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任平生想抱南韵(中秋快乐)

任巧倒没有觉得南韵“可怕”,仅对任平生的嘚瑟,表情有些不屑,随即响起的南韵的询问,让任巧俏脸上的不屑瞬间收敛,变成有点心虚的愤怒。

“巧儿,你适才在对讲机里提到的照片,可在身上?”

“说到照片我就来气,任平生这个混账东西,趁我不注意,把照片全都扔进灶台里烧了,现在就剩下一些普通的照片在我院子里,不过我可以用任平生的名声发誓,任平生中午真的想你想的哭。”

任平生瞥了眼南韵,接话道:“扯淡,我明明是把照片全吃了。”

任巧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混淆视听?没用!阿嫂英明神武,岂会受你影响。”

“所以,我也不能信巧儿的话,”南韵轻捏住任巧的脸,“我若信了你的话,岂不成了昏庸之君。”

任巧真挚道:“阿嫂,我的话可以信,我用任平生的名声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

南韵松开任巧弹性十足的小脸蛋,瞥了眼切土豆的任平生,淡淡道:“平生何来名声?”

“倒也是,任平生在外的名声都是恶名。”

哒哒哒……任平生敲着砧板,不满道:“你们说归说,别牵扯进无辜人。”

任巧一脸嫌弃:“阿嫂,你看任平生多能胡扯,他就是当事人,还无辜。”

南韵浅笑:“平生素来喜欢装无辜。”

“嘿,你们俩姑嫂这就开始合伙对付我了是吧,”任平生叹了口气,“我都可以想象的到以后的日子得有多难过。”

任巧笑说:“别难过,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的,”任巧扭头对南韵说,“阿嫂,我们别理任平生了,去我院子看今天拍的照片?”

“好。”

任平生接话道:“我们今天遇到南雅了,巧儿很好奇你怎么会那样处置南雅,要是方便,你就告诉她。”

任巧是很好奇南韵怎么会那样处置南雅,但她的本意是让任平生问南韵,然后转告她,她没想到任平生就这样水灵灵的说出来。她瞥了眼南韵,赶着简述他们遇到南雅的全过程,没有半点隐瞒。

南韵神色如常说:“都出去。”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听陛下、公子和小姐闲聊的厨子、侍女立即行礼告退,任平生跟着放下菜刀,放下撩起的衣袖,往外走,任巧拦住。

“你干嘛去?”

“不是让出去吗?我出去啊。”

任巧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阿嫂是让你出去?”

任平生笑说:“我还以为我也在内,”任平生看向南韵,“她那样做,是故意自污?”

“她主要是为了脱身,”南韵说,“她是个聪明人,自惊雷之夜后,便一直想脱离宗籍。为此,她借我对你的情,故意做出怨恨你我的假象,逼你履行婚约娶她,目的是让我把她嫁给别人。

我当时没有搭理她,然后南永川找上她,想借她对你我的怨恨,忽悠她用巫蛊之术杀我。于是,她将计就计,借巫蛊,进宫自首,请我削除她的宗籍,公主封号。

我答应后,她又以说服太上皇,让太上皇配合我等出席大宴的条件,换我以太上皇疼爱女儿,私给她钱财的名义,给她月钱,供养余生。”

南韵接着说:“她还为求真实,请我打她,我没答应,她就自扇。”

“原来是这样,”任巧说,“她刚才装的可真像,我还以为她真是被人骗了。”

任平生留意着南韵的微表情,说:“这么说来,她上午过来不仅是为了完成她朋友的心愿,也是见我还活着,特意过来向我表明她的态度。的确是个聪明人。”

南雅那样的方式,既没有落下面子,也达到了目的。

不过,总得来说,南雅是一个幸运的人。

虽说想方设法的摆脱南氏宗籍、公主身份,对南雅而言是一种不幸,但这种不幸是任平生带来的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就像地震、洪水等天灾,人在既定的客观事实里也获得大利,便是一种幸运。

