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可能,你们两口子别逗我
“拿了。”
安顿好安然,南韵便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秘戏图收入鱼龙吊坠。
“你能不能检查出一个人有没有抑郁症?”
“平生所说抑郁症,可是郁证?”南韵说,“是由情志不舒、气机郁结所致,有心情抑郁、情绪不宁、胸部满闷,胸肋胀痛、或易哭易怒,或咽中如有异物梗塞等病症?”
“差不多吧,”任平生说,“然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她在上大学前,她父母对她不错,她哥对她也可以,虽然那时就经常找她借钱,但态度好,没钱借不了的时候,她哥也不会恶言相向,她父母也会帮着她说话。
她上了大学,知道她哥一直找她借钱,是因为染上了和周朋一样的毛病,她就劝她哥别赌了,找个工作好好上班。她哥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对她恶言相向。
她跟我说了后,我就让她先别借钱给她哥,晾一晾她哥,让她哥吃点苦头,然后就坏事了。她哥不仅说话更加难听,她父母也一样,一开始好言劝她借钱,后来见她不肯,开始骂她,说她是白眼狼。
后来在她大二的时候,开始逼她相亲,想把她嫁出去,用她的彩礼换她哥的赌债。打那之后,她就很少回家了。”
任平生接着说:“然然的性格虽然外向、开朗,但遇到这样的事,这样的哥哥和父母,她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梦到大离,不是我说的第二种可能,是第一种,那么除了车祸,不排除她有因抑郁症自杀的可能。
我对这个病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它有内向、外向之分,得了外向抑郁症的人,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南韵说:“我虽因太阴针法对穴位有所了解,但于医道知之甚少,我仅能通过内力,确定她的内府是否有异,无法由此准确判断出她是否患了郁证。”
“行吧。”
任平生说完,见南韵站起来,走出房间,追上去问:“你去哪?”
“为然然检查,若内府有异,平生带她去医院找医师确认。”
“抑郁症和内脏有关联?”
“内府功能失调,七情不调都有可能引发郁证。”
任平生哦了一声,没有跟着南韵进房间,走到茶几旁,将没怎么动的毛豆、藕片和鸭脖等卤味盖上盖子,装进一个塑料袋里,绑好放进冰箱的保鲜层,南韵从房间里走出来,关上房门,走到茶几旁,收拾剩下一大半的冰淇淋蛋糕。
“情况怎样?有异吗?”任平生走到南韵身边,接过南韵手里的活,轻声问。
“除作息不规律引起的一些小问题,然然的内府整体无碍。”
“那就好。”
南韵看着任平生问:“然然既已梦到月冬,平生打算何时告诉她实情?”
“等她频繁梦到的时候吧,现在告诉她实情,除了让她感到新奇,没有其他用处。”
南韵轻嗯一声,继续收拾茶几。任平生拦下南韵,以南韵洗澡时间久的理由,让南韵先去洗澡,他来收拾。南韵没有拒绝,又一次轻手轻脚的进入她的房间,拿出她和任平生的衣服,走进客厅卫生间。
任平生收拾好茶几,将垃圾放到玄关,没有坐在沙发干等,走进他的房间,简单打扫完卧室卫生间,打开淋浴花洒。
水声哗啦,任平生脱掉衣服,随手扔进脏衣篓里,站在花洒下,冲洗身体,想着然然做的梦,想着和南韵聊的,思索自知晓真相后便存在于心的疑惑——
他当初改造系统前,是如何瞒住系统,不让系统知晓他有改造系统的念头?
系统是死物?窥探不了他的内心?还是系统一开始没将他放在眼里?或给了他一定的惩罚,以示惩戒?
任平生觉得应该是前者。
如果是后者,系统必然会知晓他的改造计划,不会放任他执行计划,会在惩罚数次后杀了他。
不过也不排除他被系统惩罚后,先假意屈服,然后利用系统奖励,让系统无法再窥探他的内心。
不对,如果是这样,系统在无法窥探他的内心后,应会有所行动;他假意屈服的念头,系统也当知晓。
还有,他能从系统那得到奖励是升级点。他要利用升级点对付系统,唯有是南韵跟他说的,升级大脑。而他在升级大脑时,系统必然会知晓他的意图,必然会阻止。
利用系统规则,让系统无法对他出手?
