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是他找你
徐百泉和于谱相视一眼。首发免费看书搜：顶点小说网
而后，前者问道：“敢问杨府监，此案对商业司和吏司影响会有多大？”
杨伯祥说道：“对商业司和吏司影响不大，两位无需慌张。不过，凡是牵扯此案的官吏，在没有查明之前，一律停职审查。
明年新年过后，监察司便会着手审查涉事官吏。”
何家一案中，何家上千口人已经审查结束，何太林等主犯已经缉拿归案，其余何家族人亦是被囚禁在何家，禁止外出。
现在，只剩下涉事官吏和商人还未完成审查。
这时，一名侍从快步走进议事大厅。
“大王到了，诸位快请回到队列站好。”
众官员连忙停止交谈，整理官服，左右站立。
秦牧迈步走进议事大厅。
“臣等拜见大王，我王万年。”
秦牧在上首坐好，摆手道：“众卿免礼。”
“今日集议，需商讨的事情很多，开始吧。”
狄轻舟当即出列，汇报今年秦蜀灵三州的整体情况。
人口和粮产是秦牧最关注的两项数据。
不过，因为秦蜀灵三州下辖两百三十五个县，人口统计实在太难了，而且统计得到的数据也很模糊。
秦州在景平十四年七月至景平十五年七月，增加十八万三千七百八十户；同时段，益州增加三十七万三千一百三十户。
秦蜀两州人口粗略统计，分别是四百二十三万四千七百三十人，一千四百六十万两千六千一十八人。
灵州由于去年大旱，大量百姓迁徙，故而没有统计人口。
秦蜀灵三州粮产数据庞大，且三州只有四成左右百姓完成了农税缴纳，故而也没有统计完成，只有一个粗略的估算数字。
秦州今年粮产预计为一百三十七万石，益州粮产一千三百二十七万石，灵州粮产预计为三十八万石。
粮产和人口数据都在稳步增长。
除了人口和粮产，狄轻舟汇报中提到了一个数字，令一众官员脸色一变。
“……景平十五年期间，共查处官吏一百七十九人。”
这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汇报之后，正式进入议题。
第一个议题便是官员品级的修订。
从都督府衙成立之际，府衙及地方官员只有官职，没有品级。
这肯定是不可取的。
秦牧说道：“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众卿上奏皆发表了对官员品级的看法，布政司整理之后的折子，本王仔细批阅了。
眼下有两种方案，一是九品十八级，二是九品三十级。众卿可讨论一番，采取何种方案。”
张邰旋即出列道：“臣赞成九品十八级。秦蜀灵三州官吏数量庞大，却多为不入品级的吏员。入品官员数量仅占不到两成，九品三十级并不适用。”
“臣附议。”杨伯祥开口道，“大燕朝使用九品三十级，其主要原因乃是大燕朝冗员太多，不得已增加品级。
秦州官吏数量适当，九品十八级已足够使用。”
紧接着，其他官员纷纷出列发表自己的看法。
基本上，大多数官员赞成采用九品十八级。
秦牧思索片刻，道：“既如此，明年开始采用九品十八级核定官员品级，官吏俸禄优待根据品级重新核定。吏员虽不入流，却需适当提高其待遇。
另，府令定为正二品，府监定为从二品，各司主事及三州令定为正三品。其余官员品级核定，需慎重斟酌。
狄卿，这件事由你牵头负责，尽量在明年二月之前将所有官员品级定下来。”
狄轻舟躬身道：“谨遵王令。”
秦牧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道：“善堂的筹建今日需定下来。民间商贾自发施善，官府应当鼓励。但官府亦要成立官方善堂，以此来帮助更多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月初，曲爱卿上呈了府衙的度用情况。现如今，仅府衙在秦州钱庄储存的钱财便高达五百三十五万贯。
