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属实大意了

“别叫我爹!你是我爹!”杨天宝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他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杨映辉,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失望都发泄出来:

“老子再混不吝,也就是嚣张跋扈了些,活到如今这般岁数,年年被你娘嘲笑连只鸡都不敢杀,你呢?”

杨天宝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他指着那一堵堵泥墙,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夺眶而出:

“你告诉我,那里面关的,是何物?”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杨映辉被父的质问怼得哑口无言,他默默地低下了头,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杨天宝长叹一口气,转过头去,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徐光的身影。

瞬间,他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他大步向前,指着徐光,怒声斥责道:“都是因为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会变成这样?”

“我杨家待你如何?你摸着良心说!”他潸然泪下,终于明白老爷子离世前,为何会三令五申让他们远离徐光。

乔惜转身,望向众人:“能否劳烦诸位,回家取些趁手的工具,最好是能将泥墙放倒的锄具。”

此话一出,立即有不少人转身快步跑出宅院。

而杨天宝此刻也指挥着一众小厮,用此前带来的棍棒,合力去放倒泥墙。

乔惜冷眼看着这一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并不值得同情。

她攥了攥小果赖的手:“你还发现些什么?”

小果赖双眸转黯,领着乔惜等人往前走去。

徐光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渗出的细汗,心底打鼓,这小孩,该不是真知道些什么吧?

小果赖凭着记忆,引着众人一路往前,越往前,徐光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心理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心如死灰。

在这安云,他便是那高高在上,一言定人生死的存在。

他所管辖区域内,面上一片欣欣向荣,上任近十载,从未出过任何纰漏。

早知今日,他就不该省下那笔费用。

合该多雇些人,将这宅院围成铜墙铁壁,行事低调些,也不至于被人掐住命脉,如此被动。

不多时,小果赖引着众人来到一处稍微开阔的地方,不难看出是整个宅院的中心位置。

而院中心,较低洼处立着一根高大的,刻着复杂图案的石柱,散发出一种丝丝寒气。

就在此时,手握锄具的百姓们折返回来,自发三五人一组,去到泥墙前,开始撬动、敲打泥墙。

厢房内女子们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杨天宝不厌其烦地奔走在每一间厢房前,拔高音量安慰着屋内之人。

墨砚舟立于石柱前,环视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小果赖身上:“这是阴阳八卦阵?”

小果赖轻轻摇头:“看似如此,实则不然,此乃九九聚阴汇灵阵。”

乔惜眉头紧锁:“具体是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啊,笨蛋。”小果赖斜睨乔惜一眼,无奈地摇头,“说白了,就是你们常说的巫蛊之术。”

说罢,小果赖走向徐光,目光深邃如潭,直视徐光:“若是没猜错,现今厢房中所关的每位女子,都将在大寒那日产子吧?”

徐光瞳孔微缩,内心震惊于这孩童的洞察力。

天禄困惑:“为何是大寒当日?况且生产之日乃天定,又岂是人为能干预的?”

乔惜心中一沉,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断然无法达到顺利剖腹产的水平。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只有一种可能——生剖!

墨砚舟瞳孔紧缩,若真如乔惜所想一般,这徐光的行径...

他目光冷冽地转向大腹便便的徐光,慈眉善目的外表下,隐藏着何等歹毒的心思?

小果赖淡淡的扫天禄一眼,并未作答,而是将视线又移回到徐光身上:“徐大人,你只管答,是与不是?”

徐光强装镇定:“本官不知小公子在说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弓着身子道:“墨大人明鉴,此宅院原就是下官看在贱内的情面上,才同意内侄修建,但其建成后作何用途,下官一概不知。”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杨映辉挣扎着起身,一脸难以置信:“徐光,当初你怎么说的?让我只管按照你的要求修建,旁的一概不许过问。”

杨映辉踉跄着向他走来,怒目圆睁:“修建完成后,可一直都是你在使用,你说这话不丧良心吗?难道那每月让我掳来近十名女子的是鬼不成?”

乔惜冷笑:“徐大人甩锅这么厉害,怎不去当厨师啊?”

徐光抿了抿唇,眼眸微眯:“这位夫人,不相信本官的为人?”

“呵呵...”乔惜轻笑:“微信。”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光:“人性的丑陋在于自己揣着私心,还苛求别人大度。”

“徐大人,你自己做了什么,小果赖所言真假如何,想必你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说着,乔惜看向小果赖:“果儿,接着说。”

小果赖点了点头,继续道:“此术法,需要在三月三,清明、七月半、十月初一,这四大鬼节当日,以初降临于世的婴孩之心头血。

且需足足九十九名婴孩之血浇灌石柱,使其中的玉坠能更好得到滋养,在往后百年内,为施术者吸纳方圆百里的灵力与财气,确保其福寿绵延,子孙满堂。”

“其实,此阵法已然大成,只差临门一脚。”小果赖停顿了一下,缓了缓,继续道:“若没猜错,十月初一后,徐大人还缺二十余名婴孩,未免夜长梦多,你不愿等到来年三月三,便选在年前至阴之日——大寒。”

小果赖深吸口气:“虽然效果会略逊一筹,但相较于每日的提心吊胆,尽快完成,您才能高枕无忧,不是吗?”

徐光缓缓拍着手,低笑着望着墨砚舟:“墨大人,您外甥这口才,若不去说书岂非暴殄天物?”

小果赖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但此法需取三阴之地的玉坠,加三绺纯阴之体的毛发,最后还需加之施此术法者自身的三滴心头血与生辰八字,按九九聚阴汇灵阵图布局,以灵线牵引,方能摆成。”

小果赖指向高高伫立的石柱,“这石柱,就是阵眼。”

徐光心提到嗓子眼,属实大意了,还真是不可小觑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