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文工团和样板戏
第311章 文工团和样板戏
扩军的决策一定,整个圣武军立刻就开始行动了起来,争分夺秒的完成各种计划。
包毓当晚就整理出了江北的行动计划,然后再按照和闵子顺约定好的密码,将计划全部翻译成数字密信,又分成两份派两个不同的人渡江送去泰州,防止路上被人截获。
整份计划的内容其实也没多复杂,就是让他派遣细作进入扬州路各城,并安排人给大军引路,介绍当地情况,尤其要重点布置高邮府的几个城池,大军马上就要行动,等这次江北战役打完,他就可以升任知府了。
另外还有一艘快船,携带攻下建康的捷报,以及帅府的最新命令,直接渡江前往安庆,给廖永安送信,让他把郭子兴的第八团立刻渡江送去建康,接受扩编,又让他派人接兵,提拔殷从道为57团指挥使。
并给原暂设淮南行省各处官府传递捷报,下达内部通报,今后帅府移驻建康,建康改为顺天府。
安庆路首府怀宁县,自打圣武军攻占这里后,已经改成了安庆府城,原本残破的城池也已经被修缮加固,缺失的一面城墙被补上,并且加高加厚,增加城墙的马面数量,还修了双重的瓮城和箭楼,城外的护城河也被挖深加宽,西面山口镇不远处还有一座棱堡,与安庆府城遥相呼应,堪称固若金汤。
廖永安驻守安庆已经快一年时间了,这近一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练兵筑城。
除了他麾下的35军主力以外,还从当地各村镇征丁操练,每个村根据人口多少,出丁壮一二十人,小村出一个班,大村出两个班,乡镇出一个连,一个县出一到两个营,编为内卫军,负责守城,或者给主力部队押运粮草,有点县大队和区小队的意思,实际上应该算是武警.
现在安庆府每个城池,除了圣武军主力,基本都还有一两千的内卫军,其训练程度一点不比主力差,毕竟都已经训练半年以上了,只是兵甲装备暂时还比不上主力的圣武军。
不过这些内卫军暂时也没有完全脱产,圣武军打过来之后,给百姓分了田,暂时还保留一些荒地或者无主的地,全部充为官田,每个县都划出一块官田,由内卫军统一开荒屯垦,一边种地养猪,一边操练武艺。
官田的产出,大部分用来供应内卫军自己,小部分用来支付县衙的公职人员发俸禄,如果还能剩下,就分给内卫军当补贴。
自从知道鲁锦带着禁卫军和37军打渡江战役,廖永安这阵子都睡不踏实,生怕出现意外,直到前阵子传来渡江顺利,第一战就攻下当涂和采石,第二战又在小茅山全歼十万敌军,且已经拿下了溧水,他这才放下心来。
听说最近几天鲁锦已经扫平了建康外围,正在围攻建康,这他就更不用担心了,有外围的一圈城池当作屏障,建康失去外援,又被鲁锦带着大军围攻,就算打的慢一点,也早晚能攻下来。
这天半夜廖永安正睡着觉,门外突然有卫兵敲门来报,廖永安猛然惊醒,从床头摸出一把骑兵的制式短火铳,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总管,是建康送来的捷报,大帅昨日已攻下建康。”
“这么快?”
廖永安有些惊讶,连忙穿上衣服,点燃蜡烛,这才开门让卫兵进来,又问道,“什么时候打下建康的?”
“那传令兵说是昨日下午。”
“来的这么急?除了报捷,大帅可还有什么吩咐?”
“有,是大帅的军令,上面还盖了加急印章。”卫兵说着便掏出一封公函递给廖永安。
廖永安借着蜡烛的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数字密码,开头的一串密令确实和自己的35军对应,于是就让卫兵先去门口等着,自己找出一本鲁锦给他的孙子兵法,没一会儿就把命令翻译了出来。
看着上面调第八团去建康扩军,还有升殷从道为57团指挥使的命令,不由的有些咋舌,好家伙,这都已经编到57团了,到底是扩编了多少,就这还不够用,还要调第八团去扩军。
来不及更多感慨,命令里面写了让他收到命令立刻让部队出发,不许耽搁,于是廖永安连忙把卫兵叫了进来。
“今晚谁在当值?”