另外,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南雅的确是一个幸运的人。

南雅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任平生当初都得让南雅三分。

南韵同为太上皇的的女儿,五岁却随母妃入了冷宫,在冷宫没待两年,就亲眼看着母妃病死在自己面前,之后南韵独自一人在冷宫靠天苟活。好不容易等到太上皇下诏离开冷宫,获封永安公主,却是要和亲匈奴。

南韵当时的绝望可想而知,若非任平生劫杀和亲队伍,将南韵劫走,南韵早已自尽于和亲路上。

父女关系上,太上皇对南韵苛刻过甚,可以说就没拿南韵当女儿;对南雅则是宠爱过甚,为让南雅脱离宗籍后,仍能维持锦衣玉食的生活,都愿意配合南韵、任平生出席大宴,以彰显南韵的正统。

任平生体会不到南韵当时的心情,但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南雅遇到南韵,是南雅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因为南韵大度,明事理。

寻常家庭的子女,都会因为父母的偏心,嫉妒甚是仇视自己的兄弟姐妹。南韵的遭遇,别说南韵嫉妒南雅,就是南韵要通过苛刻南雅,报复太上皇,太上皇都无话可说。

可南韵不仅没有嫉妒南雅,没有那样做,还如了南雅的意。甚至南雅主动以为显真实的借口,让南韵打她,南韵都不打,足以见得,南韵胸襟似海,明月入怀。

任平生钦佩南韵气量之余,更心疼南韵,想抱南韵,于是对任巧说:“瓜吃到了,开心了?去把照片拿过来,我刚想到一些事,要跟你阿嫂说,你别在外面偷听。”

任巧红唇微启,还未来得及出声,南韵先一步开口:

“此次过来,还未拜见世母、叔母,我先去拜见世母、叔母,再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南韵说这话时,柔媚的桃花眼眸光潋滟的看着任平生。

任平生对上南韵柔和的目光,清楚南韵明白他让任巧去拿照片的意思,也明白南韵在告诉他,不用担心,她未因太上皇对南雅的疼爱,而心有晦暗。

不过即便如此,任平生还是想和南韵聊聊,抱抱南韵,是想到南韵可能不愿意被任巧听去,便说:“看来小韵儿挺想我的,一来就直奔我这,”任平生看向任巧,“巧儿带你阿嫂过去,我留在这接着做饭。”

“小韵儿,啧啧……”任巧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小韵儿嫂嫂,我们走吧,先去我院子拿照片,再去世母那。”

南韵清澈柔媚的桃花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羞涩,不着痕迹的瞪了眼任平生,强作平静的往外走。

任平生笑嘻嘻的目送南韵、任巧出了庖厨,撩起宽大的衣袖,拿起侍女洗好的生姜,开始刮生姜皮。

这时,刚才被南韵叫出去的厨子、侍女全都走了进来。任平生自然的将手里的生姜,递给一个侍女,让其刮完生姜皮,将生姜切成他切的土豆条的形状。

任平生打算做一道“真假美猴王”,给任巧一个大大的惊喜。

同一时刻,南韵、任巧走在通往任巧留听院的游廊上,旁边的鲜花、林木衬的南韵、任巧格外娇艳。

任巧开口道:“阿嫂有两年多没来我的院子吧?”

“差不多。”

“那阿嫂也有两年多,没去过阿兄的院子,”任巧故意压着嗓子问,“阿嫂今晚要不要在阿兄的院子住下?”

南韵瞥了眼任巧,梨涡浅笑的反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平生的意思?”

“我的意思,同时也是阿兄的想法。今天中午阿兄在摘星楼,真的看着皇宫方向,问对讲机能不能联系到宫里,”任巧说,“还有前几日,阿兄在家里过夜,也想阿嫂能留下来。”

说完,任巧瞅着南韵无暇的侧脸,等了几秒,见南韵不搭腔,换话题道:“对了,今日收到许多拜帖,都是要来拜访阿兄,恭贺阿兄死而复生的。阿兄的意思的是见一些该见的人,阿嫂,你的意思呢?”

