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曙光
刘掌柜的脸色如同见了鬼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心中冷笑，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以为自己做得隐蔽，殊不知早已被人盯上。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刘掌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小人也是被逼无奈，那些火药和兵器，都是有人强迫小人存放的，小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我故作惊讶地问道：“哦？竟有此事？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强迫刘掌柜做这等违法乱纪之事？”
刘掌柜面露难色，眼神闪烁，显然是不愿透露幕后之人。我自然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也不逼迫，只是淡淡地说道：“刘掌柜，本官知道你也是受人胁迫，但此事事关重大，还望你能如实相告，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刘掌柜终于扛不住压力，将幕后之人供了出来。不出所料，此人正是当朝丞相，王大人。
我心中冷笑，这王大人位高权重，一手遮天，这些年来没少利用手中的权力敛财，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私藏军火，意图谋反！我一定要将此事公之于众，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回到府中，我立刻修书一封，通过秘密渠道，将此事告知了远在京城的孙公公。孙公公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太监，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深得圣上信任。我相信，只要他得知此事，一定会禀报圣上，将王大人绳之以法。
三日后，我收到孙公公的密信，信中约我在城外青云寺见面。
青云寺香火寥落，平日里少有人至，正适合密谈。我换上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独自一人前往赴约。
在寺庙后院的一间偏僻禅房内，我见到了孙公公。他一身青衣，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依然让人不敢直视。
“鲁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孙公公的声音尖细而阴柔，让人不寒而栗。
“公公明鉴，下官此次前来，是为了向您禀报一件大事！”我压低声音，将王大人私藏军火，意图谋反的计划和盘托出。
孙公公听完我的叙述，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我。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究竟是信了还是不信。
半晌，孙公公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鲁大人，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夫很难相信你的话啊。”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早料到孙公公会如此说。我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 “公公请看，这是从刘掌柜处搜到的账册，上面清楚记录了王大人这些年来私吞军饷，购买兵器火药的罪证。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罪证，下官还在搜集之中。”
孙公公接过账册，仔细翻阅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半晌，他合上账册，语气凝重地说道：“鲁大人，你这次可是捅破了天啊！王大人位高权重，在朝中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我心中一沉，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下官知道此事不易，但事关国法纲纪，社稷安危，下官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坐视不理？还望公公念在下官一片赤诚之心，助下官一臂之力！”
孙公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好一个赤诚之心！鲁大人，你的胆识和魄力，老夫佩服。既然你如此坚决，老夫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老夫在宫中也略有耳闻，王大人这些年确实有些不安分，皇上也对他颇有微词。只是皇上念及王大人多年为官，劳苦功高，一直未曾发作。你放心，老夫会寻机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但你要切记，此事成败的关键，还在于你手中掌握的证据。你要尽快收集更多的罪证，务必将王大人绳之以法！”
我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公公！下官定不负公公所托！”
孙公公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我，“这枚玉佩你收好，关键时刻，或可保你一命。记住，此事凶险万分，你万事小心！”
我双手接过玉佩，只觉入手冰凉，心中却燃起一股希望的火焰。我知道，这枚玉佩不仅仅是一块保命符，更是孙公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公公放心，下官省得。”我将玉佩贴身收好，正欲告辞，却见孙公公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公公可是还有何吩咐？”我试探着问道。
孙公公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说道：“鲁大人，老夫提醒你一句，王大人身边有一位谋士，名叫赵普，此人诡计多端，深不可测，你要万分小心……”
我压低声音问道：“孙公公可知这赵普是何许人也？”
孙公公摇摇头，叹了口气：“此人颇为神秘，老夫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据说此人足智多谋，算无遗策，是王大人最信任的谋士。你想要扳倒王大人，就必须提防此人，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心中一凛，看来这赵普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我必须小心应对才行。“多谢公公提醒，下官定当谨慎行事。”
孙公公点点头，又说道：“鲁大人，老夫在宫中多年，也略知一些为官之道。你这次扳倒王大人，固然是大功一件，但也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你要记住，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要学会韬光养晦，不可太过张扬，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深以为然，孙公公的话可谓是金玉良言，我连忙起身行礼道：“公公教训的是，下官谨记于心。”
孙公公见我如此上道，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鲁大人，老夫观你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老夫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话，你都要牢记在心，切不可轻忽。”
“下官明白。”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孙公公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鲁大人，老夫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望着孙公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孙公公今日与我说的这些话，已经表明了他愿意站在我这边，支持我扳倒王大人。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转身走出了寺庙。我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王大人绳之以法！
夕阳西下，我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却越烧越旺。
我走出破败的寺庙，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映照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孙公公的话语犹在耳畔，既是鼓励，也是警示。他选择站在我这边，无疑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但这曙光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挑战即将到来。
王大人在朝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我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孙公公说得对，我要韬光养晦，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博弈中最终胜出。
“大人，咱们现在去哪？”车夫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沉吟片刻，“回府。”
回到府中，我遣退了下人，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孙公公的提点在我脑海中回荡，王大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扳倒他，必须找到他的致命弱点。
我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脑海中浮现出王大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欺压百姓……
等等，钱知府！我猛地顿住笔，脑海中灵光一闪。王大人这些年来贪污的银两数额巨大，不可能全部藏匿在自己府中，必定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他洗钱。而钱知府作为他的心腹，极有可能参与其中！
如果我能查到钱知府的财务记录，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王大人贪污的证据。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可行，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来人！”我对着门外喊道。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帮我查一个人，”我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