任平生结合南韵告诉他真相时有关系统的描述,深入的想了想,心里偏向于他刚才和南韵说的一种猜测——
系统是他穿越产生的异变,源于他的自身。
唯有如此系统才无法窥探他的心思,便是可以窥探也无法对他做出惩罚或抹杀他。他才能升级大脑,或者说是开发大脑,彻底掌控“系统”,改造“系统”。
对了,《超体》。
任平生想起来南韵跟他说过,他的状态和《超体》里的女主相仿,南韵还特意跟他一块看了《超体》这部电影。
任平生现在认为他当时的意思,很可能不仅是指他的状态和《超体》里的女主相仿,而是指他的情况和《超体》里的女主相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猜的没错,所谓的“系统”是他穿越后自身产生的异变,所谓的系统任务,完成系统任务获得的能升级万物的升级点,本质上是“异变”的运行逻辑。
所以,他可以很安全的利用“异变”带来的能量,进一步开发大脑,掌控、改造“异变”。
也正是因此,他当初回来前,才会仅告诉南韵相关真相,仅让南韵过来找他,不曾提过“系统”背后可能存在的先进文明、仙神。
如果真的有,他不可能隐瞒不说,让自己和南韵浑浑噩噩过日。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猜测,澡也洗的差不多,任平生关掉淋浴花洒,推开淋浴间的门,准备拿毛巾擦干身子时,忽发现他的毛巾在客厅卫生间里,衣服、内裤也没拿。
任平生只得用白天穿的上衣,简单擦掉身上的水珠,赤身拉开卫生间门,准备去衣柜拿衣服,谁想南韵正好洗完澡,走进房间,与任平生撞了个满怀。
好在两人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昨夜亲密之后,任平生更是直接将南韵抱进卫生间,和南韵一同沐浴。现在这个情况对二人而言只是寻常,任平生笑着解释一句忘拿衣服,南韵将带来的衣服递给任平生,关上房门。
任平生接过衣服,走到床边,一边穿衣一边将他洗澡时的想法、猜测告诉南韵。
南韵听完,沉吟道:“如此说来,大离的确会出现‘刘秀’一般的人物。”
“怎么说?”
任平生上床躺着,示意南韵也上来。南韵依言上床,自然的躺进任平生怀里。
“平生利用系统升级武术功法后,旁人无须你升级后的功法,亦可练出内力;昔日只存在于书籍中的巫蛊,也是成了真,”南韵说,“如此可以确定天道有灵,天道平均,大离有了平生这个穿越者,必然会出现‘刘秀’那样的修正者。”
“‘刘秀’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们以后只要像刚才说的那样,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纵使有成千上万个‘刘秀’也只能干瞪眼,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任平生打着哈欠说:“已经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南韵嗯了一声,按下床头柜上的主灯开关。
……
……
翌日早晨五点多,天光已有些明亮。安睡于任平生怀里的南韵,习惯性的缓缓睁开眼睛,拿起手机遮光看了眼时间,遵从任平生的要求,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但没过多久,南韵猛地睁开眼睛,神情有些严肃。
她听到客厅里有动静。
以为家里遭贼了,接着想起来安然昨夜在家里留宿,南韵眉眼顿时放松,轻轻地拉开任平生睡着都不安分的手,离开任平生温暖的怀抱,悄悄的下床穿鞋,走进卫生间,本想洗漱,发现洗漱用具在客厅的卫生间,衣服也在那个房间里。
整理好衣服,南韵拉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传出动静。南韵走过去一看,敞开的冰箱门遮住安然小半个身子。
“然然。”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让安然吓了一跳。她随手关上冰箱门,笑着跟南韵打招呼:“南韵姐,你醒了。我想做早餐,结果冰箱里只有昨晚买的毛豆、藕片,你们平时早上不吃早餐吗?”
“我与平生早晨一般是点外卖或者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你想吃什么?”
“我来点,”安然掏出手机,“你们早上一般吃什么?”
