对她有误解。
她这是因我特意准备的?
任平生扭头看向南韵,南韵仍是直视前方,清冷又淡定,但任平生瞧的真切,南韵无暇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羞红,小巧可爱的耳朵也是铺上一层薄薄的粉衣。
任平生眼笑眉飞的贴近香软的南韵,压着声音问:“小韵儿怎么会有这个?为我特意准备的?”
听着任平生的询问,南韵心里那股说不上来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泛红的俏脸浮现出妩媚艳丽的笑容。南韵强撑着平静、淡定,扭头看向任平生,看着任平生那熟悉的登徒子味的目光,心头的羞涩重了一分,脸上的笑容艳了一分。
“朕给平生看这个,是想告于平生,朕……并非不愿,只是你我还未成亲,朕……”
任平生握住南韵温凉柔嫩的小手,说:“我懂,我知道,我都明白。我刚才是有点不爽你骗我,但我更清楚我没资格、也没理由怪你骗我。相反你能特意编理由骗我,说明你是在意我的。
啧,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舔狗。算了,舔狗就舔狗吧,我老婆这么保守的人,为了我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当我老婆的舔狗又有什么问题。”
“舔狗何意?”
狗一词在大离虽有好的意思,也有贬的意思,但总体是正向词语,往往象征着忠诚、勇敢。还有,狗在大离的地位较高,尤其在世家公卿之间,养狗是一种时尚。宫里不养狗,是南韵不喜欢养动物。任府不养狗,是任巧不喜欢。
像尉迟靖、王定北这些人家中都有养狗。尉迟靖这个不喜欢读书的人,因喜爱狗,还对公认的《狗经》作注。
故而南韵初听“舔狗”一词,以为是好词,任平生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南韵意识到是贬义词。
“怎么说呢?”
任平生思索道:“舔狗这个词是指那些一厢情愿爱着某个人,但那人对舔狗嗤之以鼻,把舔狗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完全不在意舔狗的感受,而舔狗不仅不在意、不生气,还为对方找理由开脱。”
南韵微微一笑:“如此说来,朕之前是舔狗。”
任平生知道南韵是指他回来前的事,否定道:“你说什么呢!我们的情况跟舔狗完全是两码事,我当时失去情感,没有喜欢人的能力,这点你很清楚。而且我们现在是情侣,年底就会成亲。
舔狗能跟我们一样有情人终成眷属,修成正果?
不能。
舔狗的下场相当悲惨。我们这有两句俗语是这样形容舔狗的,‘舔狗不得house’‘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南韵略微侧身,轻捏住任平生的脸,说:“平生之前说过朕是恋爱脑。”
任平生握住南韵捏他脸的玉手,狡辩道:“恋爱脑比舔狗高级多了,我就喜欢韵儿恋爱脑,我刚才不也说了,我很乐意当小韵儿的舔狗。”
南韵莞尔一笑:“朕也一样。”
听到堂堂大离皇帝亲口说愿意当自己的舔狗,任平生的嘴脸瞬间不自觉的上扬。他张开手臂,搂住南韵的香肩,用力的亲了下南韵的脸蛋,说:“错了,你应该说俺也一样。”
“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我瞎说的。”
任平生无心给南韵科普“俺也一样”的梗,又亲了下南韵娇嫩的脸蛋,将一直在手里拿着的帛书,摊开到他们面前。
南韵下意识瞥了眼,心里陡然有些紧张、忐忑。她在决定拿出秘戏图时,便料到任平生的反应,知道任平生会将其视为她的暗示、不,明示,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南韵才发现她还没有准备好。
任平生未察觉到南韵的紧张、忐忑,更不知南韵心里做的准备,只隐约觉得南韵俏脸上的羞红似乎艳了几分,清冷娇媚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娇羞,不由一笑。
搂着大离皇帝,一起看大离皇帝拿出来的不可描述之物……任平生心头的感觉不是三两句能说的清的,可以说清的只有任平生脸上愈发灿烂,但在南韵眼里愈发猥琐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是在我出车祸前,还是出车祸后?”
“出车祸后。”
“我们那样之后?”
南韵眉眼间的羞意更盛。她强压下翻涌而来的羞涩,看着任平生原本清澈,此时变的猥琐的眼睛,说:“大离女子婚嫁前都会看此物,朕备着此物是……”
任平生一脸姨母笑的打断道:“是想嫁给我?”