卫兵答道,“轮到金朝兴金营官守城。”
“你马上派人去把殷从道叫起来,还有他的亲兵也一起起来,再去安排通讯班叫两个传令兵待命,准备几匹快马。”
“是。”卫兵很快交代人去办,廖永安这边也在写着调令,等传令兵来了之后,他封好命令,又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给传令兵。
“执我令牌和军令,快马加鞭去桐城传信,让第八团收到命令后立即执行,不许贻误军机!”
“是!”
传令兵走后没一会,殷从道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廖永安可是很少大半夜叫人的,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指挥,出了何事?”
“出了何事?刚才有江南的捷报传来,大帅昨日下午已经打下了建康,建康今后更名为顺天府,帅府也已经移驻顺天府,同时还要扩军,扩军的规模很大,大帅那边的人有些不够用了,调第八团马上渡江扩编。”廖永安解释道。
殷从道有些诧异,“那咱们35军岂不是少了一个团,六个团本来就有一个是水师团,这下直接就剩四个步兵团了。”
“是啊,所以为了补缺,大帅让咱们再新编一个团补上,江南那边出新兵,咱们这边出将领,大帅想起了你,让你担任这个新团的团指挥使,你要升官了。”廖永安将翻译好的命令塞到殷从道手里。
殷从道顿时乐呵道,“真的?我还以为大帅忘了咱呢,57团?乖乖,大帅这到底扩编了多少军队,都排到57去了?!”
廖永安闻言一巴掌拍过去,“你可是咱们圣武军刚成立时就加入的,大帅能忘了你?别废话了,叫你手下的军官都准备准备,明日天亮就出发,去无为县那边接新兵去,然后移驻到桐城,接替第八团的镇守任务,要记得好好练兵。”
“是!”
翌日一早,十月初七,从安庆出发的传令兵一夜换了四匹马,天刚蒙蒙亮就已经抵达了桐城,桐城的第八团此时还没起床出操,郭子兴就收到了廖永安的军令。
上面说了渡江战役已经胜利结束,鲁锦已经打下建康,正在进行扩军,让第八团立刻前往无为县渡江,接受扩编,桐城这边的防务先交给内卫军,天亮后廖永安会派人来接收城防,今后桐城交给新团,让郭子兴收到命令立刻率军出发,不许耽误。
郭子兴看完顿时感慨不已,原本他以为自己是第八团的指挥使,排名还挺靠前的,日后定然能在圣武军中占有一席之地,谁知道就因为上次打安庆的时候,自己犹豫了一下,进攻的时候没有张德胜打的那么积极,就被鲁锦记了下来,之后更是多次扩编军队,都没他的事。
原本圣武军规模小的时候,他这个第八团的位置还挺吃香的,可现在别说团,师级单位都不止八个了,而他还只是个团指挥。
自己的势力也都被鲁锦拆散,除了小儿子郭天爵在自己身边,老大老二和小舅子张天佑,都被鲁锦调去了各个部队,各营还有训导官看着,鲁锦还派来个曹良臣当副指挥使,用来牵制他,他就是想跑都跑不了,被吃的死死的。
原本以为自己今后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鲁锦还能想到自己。
他不敢怠慢,连忙通知各营开始准备,大军起来吃完朝食就出发,准备渡江,希望这次扩军之后,还有表现的机会吧,否则鲁锦真有可能不再用他了。
还有自己的两个女儿,现在圣武军的规模和地盘越来越大,眼看着鲁锦的威势与日俱增,如今连六朝古都建康都打了下来,说不定今后真能成事,郭子兴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一定要想办法和鲁锦结亲,然后打仗也不能再畏首畏尾。
圣武军毕竟那么多人,各个派系盘根错节,如果就因为和鲁锦有亲,鲁锦就偏袒照顾,难免落人一个用人唯亲,做事不公的名头,鲁锦肯定不会那么做,所以就算想要得到鲁锦的照顾,今后恐怕也得拿出真本事出来。