秦蜀灵三州粮仓、平仓等储藏粮食加起来，共计三百七十八万石。府衙很富裕，但还不够。正所谓，民富国强。
府衙成立商业司，建设工坊区时，许多官员反对，认为是与民争利。府衙成立善堂，便是将赚取的利，归还一部分给到百姓。”
众臣躬身施礼：“大王圣明仁爱，爱民如子，臣等心怀敬仰。”
秦牧摆手：“善堂要效仿民间善堂，定期在秦蜀灵三州搭棚施粥、施医舍药，赡养孤寡。还要加强与各地学府的沟通，资助天资聪颖的贫困学子。
若遇灾年，善堂还要协助官府赈灾施粮。善堂取名‘济民堂’，表明善堂以救助民众为目标。济民堂需在各郡设立分堂，由地方郡衙和上级善堂共同管辖。”
秦牧看向魏廷云，说道：“魏卿，济民堂由你牵头筹建。”
“臣领命。”魏廷云躬身应道，转而问道：“大王，济民堂单独成署，还是设立在户司或礼司之下。”
秦牧问道：“众卿有何建议？”
礼司主事宁贤春出列道：“大王，济民堂的宗旨乃是救助民众，这与礼司的职责高度贴合。济民堂单独成署，不合规制，臣认为应当将济民堂设在礼司之下。”
宁贤春开口后，大多数官员点着头。
有理有据。
秦牧见无人反对，道：“既如此，济民堂便设在礼司之下。宁爱卿，便由你协助魏卿筹建济民堂。济民堂乃是礼司下辖官署，你要多上点心。”
“臣领命。”
各项政务讨论总结之后，时间也来到了正午。
午膳之后，集议继续开始。
下午的集议刚开始，公孙佑便出列汇报百姓检举举报的成果。
成果喜人，却也暴露出诸多问题。
“自都督府衙允许百姓检举举报以来，共有四百一十九名百姓向官府或监察司检举，共查处三十二名贪官污吏，以及十八名大户商贾，六十七名地痞流氓……”
待到公孙佑汇报完之后，秦牧看向张环。
“百姓遭受地痞流氓欺负，乃至被恶霸砍断手脚，这是武卫府的失职。”
张环连忙道：“禀大王，武卫总府已责令三州地方武卫府清扫辖内地痞恶霸。明年上元节之后，武卫总府将组织人手前往地方暗访，并定期组织巡视官吏，了解地方治安。”
秦牧颔首：“地方治安绝对不可松懈。张卿，武卫府的职责很重。”
“臣明白。”
监察司之后，都督府衙各司主事一一出列做汇报总结。
诸多官署中，秦牧重点关注监察司、户司以及商业司和宣传司，其次关注的便是军械司和营造司以及礼司。
特别是礼司下辖的官学和慈幼局的数量，尤为重要。
宁贤春在汇报中提到，秦蜀灵三州十九个郡皆已经建立郡级学府，两百三十五个县中已经有七十二个县建立了县级学堂。
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包括秦州医师学府和秦州女子医师学府在内，一百一十三个官学共有两万九千六百零六名学子。
秦牧说道：“官学数量一定要稳步增加，两百三十五个县皆需要设立学堂，这是本王和府衙的承诺，绝不能试行。
另外，明年要进一步加强对官学的扶持。对于天资聪颖且勤奋的学子，要多加呵护。官学将成为秦州往后的贤才源泉，本王希望诸卿能够明白这一点。”
都督府衙设立官学，并不是让所有适龄孩童入官学学习。
而是让有一定条件的孩童能够得到正规的教育，更是给底层百姓一个希望。
除了官学之外，慈幼局的数量让秦牧更加欣慰。
景平十四年时，秦蜀灵三州只设立了三十六家慈幼局。
而今年，三州共有一百三十家慈幼局，共计赡养了六万一千一百名孤寡老弱。
逢年过节时，官府会组织官吏去慈幼局看望孤寡老弱。
慈幼局的设立，不是为了得到百姓的赞誉，而是为了增加百姓对官府的认同感，继而加强秦牧对秦蜀灵三州的掌控。
……
南城区，巷子中。
马三满脸无奈，对着眼前的瘦弱汉子说道：“王府内的厨子太多，近几日都不是小的负责大王的膳食。”
瘦弱汉子凝声问道：“那三位王妃的膳食呢？”
马三连忙道：“韩王妃身怀六甲后，膳食便不再由王府厨子负责，而是在院中开小灶。其他两位王妃，近期很少在王府，而是去了女子医师学府当值。”
瘦弱汉子眉头紧锁，他死死的盯着马三。