“都可。”
南韵走到电视机前,蹲下去拉开电视柜第二层柜子,从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牙刷和装在包装袋里的毛巾,递给安然。随后,南韵走进客厅卫生间,拿出她和任平生的洗漱用具、毛巾,告诉安然可去洗漱,她则走进卧室卫生间。
洗漱完,南韵又走进她的房间,拿出她的衣服和任平生的衣服,回任平生房间,换下身上的睡衣。
安然将南韵的行为看在眼里,作为一个专业吃瓜人,安然当即从中嗅到了“瓜味”。待南韵换好衣服,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安然立即眼带猹光的凑到南韵身边,搂住南韵的胳膊。
“南韵姐,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
“请说。”
“你和平头哥之前都是住在你的房间?在你们同居前,平头哥是不是想方设法的混进你的房间,赖在你房间不走?”
“……”
南韵瞥了眼安然脸上充满“猹意”的笑脸,既有些无语,又有些想笑,然然和巧儿真是一个德行。
“然然昨夜可有再梦到类似的梦?”
安然一愣:“什么梦?”
“你昨夜与我说的,梦到我是皇帝,平生穿着这边的衣物,还有一个名叫月冬的侍女。”
“没有,你怎么对我做的这个梦感兴趣?莫非南韵姐你真的是穿越者?”
南韵浅笑反问:“然然何以认为我是穿越者?”
“因为南韵姐你的气质、言行,还有刚认识你时,你说话的口音,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现代人,”安然说,“平头哥应该和你说过,我当时就跟他说,你有可能是穿越者。”
“平生是与我说过,你现在还认为我是穿越者?”
“没有,之前也是开玩笑的,”安然说,“我主要就是好奇,你的气质真的太好了,就是那些演技特别好的女演员演的古人,仪态都没有你好。你的言行举止给我的感觉,就是古人那个味。”
话音未落,安然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外卖员的电话,已送到家门口。安然、南韵也都听到从防盗门外,传进来的外卖员说话的声音。安然拿了外卖,随手放到茶几上,未着急吃,继续跟南韵闲聊。
约莫聊了半个小时,七点半左右,任平生脸上挂着水珠,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的南韵、安然,说:“你们起来的挺早啊,几点起来的?”
“我和南韵姐都是六点多起来的,早餐是叫外卖,我点了煎饺、煎包、葱油饼,豆浆,还有面、馄饨。”
“点这么多,我们三个哪里吃的完。”
“没事,能吃多少吃多少。”
任平生坐在独坐沙发上,拆开密封的外卖袋,说:“你等会要回家换衣服吗?”
“要。”
“那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我正好也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任平生看了眼南韵,说:“你还记得你昨晚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什么?”
“你说你因为你哥那档子事,心情抑郁,得了抑郁症,还有轻生的念头。”
任平生紧盯着安然的脸,观察安然的微表情。
昨夜安然喝多后,只拉着南韵吐槽他哥,他父母和一些亲戚,或者说一些天南地北的八卦,未曾说过自己得了抑郁症。任平生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诈安然。要知道有的人就算喝多了,也不会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情况。
安然一脸懵,圆圆的杏眼里也没有半点竭力隐藏的不自在、闪躲之色,只有茫然和懵。安然就像是听到任平生说她昨晚喝多了飞到天上去一样,无语道:“你喝多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个?”
任平生有些放心,继续诈道:“你不信可以问韵儿,韵儿也听到了。”
南韵明白任平生的用意,配合道:“不错,你确实这样说过。”
“不可能,你们两口子别逗我,我哥虽然是让我很不开心,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得抑郁症。我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有可能会得抑郁症?”
“我查过资料,越外向的人越容易得抑郁症,”任平生说,“这样吧,你等会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然无奈:“我真没得抑郁症。”
“去医院,用结果说话。”
“去就去。”
见安然这个反应,任平生可以肯定安然没有得抑郁症,排除安然有可能因抑郁症自杀穿越的可能。
而其他的可能,现阶段没法验证,只能看安然接下来还会不会梦到大离,和大离、现代又会出现什么事。
如果安然不会再梦到大离的人、事,大离和现代也没发生其他相关联的事情,便可以说明安然的梦仅是他的回来,或他和南韵的两界穿梭,引起的偶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