现在圣武军的地盘越大,鲁锦成事的机率越大,这些心思不定的家伙就越是不敢乱动,与其选择背叛,不如想办法好好表现,不管怎么说,混个从龙之功都比造反容易的多,危险系数也低许多。
另一边,建康城这边也没闲着,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施耐庵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走访圣武军的各个部队,打听士卒的悲惨遭遇,渡江之后,他还积极参加俘虏们的诉苦大会,从俘虏口中采风,鲁锦又给他讲了白毛女的大致剧情,反正就是欠了地主高利贷,拿女儿抵债那一套,让他编几出类似的样板戏。
不得不说,作为水浒传的原创作者,施耐庵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今日一早就把两个剧本交给了鲁锦,一个是类似白毛女的剧情,只不过改成了元廷施行包税制,黄世仁变成了承包赋税的恶绅,然后找老百姓多征税,对老百姓敲骨吸髓。
故事的主角是两个家庭,乙家被地主盘剥,交完赋税家无余粮,无米度日,家里老伴病重,只能出卖土地过活,然后地越卖越少,直到再没有一分田,家里的土地都被包税的地主兼并,自耕农被逼到破产,沦为悲惨佃户。
甲家也是佃户,因为一次重病没钱医治,欠下了鞑子的高利贷,城里的色目商贾受鞑子皇帝指派,勾结当地无赖地痞,诱导甲家借下年息百分之百的高利贷,还不上就拿女儿还债,鞑子把这些驱口卖去海外,给南洋蛮夷当作奴隶。
然后两个家庭还定了婚约,甲家被抢走的女儿是乙家未过门的媳妇,两个家庭都被逼的家破人亡,乙家爹娘上吊,甲家的父亲最终病死,母亲愁白了头,投井自杀了,儿子想要救回妹妹,结果被色目商贾和地痞无赖打成重伤。
然后圣武军打来了,两个家里的男丁都投了军,杀了鞑子和色目商贾报仇,抄了包税豪绅黄世仁的家,救回了自己的妹妹,‘未婚妻’,鲁锦又给他们分了田,两家最终也结为亲家,乙家的男丁终于娶到了甲家的女儿,结果还算是圆满。
鲁锦看完脑袋里只有一个字,“惨、惨、惨!”
然后跟施耐庵说,“这个开头还得再改改。”
施耐庵疑惑道,“哪里不对?”
鲁锦解释道,“包税制本身就不对,但是你这写的,好像鞑子官府没打算收多少税,作恶的全是包税的恶绅一样,这是不对啊,反而有些为元廷开脱的意思。”
施耐庵刚想要反驳,鲁锦就抬手打断他,“元廷官府都是一群白痴吗?连那些包税的商贾都知道收税是个有钱赚的买卖,但他们还纵容商贾和恶绅竞价包税权,难道这不是故意纵容?
“百姓是很难搞明白这些复杂关系的,你得直白的写出来,演出来,他们才能知道鞑子的恶,包税制的恶,还有劣绅的恶,才能明白圣武军是来解救他们的王师天兵,明白吗?”
“明白了,那我拿回去再改改。”施耐庵点头道。
鲁锦却摆了摆手,“先不急,我听说秦淮河畔有不少娱乐场所,其中不乏戏班子,杂剧团,你去收编几个,五六个吧,还有乐户,编为文工团和军乐团,今后要派到各个部队去巡演,争取每个方面军都有一支文工团。”
“是,我今天就去。”施耐庵连忙答应下来。
鲁锦放下这个改版‘白毛女’,又说道,“除了这个白毛女,还差一部戏。”
“什么戏?”
“你写的这两个剧本,都是写汉人百姓悲惨遭遇的,难道那些蒙古百姓就过的很好吗?”
施耐庵闻言一愣,鲁锦不是一直喊的驱逐鞑虏,复我中华吗,难道连蒙古百姓也要争取?
就听鲁锦站起来解释道,“我有一个义子,就是那个禁卫骑兵营的营官,我给他取名鲁破军,其实他就是个蒙古人,是被鞑子的赵王卖到南方的驱口奴隶。
“你可以去问问他,蒙古的底层百姓过的是什么牛马日子,在蒙元所谓‘黄金家族’的统治下,各族百姓倒是享受了同样的牛马待遇,这些蒙古驱口被卖到江南的不少,我听说江浙一带还有一个村全是蒙古人的例子。
“这种被卖到江南的蒙古驱口,你知道有多少吗?”