马三身子发抖，不敢与汉子对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六子，别吓他了，他没有说谎。”
崔青从暗中走出来，拍了下六子的肩膀，后者当即作罢。
崔青看向马三，说道：“你回去等消息吧。”
“好，好。”
马三应下之后，小跑着离开。
六子满脸愤慨：“青哥，再这么拖下去，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崔青摸着下巴：“没有机会，那就等待机会或者创造机会。况且，吴春花也没有消息传来。根据我们最近探查到的消息，秦牧每日都会去都督府衙，确实无从下手。”
崔青再次拍了下六子的肩膀，说道：“别着急，机会马上就有了。”
六子面露疑惑之色。
“从收买的都督府衙小吏那里，得到了一个有价值的消息。腊月二十，秦王会去咸阳慈幼局看望孤寡老弱，并会在慈幼局陪孤寡老弱吃午膳。”
六子眼睛一亮。
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去联系吴春花，然后召集兄弟们。”
“好嘞。”
半个时辰后，吴春花匆匆赶到据点。
吴春花开门见山问道：“你确定可行？秦王前往慈幼局，那么慈幼局必定布满护卫。而且，你怎能肯定马三一定会随行前往慈幼局？”
崔青说道：“马三只是一手准备，若是马三随行前往慈幼局，自然最好。若是没有随行，亦有对策暗杀秦王。”
吴春花皱眉。
崔青看了眼吴春花，道：“若是你被安排随行前往慈幼局，我们的胜算更大。若是你没有前往慈幼局，三位王妃便交给你来解决。”
吴春花说道：“只要你能够成功暗杀秦王，剩下的人，自有我来处理。”
崔青问道：“需要帮手吗？此番来咸阳，我一定带了三十五名好手。”
“给我五人。”
“明日我便让他们去找你。”
吴春花点了下头，便快步离开了。
都督府衙，门口。
秦牧坐上马车，地文星便快步走过来。
“大王，鱼儿已经看到鱼饵了。”
秦牧平静道：“既然抛出了诱饵，那就等大鱼上钩吧。咸阳慈幼局中多有老弱，届时一定要保证老弱的安全。”
“臣明白。”
秦牧转而问道：“崔青的手下全部找到了吗？”
地文星快速道：“找到了，共计三十五人，分散在南城区和西城区各处。黑冰台正在锁定，随时可以动手。”
秦牧挑眉：“既然找到了人，那就没必要布局慈幼局了，直接了结此事。”
“谨遵王令。”
虽然各项布局妥当，但还是没必要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万一崔青有什么别的手段，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秦牧提醒道：“将吴春花秘密处理皆可，没必要大肆宣扬，别弄得王府人心惶惶。”
“臣明白。”
地文星目送着马车离开，而后便来到黑冰台驻地。
一名黑衣汉子快步迎过来。
地文星问道：“崔青以及其三十五名手下锁定了吗？”
“已经锁定了，周围皆安排了兄弟监视。”
“传令给各处，直接动手，留几名活口就行。”
“领命。”
地文星继而问道：“吴春花此时在王府内吗？”
黑衣汉子回道：“吴春花刚与崔青结束会面，此时在返回王府的路上。”
地文星点了下头。
秦王府，后院。
吴春花提着竹篮回来。
“春花姐，你回来了啊。”
“出去买了点胭脂。”
“对了，岳管家说有事找你。”
吴春花脸上笑容一僵，双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吴春花走过一处回廊，一名中年妇女便对着她招手。
“春花，你过来一下。”
见状，吴春花快步走过来。
“岳姐，你找我？”
“是他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