南韵反问:“巧儿不想平生见姚云山、南行师那些人?”

“也不是不想,是我觉得没必要。阿兄失忆前,征讨百越,得胜归来,姚云山、南行师要过来拜贺,阿兄都没搭理他们,现在他们过来,阿兄就见,”任巧说,“我觉得不符合阿兄前两年的人设,会让姚云山、南行师起疑心。”

“巧儿言之有理,也言之差异。”

南韵轻描淡写的说道:“平生今日模样,姚远山、南行师见后,是会发现平生不同,进而推测出许多事情,但又如何?他们不外乎会散播平生是假冒之人,或对平生起轻视之心,或图谋造反。”

“我倒没有担心这些,我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担心,觉得阿兄不见他们更好。”

“巧儿是关心则乱。你且将心放进肚子,平生今日固然失忆,但平生绝非愚笨之人,也不是那等平日夸夸其谈,到了正式场合就心颤身抖的无用之人。”

南韵举例道:“昔日我隐瞒真相,和平生碰面,平生看似将自己摆在下位,实则一直在通过言语、行为试探我。

我故意将毛笔钉入他的脚边,他虽有惧意,但他能腿不抖、声不颤的编瞎话唬我,企图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后被我拆穿了也不慌。这等心理素质,巧儿何须担心他应付不来姚云山、南行师?

纵使姚云山、南行师仗着平生缺乏庙堂经验,在平生那里占了便宜,但就如蚊蝇站在蜜糖上,无伤大雅。”

任巧觉得南韵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姚云山、南行师真在任平生那里占了便宜,且不说以任平生的德行,必会向姚云山、南行师讨回来,就是南韵都不会轻易放过姚云山、南行师。

不过,任巧开口说的是:“阿嫂说的是有道理,但我还是有些不安,需要阿嫂多拿出一些作证。例如阿嫂接阿兄回来时,为什么要隐瞒真相?阿嫂用了哪些手段,让阿兄同意阿嫂,还离不开阿嫂?”

南韵瞥了眼任巧,淡淡道:“想知道?”

任巧甜甜道:“阿嫂这么好,肯定不会像任平生那样,故意吊我胃口。”

“腐儒言,嫁夫从夫,我即将嫁给你阿兄,自然要从平生之行。”

“别呀,”任巧搂着南韵的手臂,撒娇道:“阿嫂,你知道我就这点爱好,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也知道我口风最严了,你当年做梦喊阿兄,我至今都没告诉阿兄。”

南韵脚步一顿,轻捏住任巧的脸,浅笑问:“巧儿这是在要挟我?”

任巧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阿嫂误会了,巧儿哪敢要挟阿嫂,巧儿是想向阿嫂证明我嘴言。”

南韵松开任巧软嫩的小脸蛋,继续往前走说:“我并非有意不告诉巧儿,实是待巧儿有了钟意之人,便会知晓我今日为何不愿意告诉你。”

任巧眼睛一转,说:“这样吧,阿嫂你今天先告诉我,满足我的好奇心,等我有了喜欢的人,我再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阿嫂你,怎么样?”

“我对他人之事不感兴趣。”

任巧嘁声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拐弯抹角的从我这里问阿兄的事情,我当初可是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了。”

南韵理直气壮的说道:“平生又非他人。”

“好好好,我是他人,我等会就告诉阿兄,你当初天天晚上做梦喊阿兄的名字。”

任巧跺着脚快步往前走。

南韵哑然失笑,跟着刚走进任巧的留听院,有所感的抬头。

只见专用于绣衣通讯的乌奴从天际直冲而下,悬停在任巧面前。

任巧显然早已听到乌奴的声音,淡然的伸手,取下乌奴腿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暗报一看,神色严肃的交给南韵。

“阿嫂,北地郡边关来报,昨夜夜半,匈奴遣使来离求和。”

南韵接过暗报,认真阅览一遍,叠好暗报,放入左袖里的口袋,说:“巧儿去拿照片,拿完照片,我们去世母那。”

“匈奴这个……阿嫂打算怎么办?”

“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