鲁锦比了个手势,“总数大概有八十万!!!这也是我们要争取的力量,哪怕只有八分之一从军,我们也能多出十万大军,这些都是将来我们扫平漠北的重要力量。”
施耐庵听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鲁锦的志向确实远大,但是好像他就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沉默半晌才问道。
“一旦编出这种戏大肆宣传,鼓动底层蒙古人仇视‘黄金家族’,那就是要和蒙元的贵族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即便将来真的能北伐扫平漠北,把‘黄金家族’赶走,可只要汉军退回长城之内,黄金家族终究还会回来,那到时新朝岂不是和蒙元结下死仇,而且也不利于招降各地的蒙元势力,大帅是不是再想想,毕竟这可是连当初汉唐都没做到的事。
“我们可以换一种宣传策略,没必要把仇恨都引到‘黄金家族’上面,唐朝灭突厥,尚且要迁突厥余部到阴山一带为汉地藩篱,我们.”
“你想说我们也在漠北站不住脚是吧?”鲁锦直接打断道,然后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我就是要在漠北筑城,驻军,农耕定牧!汉唐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
“不要拿一千多年前的老眼光看待现在的问题,我中原王朝不能让草原长治久安,无非是因为不能农耕,与草原牧民风俗不同,为何不能耕种庄稼,长久驻军?
“原因有二,一是冷,二是旱,但现在都不是问题。
“汉唐时有棉花可以御寒吗?”
施耐庵摇了摇头,这确实没有,棉花是宋朝开始有种植的,到了元朝才开始大规模推广,听到鲁锦这么说,他开始有点理解,鲁锦说不要用一千多年前的眼光看待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汉唐有火炕可以取暖吗?或许有,但蒙古草原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木柴给他们烧火取暖过冬,但我们现在可以挖煤,草原那边有的是煤炭!
“有了棉衣和燃料,汉人就能在草原过冬,光是过冬还不够,还得有粮,汉唐时期确实在草原种不出粮食,哪怕是粟米和小麦,也很难在草原种活,草原那边又冷又旱,一把麦种撒下去,辛苦一年,很可能颗粒无收。
“但是现在不同了,千年前没有棉花,可现在有,千年前也没有能在漠北种植的粮食,可现在也有!”
施耐庵立刻瞪大了眼睛,“真有这种粮食?是什么?”
鲁锦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先生可认识帅府的汪大渊,就是焕章先生。”
施耐庵点点头,“见过几面,但没有过多交谈。”
“那先生可知我为何没给他授官,又为何千里迢迢的派人从江西把他请来?”
施耐庵猜测道,“我听说这汪焕章早年曾出过海,蹈海万里,还著有《岛夷志略》,大帅征辟他,难道是想让他出海?”
鲁锦点点头,解释道。
“这世上一共有四种木棉,没有一个是我中国之地的原产物种,其中一种产自印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竺,经由南洋传入琼州,听说宋末元初时,又被黄道婆从琼州引种至松江府。
“另一种是鞑子从西域带来的木棉,据说原产自埃及,我中国现在所种的棉花,无外乎就是这两种。
“其实这世上还有另外两种木棉,皆产自东海的大洋彼岸,一曰海岛棉,一曰大陆棉,其中以大陆棉品质最佳,棉丝最长最细,可以织出不逊于丝绸的棉布。
“你看,这世上有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却都不在我中国,而历朝的儒生们抱残守缺,自诩泱泱大国,一个个眼高于顶,从不放眼于海外,岂知海外除了这木棉,还有亩产千斤的油树,亩产万斤的粮种,亩产千斤的玉米,亩产千斤,且还能在漠北种植的粮食?”
