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你回来了
第58章 58 你回来了
【 一颗子弹直穿过胸膛痛彻心扉，每一个字都刺得他血肉模糊，苏言震惊得浑身都在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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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存的意志力都用在了刚刚告别的警惕当中，陈墨然向前伸出手去，踉跄两步，但是被很稳的扶住了，於是更加放心，思维也进一步懈怠，掉进一个黑洞，她难以理解现在身处的时空和情状。
苏言揽着她的肩膀，但并没有强势地把她裹进怀里，仍然隔开了一些礼貌的距离，陈墨然只觉得那些令人烦闷的不适感瞬间消失了，夜风徐徐，吹来清透温润的问话声：“墨然，还好吗？”
“没醉。”陈墨然傻乎乎的咧嘴一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觉得。”
苏言无奈，叹了口气，一只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拉开车门，陈墨然乖巧的钻了进去，但是擡起两只大眼睛望着，苏言心底一颤。
她在等他帮忙系安全带呢，他弯身下去，没想到自己还能获得这种恋爱时期才能有的福利。
白酒有一股香气，不刺鼻，但是浓烈，这让苏言无法忽视两人贴近的呼吸，视线好像也有了重量，像是湿透了，贴在脸上有一道道潮湿的水痕，她认真的看着他，但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神不太聚焦，雾蒙蒙的，看着他的动作，又有几分天真，好像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送你回家。”苏言没期望这话能得到回应，拿着准备好的酸奶，问陈墨然要不要喝，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困。”
说睡就睡了，头一偏，呼吸放缓，软软的靠在座椅上，苏言叹了口气，默默调整好副驾座椅角度，心情却是雀跃的。陈墨然刚刚强撑着清醒，却能在他面前睡着，他被她划进了领域。
这场酒醉得恰到好处，没到意识全失的时候，也不会瘫软如泥到处找地方吐，只是人变得更像小孩子，陈墨然偶尔醒来呢喃，语气软而娇，像他们从前聚在一起咬耳朵的时候，用舌尖噙着一口软糯尾音往外推，句头和句尾都黏糊糊的。
以前，就是说他们还在一起且住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和他讲心事，讲实习公司听说的八卦丶感到棘手的工作，他会和她说最近想看的电影，今天听到的新歌，路边遇到的一只小猫，和天边飘荡的云。
陈墨然会说，对我来说，你就是天边飘荡的云，但是落在了我身边。
这个时候该吻下去，苏言会缓慢地从耳侧亲到唇角，然后是柔软且因为害羞缩起来的舌尖，低声承诺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惜这个一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永远。
等红灯的时候车缓缓停在白线前，陈墨然睁开杏眼，黑亮的眸子闪动着，含糊着去拉苏言的手：“你来啦？”
“是。”
心中酥软一片，生出无限柔情，苏言反手握住柔软的手指，忍住了想要拉起来吻一下的冲动——总不能趁人之危，但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指尖，然后是小巧的凸起的关节，手背和掌心，直至十指完全交握。
陈墨然垂着眼睛，脸上连着耳尖红了一片，是酒气蒸腾出的红晕，雾面桃花，让人挪不开眼。
可惜绿灯亮了，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或许是在车上睡过，陈墨然的精神更好了些，刚刚停稳就极有主见地自己拔掉安全带，推门下车，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就往家里跑。
苏言赶紧追着下车，一边迈开步子一边掏出钥匙锁车——陈墨然扶着公寓单元门等他，亲昵地催促道：“快点。”
苏言楞了一下：“墨然，你要我……你要我上去吗？”
“不然呢，你要去哪。”陈墨然笑吟吟的不耐烦，抿起嘴，好似嫌他矫情，又催，“快点。”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心脏狂跳，体温立刻升高，覆在陈墨然手上时已然滚烫，陈墨然拉着他进门，在电梯里就吻在一起。
她嘴里的酒香染得苏言也要醉了，他心里明知这是趁人之危，却无法推开她，唾弃自己的虚伪，又沈湎其中。
纤细的腰肢乖巧的被握在他的掌心，陈墨然被掌心上的力道带着向上踮起脚，炽热的气息混乱的交缠起来，她勾着他的脖子在间隙时轻轻喘息着。
苏言托着她的后脑再次吻上去。
电梯“叮”的一声，打断了。
苏言还在恍惚，陈墨然快乐地嚷起来：“到啦！”
屋里窗帘半开，地板上洒着半室月光，勾出家具的边缘，隐约显出轮廓，比苏言想象中的稍稍凌乱一些，陈墨然摇摇晃晃的坐在玄关的矮凳上，抱怨高跟鞋穿得脚好痛。
苏言蹲下身去，解开鞋扣，轻轻捏住脚踝，陈墨然却一点都等不及，使力一蹬，鞋子飞了出去。
苏言起身去捡，陈墨然盯着他，心里觉得很奇怪，我在这呀，这男人去哪？
他不管我，他去管一双鞋？
收好放在鞋架上，苏言看到角落放着一双男士拖鞋，摆的很不规整，显然有人常穿，他心里一沈，泛起一些疑惑，可陈墨然在身后的催促把他叫了回去。
“快点啊！”
匆忙回到她身边，陈墨然光着脚起身，扯着苏言的领带让他弯腰，他们轻轻的丶小口小口的吻，像树荫遮蔽下的两只鸟儿，交颈而歌。女人需要爱抚，前戏应当绵长而温柔，这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陈墨然吃吃的笑着，熟练的摸过结实的胸膛，精窄的腰腹，继续向下，滑过皮带，透过布料抚着无疑已经十分突出的形状，苏言喉间一紧，出口的声调都沙哑了几分：“墨然，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们要这么莫名其妙的重新开始吗？她明显并不清醒，也无法拿出严肃的态度，他想更郑重些，好好的定义和推进关系，而不是草率且糊涂的把人摁在床上。
性该排在爱之后，基於精神上的交融而发生於身体之间，这是他一直以来古朴又单纯的感情观。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呼吸急促起来，血液滚烫灼烧着皮肉，他紧紧咬住牙关。
柔软的身体靠近丶贴近，於是更难忍耐……男人总归有卑劣的本性是吗，苏言绝望地想，墨然，对不起，我……
“你有完没完，做不做？”等了太久，陈墨然忍无可忍，嚷道，“别告诉我你又来大姨妈了，一个月来两次是吧，林乐然！”
林乐然？！
说是如坠冰窟也不为过！一颗子弹直穿过胸膛痛彻心扉，每一个字都刺得他血肉模糊，苏言震惊得浑身都在发抖，咬着牙绷紧了身体才堪堪止住，血液结成了冰，凝滞着不再流动，语句出口却仍然颤得厉害：“林乐然？”
“嗯？”陈墨然踮脚蹦了一下，好像想要凑近看清他的脸一样，甚至伸手捏住他的脸，微热的酒气扑在脸上，陈墨然咯咯笑起来，“乐乐你又在装苏言吗？不像的啊，只是五官有点像，气质不一样的，你懂吗？”
“陈墨然！”苏言抓住她的手腕扯下，死死攥住，厉声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疑惑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连，陈墨然怔怔的望着，缓慢地思考着他的质问。
“我是谁？！”他受不了她不回答，没有立刻回答，他受不了，急促地喘着，扳着她的肩膀压在墙上，从强势变为哀求，“墨然，你好好看看好吗，我是谁？”
“苏言……”笑意骤然消失，眼神渐渐清明，陈墨然掰开他的手——苏言抓得她太痛了，往后退了两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