南韵原是想说是为了那个时候,不被任平生小瞧了她,现听到任平生这样问,被娇羞填满的内心横生出几分欢喜。她伸手抚摸着任平生的脸,含情脉脉的看着任平生的眼睛,说:“平生此言对也不对,朕更想你我就是夫妻。”
任平生有样学样的轻抚南韵柔嫩的脸蛋,笑说:“陛下此言对也不对,抛开世俗礼法,你我从在一起那一刻,就可以算是夫妻了。我一直觉得所谓结婚,其实就是借着一场仪式向亲戚朋友宣告,从今以后南韵就是我老婆了。
我们这边现在有很多小情侣,嫌麻烦不办酒席,直接领证。你要是愿意,我们明天就能去领证。当然,我就是这样一说,咱们两的身份特殊,在大离的一举一动都牵扯过多,该办的还是办。”
任平生话锋又转:“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拿你当我老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好意思在和你结婚前就一直叫你老婆,真以为我脸皮有那么厚啊。”
南韵梨涡浅笑:“平生面皮不厚?朕一直都觉得平生面皮挺厚的。朕还记得平生与朕成为情侣时,对朕说过,平生只是馋朕的身子。”
“诶诶,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你这样讲会出问题的好不啦。”
任平生轻轻地捏南韵脸:“我后来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年轻不懂爱,明明是喜欢却误以为是馋你身子。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你老公是教科书级别的正人君子。”
南韵反击似的轻捏住任平生的脸:“朕有附和平生之意,奈何平生此时的状态,让朕的附和之言难以出口,还让朕觉得平生适才之言皆是谎言,平生就一登徒子耳。”
“大谬!陛下此言大谬!我此时此刻是以陛下夫君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馋陛下的身子。而我此时此刻的状态、心里念头掩盖不了我对你始终如一的真心。”
任平生理直气壮的语气、模样,让南韵哑然失笑,再次捏着任平生的脸,说:“登徒子。”
“在。”
南韵嫣然一笑,红唇翕动的说:“时辰很晚了,我们……歇息?”
任平生心里顿时冒出些许失望,他本打算跟南韵好好探讨一下帛书上的内容,没想到南韵就想睡觉了。他很想说“睡什么睡,嗨起来”,但念着南韵一直都是睡的晚起的早,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南韵不宜熬夜,满口答应下来。
“好,明天早上我们几点去大离?”
“平生已学会无极桩,早练半个小时,加上用膳、沐浴的时间,我建议平生明日七点起床。”
“行,就这样说定了,你明天也七点起来,”任平生不给南韵拒绝的机会,“你别想拒绝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天天晚上睡这么晚,早上又五点钟起来,纵使你年轻,长久以往下去,身体迟早都会出问题。
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难道希望你在未来的某一天因劳成疾,先一步离我而去?”
南韵自然不愿,自从和任平生在一起后,她都有寻求长生之念,以能和任平生永永远远在一起,不用经历生离死别。
“平生之言在理,我听你的,明日七点起床。”
“七点半吧,咱们多睡半小时。”
“好。”
“乖。”
任平生亲了下南韵的额头,松开软香的南韵,卷起一直没有细看的帛书,系上绳扣,放到床头柜上,按下床头柜上方的主灯开关,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仅剩下空调内机显示温度的微弱光亮。
任平生重新搂住软玉温香的南韵,又亲了下南韵的额头,美滋滋的说:“晚安。”
常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夜的意外,不仅让他和南韵的关系有了心灵上的深入进展,还让他又一次的意识到南韵对他的爱……唯有骨子里的爱,才会让南韵这位杀伐果断,有着雄才大略的皇帝,做出这般让人完全想不到的可爱行为。
他也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跨越世界,遇到这么好的老婆。
任平生搂紧南韵,轻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特别特别的想和你结婚。”
“朕也一样。”
南韵捧着任平生的脸,轻声细语中吻住任平生的唇。
黯淡的光线遮掩了羞涩,看不见碰不着却真实存在的旖旎,如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掀起的圈圈涟漪,在房中缓缓荡漾,连带着空调内机运转的声音里似乎多一点微微的娇息声,仔细一听,又好似有呼哧呼哧,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无痕,涟漪忽止。
南韵望着近在咫尺的任平生,仿若要滴出水的桃花眼里泛起些许疑惑。
“睡觉,睡觉,时间太晚了,晚安。”
再不睡,他真要忍不住了。
南韵迷离如水的桃花眼里疑惑更甚,旋即意识到任平生突然要睡觉的缘由,破颜微笑。
适才说过她在决定拿出秘戏图时,便做好了准备。虽说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没做好准备,不自觉的紧张、忐忑,但总归是有了准备。
她也一直认为以平生的“登徒子”,在看到秘戏图后,必然会……未曾想,是她小瞧了平生。
爱之,制欲之谓爱也。
平生确是如他所说,是一位教科书级别的正人君子。
南韵欣喜的搂住任平生肩膀,感受着任平生状况,抬头附耳,气若幽兰的说:“朕认为平生短时间难以入睡。”
任平生心里一动,问:“陛下的意思是?暗示我?”
“朕想说……平生莫要认为朕……孟浪~”
南韵话音未落,任平生瞳孔骤缩,为暗遮掩的俊朗脸庞犹如花儿沐浴春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