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像他引以为傲的工作。
小队长以为他在这场无声较量中获胜，得意的挽著小如离开了，仿佛挽著自己老婆似的。
小如连头也没回的扔下张力走了，刚才还称他“力哥”!
张力望著他们的背影，羞恼得想一头撞死在李前进眼前!
“老大，你拦著我干什么，找几个兄弟把他拽到墙角一顿暴踢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
很久很久了，他没遭到过如此的奚落!
他将那张湿透的喷香的名片揉碎了扔进桌子下的痰盂。
“打人永远都不是最好的办法，特别是在有些女人面前，她可能会彻底远离暴躁的你，倒向悲情的一方。”
李前进说：“你应该展示出你的经济实力，而不是你的缺点。”
张力若有所思。
此时，那个令他嫉恨的小队长挽著小如走到舞场中央，竖起一只手臂，乐队便又奏起了“迪斯科”。
在他们的带动下，很多的人都一对一对转来绕去跳节奏剧烈的“自由式”。
跳得美的和跳得丑的都跳得那么来劲那么忘我!
几位过了中年的男人和半老徐娘自甘落伍地退至外围，望洋兴叹。
李前进看得津津有味，像过年时看扭秧歌一样，热闹，好笑。
张力沉思片刻，他的手伸进了棉服内兜，攥住了一捆钱，整整一千元，
是他以备不时之需的压兜钱。
“老大，我现在就向他们展示一下。”
李前进从一个跳得好看的漂亮女孩身上收回目光，看眼简陋的舞厅说：“这地方有什么可展示的？”
张力抿了抿嘴唇冲乐队扬了扬下巴。
李前进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这是最傻吊的做法。
蠢的让人不忍直视。
张力那紧紧抿住的嘴唇让他不再规劝。像是放烟花，爽那么一瞬间，尔后是更大的空虚。
但是，用钱买下那瞬间的美丽，对有需要的人也许值。
当这一曲“迪斯科”奏完，舞者们兴犹未艾地退出舞场时，张力不被人注意地走向乐队，右手依然插在衣兜内。
他先走到指挥身边，右手这时才抽出，手中是几张“大团结”。
拇指熟练地轻轻一捻，“大团结”呈扇形分开，崭新的五张。
“朋友，一点小意思，别见笑。”
“舞厅……给过了……”风度翩翩的指挥，两眼盯著钱，诚实得可敬。
“我个人酬谢的……”
张力将“个人”二字拖出特别强调的意味。
指挥向钱伸出了手，又收回去了，犹豫著不知该不该接受。
张力替他做了决定，将钱夹在指挥的乐谱中。
指挥赶紧连声说：“惭愧，惭愧。”
所有的乐队队员都虎视眈眈地瞧著这令人兴奋的一幕。
他转过身，不多说什么，依次在每一位队员的乐谱中都夹了五张“大团结”。
并不亮出那捆钱，只是一次次将右手插入西服内，一次次抽出。抽出时，不多不少必然崭新的五张。
照例拇指轻轻一捻，呈扇形分开，使他们每人都看清，他没有偏向，一视同仁。
他发完了，他们也一个个将钱揣入了衣兜。音乐是神圣的，衣兜才是放钱之处。
张力冲他们咧嘴一笑，说：“快四、慢四、华尔兹、探戈，随你们奏，就是别来迪斯科!”
“听您的!”
“当然听您的啦!”
“放心。有您这句话，今晚禁绝迪斯科!”
他们全体和和气气，堪为信赖。
张力拱了拱手，向他们点了一下头，从从容容地回到座位。
“老大，搞定！”
李前进看见他刚才的小动作了，前世他也遇到过这种土大款潇洒扔钱的桥段，那时的他是羡慕嫉妒恨。
如今看来却是感觉好玩。
张力目光扫视歌厅，找到小如和那傲气十足的小伙子在一根廊柱前喁喁私语。
那小伙子曲臂撑著廊柱，另一只手搭在小如肩膀。
他避开他们的视线绕著向他们走过去。走到廊柱的另一面，背靠廊柱听他们的一番卿卿我我：
“你有把握出国吗?”
“不是认识了你，我已经出去了。”
“听人讲，出去了也很不容易混到工作，沦落成难民可惨了!”
“那就看是什么样的人出去了!你知道，我是吹黑管的。像我这样的出去，凭著一支黑管，几年后过上国外的中产阶级生活不是问题。”
“要有个人能带我出去，我给他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如今哪个姑娘不想到国外去呀!”
张力听到这儿，幽灵似的从廊柱背面闪现出来，仿佛怀著不容置疑的善良说：“二十来岁，连个起码的文凭都没有，也不会外语的姑娘，作这种决定可要三思而行啊！
前几天的晚报看过没有?一个你这样的姑娘被骗出国，最终落得个给卖到下等妓院的结果!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逃了三次才逃到使馆，还是咱们使馆用外汇替她赎的身。
送回来，成了个出口转内销，掉价多啦！”
小队长瞠目瞪著他，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四个字：“危言耸听!”
“怎么是危言耸听呢?这话要叫晚报的什么人听到了可会提抗议的呀!”
张力笑眯眯的掏出了一盒“骆驼”，学著李前进弹出一支，挑衅似的看著他：“抽一根？”
“你滚！”
小队长从牙缝往外挤著说。
“何必发火呢?我一片好心，帮她参谋参谋。”
张力瞅瞅小如，仿佛被误解而又宽宏大量地耸了下肩膀，表示由衷的遗憾。
小如白了他一眼，扯著新交男友的衣袖说：“咱们跳舞！”
小队长旁若无人地走到舞场中央。傲气十足的竖起一只手臂，遥遥向乐队做手势。
指挥棒一落，乐队奏起华尔兹。
“停！”小队长喊了一声。
指挥扭头望他。
“你没看清我手势呀?”
指挥棒又一落，乐队奏起探戈。
年轻气盛的小队长撇下小如，冲向乐队，往他们面前一站，训斥道：“来时怎么讲的，都维护点我的脸面是不是？谁从中作梗，跟我过不去？”
乐队队员们面面相觑，目光一齐落在指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