施耐庵都听傻了,一副不可置信又有些怀疑的表情看向鲁锦。
“大帅所言当真?我自随元亨投军以来,大帅无时不刻不是胸有成竹,英明贤主之姿,可千万不要听信了小人的胡言乱语啊。”
施耐庵还以为是汪大渊出了两次海,跑来忽悠鲁锦海外有好东西,想骗鲁锦资助他出海来着。
鲁锦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本最新版的《公输子》,递到施耐庵手里。
“东海之事是我告诉汪大渊的,不是汪大渊跟我说的,是我特意派人将他从江西请来的,不是他上门来骗我的。”
施耐庵闻言顿时露出狐疑表情。
鲁锦指了指那本公输子说道,“我是公输氏嫡传,公输氏不信鬼神,更不信东海有什么神仙仙岛的传闻,为什么?因为我公输氏真的去过东海对岸。
“我刚才说的那些神奇作物,也不是什么仙岛上的仙粮,不过是些异域的粮种而已,对岸的人吃那些粮食,就像中国百姓食用稻麦一样普遍,张骞出使西域,不也带回来类似胡瓜,核桃,孜然之类的许多作物吗,这没什么奇怪的。
“你放心,我也不信什么长生不老,人吃五谷杂粮,有生老病死,此乃天数,我也不会像秦始皇那样派人出海寻仙的。”
施耐庵听到鲁锦如此直白的表态,总算放心了些,看来这个主公还没疯,也没被骗,但鲁锦依然坚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东海对岸真有那些东西,可随即他又疑惑道。
“天竺、西域同样远据海外,为何那边的商贾,珍禽异兽,奇花异草,都有传到中国,可数千年来,却从没有人听说过东海深处还有陆地,只知道东海有个日本倭国,经常派倭寇袭扰我国海疆。”
鲁锦伸手指了指他,“你可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是啊,为什么中国只有东海深处有蓬莱仙岛的传闻,却从来没人找到过对岸的陆地呢?”
鲁锦伸出巴掌比了个手势,“因为从咱们这里出发,要一直向东五万里,才能抵达对岸的陆地,五万里宽广的深海大洋啊,而且中间岛屿极少,若是不知道航路,连淡水补给都找不到,就得渴死晒死在半路上。
“即便真有人能抵达对岸,那回来又是五万里,来回十万里的海路,若没点真本事,谁能走个来回,活着回来呢?
“从中国走海路去天竺,去波斯,尚且可以沿着海岸前行,不至于迷航,可东海的大洋深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处给你靠岸补给,真的进去了,恐怕也是十死无生啊。
“既然没人能活着回来,又怎会有东海的消息呢。”
施耐庵更加疑惑道,“那大帅如何得知东海对岸的秘辛?”
“因为我公输氏祖上有人去过,绘有对岸的详细舆图,我还知道这世上所有海域的海图,从哪里出发,在哪里补给,要造什么样的船,需要航行多少时间,怎么抵达对岸,全在我脑子里,我还会过洋牵星之术,现在正在教汪大渊学着呢。
“之前我说要在紫金山巅修建天文台,就是为了绘制海图,过洋牵星用的,现在你懂了吧。”
施耐庵恍然大悟,怪不得前天打建康的时候,鲁锦跟汪大渊在聊什么天文,竟然跟此事有关。
然后他又问道,“那不知大帅可否告知,东海对岸究竟是什么去处?”
“那是一片东西横跨万里,南北纵跨两万多里的陆地,丝毫不比我神州土地狭小,其地所居人民,相貌与中国同。
“我公输氏祖先,最早踏足对岸之人,其实是走陆路过去的,而非蹈海过去,其地又有方国,崇信女娲,筑女娲庙,他们又无马匹和车轮,至今还在使用石器和铜器,甚至不会冶铁,因此我那位祖先怀疑,他们是当初败给轩辕黄帝的蚩尤遗族,九黎部落残部,从陆路迁徙至对岸,因此将对岸的大陆称为黎洲.”
施耐庵被鲁锦下了封口令,让他不许去外面跟人乱说,但是又给他讲了一个如此光怪陆离的故事,勾的他心里痒痒的,一个喜欢写小说的人,听到如此有趣的事,鲁锦却不跟他多说了,简直太欺负人了。
不过办正事要紧,他很快就去了秦淮河畔,去那里招募戏班和剧团,而在建康城外,圣武军的扩编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