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软禁

第五百七十七章 软禁

兄妹两吃了个六分饱时,祁云宴来了。

祁云宴比二人矜持,也不爱吃辣,只要了碗馄饨、

不过小摊上,吃馄饨也会有热热的雾气飘起来。

太子来时,瞧见的就是兄妹三人围着小桌说说笑笑的样子,尽管云宴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眉眼间明显是柔和的。

太子轻轻笑起来,驻足看了良久,直到祁云宴扭头睨他,“不过来?”

太子默认他是问自己要不要过去吃一些,走过去在最后一个空位坐下,道,“阿宴也长大了。”

依着祁云宴以前的脾气,他直接就走了。

但慕岁宁在,他没理会他,再舀了个馄饨。

不错。

今夜的馄饨,好似格外鲜美。

一家人吃饱喝足,也不急着上马车慢慢往回走,天南海北的聊着。

街上早已经没什么人了,星子似乎也格外的亮,如此,走到慕岁宁腿困乏,才上了马车回去歇息。

路上,祁云宴和慕正则都知道暗处有人在窥探,但谁也没当回事。

雍王也觉得自己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藏在暗处窥探别人的幸福。

原本这样温馨平常的一家人,他也可以拥有的。

“父王,惠贵人已经死了,我们还要继续联系苏曼和莫穗穗吗?”

慕允站在坐在轮椅上的雍王身侧。

雍王这次中毒很严重,慕允甚至怀疑,父王是真的想去死。

“你可以去接触莫穗穗。”

“我可以让人……”

“你亲自去。”雍王语气很淡,可慕允就是下意识的畏惧。

他握紧双手,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是。

慕岁宁沐浴完回来,见祁云宴正在门外跟人说着什么,听到声响,打发了人回来,道,“找到莫穗穗了。”

“在哪儿?”

“云府。”

祁云宴见她目露疑惑,“还记得惠贵人当初接触的那云知府吗?莫穗穗便在他家。”

慕岁宁想起来了,当时昭明帝有意赐婚给二表姐莫惜画呢,只是各种事情发生耽搁了下来,还叫二表姐认清了她自己的心意,现在二舅母大概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看来苏曼的议和使团很快要入金陵了。”

“苏曼不是什么善茬,你最近要小心,我要盯住雍王府,恐怕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

“放心放心,他来了,我少出府就是,不过……”

慕岁宁蹭到他身边,看他,“我有一分开通互市的计划书……”

“我知道。”

祁云宴轻笑,“明日拿给太子和慕正则看,若是可以,你直接走工部的路上奏便是。”

慕岁宁虽然不常去工部上值了,但她的官职仍在,工部的活儿她也干着,今年工部拟在常决口的几个河堤修建堤坝,计划便是慕岁宁跟几位大人一起商议出来的。

慕岁宁美滋滋的点头。

正欲回去歇着等祁云宴,就被他拦腰抱住。

“岁岁去哪儿?不是要沐浴吗?”

“我已经……”

不由分说,慕岁宁被迫洗了三次,最后狠狠在他腿上踢了一脚才算作罢。

当然了,就她那点儿力气,与其说是踢他,不如说是在撩拨他。

但念在她今儿辛苦了,祁云宴没有再动。

只是快天明时,祁云宴揽着她问,“岁岁,歇好了么?”

“什么?”

慕岁宁迷迷糊糊的,直到被他滚烫的胸膛烫到,然后两人又不分你我的抱在了一起。

事罢,祁云宴神清气爽的去上早朝了。

慕岁宁又昏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日上三竿。

醒来时,巧雀正带着丫环们进来收拾衣篓里满了的里衣和小衣,偶尔还能拿到一条撕破的寝衣……

慕岁宁早就脸红到麻木了,在床上瘫了会儿,听人说钱双宝寄信回来了,才起身。

梳洗完,一边用早膳,一边拆开钱双宝的信。

但信里居然只是简单的问候,以及有关生意的账目,且账目瞧着,好似比以前少了。

“随信来的,还有什么吗?”

“还有一些陈国的特产。”

慕岁宁轻轻皱眉,他怎么既没有提是否找到了他娘,也没有提秦王府的事?

难道是忘了她的嘱托?

不可能,钱双宝办事极其靠谱,行事稳妥,他绝不会忘。

但这信也的确是他的笔迹,慕岁宁看过他送的特产,也确定是他挑的,因为里面都是按照她

的喜好选的东西。

“他可留了回信的地址?”

“留了,就在陈国开的一个铺子里。”

慕岁宁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准备问秦王的事,又停住,该问他合开糖厂的事儿,问他陈国可有适宜种植甘蔗的地方。

三夫人替她烘干信,有些疑惑,“咱们何时要开糖厂了?”

“没有。”

所以才写在信里,去问钱双宝,看他是否安全。

她怀疑钱双宝有可能出事了,但两国相隔何止千里,她纵然担心,派人去查探,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个月以上,此刻也只能先将担心放在肚子里,让三夫人安排人送信,并叫人去查探情况。

而此刻,千里之外,一个漆黑的地下水牢里。

浑浊肮脏的水涌动,钱双宝被人烤住四肢,半身就浸泡在这肮脏的水里,每日只有两个时辰能出水,其他时候都要被泡在里面受刑。

他不怕刑罚,他望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人,急切,“你说过,我留下来就放了她的,你放了她!”

那人嗤笑几声,似乎在笑他的天真和愚蠢。

“这是你的饭。”

他扔了个干硬的馒头在脏水里,鄙夷睨他,“要不是看你的印章能取出那么多银子,就凭你,也配继续跟我说话?”

“我说过,银子铺子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放了我们……”

“别做梦了!你背后的靠山,可是大晋的嘉和公主呢,虽说隔着一个国,但我们可不蠢,万一叫她察觉,岂不是给我们家招来灾祸?”

那男人逗狗一般拿东西砸在钱双宝脸上,嘿嘿笑,“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里吧,我的好表哥!”

面对这样的羞辱,钱双宝却好像没有察觉一般,从脏水里叼起馒头,一口一口的咬着,然后艰难咽下去。

他要活着,他要带走娘,还要回去见公主,他绝不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