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2)

相厮杀、战争、提防的时代,忍者依靠武力和运气取得利益,如果我单纯把这种东西留下去,留给我的儿子,将来什么都不会有所改变。这个世界虽然迄今为止我所做的事情从没有失败过,和那些人相比,归根结底只有技巧上的胜负。如果观念无法改变,无法突破桎梏的思考问题,悲剧只会周而复始。”

“为什么……告诉他这些?你希望他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么!”美琴艰难的打断他:“还有他呢……还有这个孩子呢……”

富岳惊讶的看着她。

他像是梦中惊醒一般,又吃惊,又茫然的看着她突然转变态度。然而不过片刻,那种表情就消失了。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带着点骄傲和得意笑了,那种笑容连克制也无法做到,静静的望着她:“孩子一定会超越父母。将来鼬也是一样,为了改变这个时代,他也好……这个孩子也好,将来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忍者。”

那种表情把一切都打乱了。

她想看到的并不是这些,她想要的是他的痛苦,而不是这种得意洋洋的……让人无法痛恨的骄傲。

然而……他说的没错,鼬一直是最好的。

美琴苦笑起来。

“这个孩子……”他喃喃道:“叫什么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她都没有回答。

你不配知道——这样的回答,不知为何,无法说出口。

他沉默而小心翼翼,望着隆起的小腹,眼睛一眨不眨。

欣慰而痛楚,希望而绝望,期冀得……近乎贪婪。

“佐助,”美琴艰难的道:“宇智波佐助。”

“……佐助。”

他喃喃着这个名字,仿佛一瞬间,这个名字就变成了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

佐助。

他反反复复的咀嚼回味,越来越觉得是个好名字,眼睛流动着明亮的光芒。

美琴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这个名字很好。谢谢你肯告诉我。”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我该走了。”

时间到了。

病房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一线。

颀长的影子倒印进来。

在走出病房的一瞬间,富岳回过神来,那里站着两个暗部,手中拿着卷轴。

他接过卷轴,拉开线,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

“请跟我们走。”一个暗部抢先开口:“如果您反抗的话……”

“走吧。”他不耐烦的道。

暗部随即噤声。

不知过了多久,空无一人的走廊拐角,一个小小的影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鼬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鼬一动不动,仿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玉子,爸爸什么回来?”

野乃宇蹲下来,温柔的笑了笑,然而孩子的眼底冷淡如冰,并无一贯的温润。

“我知道你是爸爸的部下。我也知道,父亲在做大家都不喜欢的事,”鼬平静不过的看着她:“你是来保护我们的,探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算了反正作者是渣渣。

研究了很久还是没办法限制妹子的戏份。在此鞠躬,以后妹子出现的部分会标题提示。

下一章明晚更新。

渣作者可能在码肉番外,最近卡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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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如果我说我会勤奋,大家会留个言么……

☆、part71

野乃宇一时语塞,眼神就有些不对。她在宇智波家呆了不过两个多月,美琴性子很好待她也客气,鼬乖巧懂事稍显沉默,这是她一贯的印象。却不料母亲不说,连儿子也罢事情摸透了与她摊牌,神色微微一暗:“你这么聪明,就该知道此事不能乱说。”

没有资本的摊牌是很危险的。若你没有两三把刷子又太爱说话,那就要看运气能好到哪里了。鼬眼神一沉,视线落到了病房里:“妈妈的身体呢?我弟弟要不要紧?”野乃宇松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夫人没事。”

“我要回去了,不要让妈妈知道。”鼬转过身就要走,干脆利落的甩开野乃宇。野乃宇只觉得不好,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一向不是任性妄为的孩子,那表情也分外镇定沉稳,看不出慌张之色。离开了木叶医院,一路泥泞,宇智波家离医院不远,然而野乃宇跟在他身后,竟然是过了家门不入。她不由又是奇怪又是心慌,连忙问道:“鼬少爷,你去哪里?去做什么?”

半个小时过去,黑夜里一盏纸灯微微晃动着蒙昧不清的光芒。这般深夜前来拜访,野乃宇不明所以,又不好贸然跟上去,只能看着那个五岁不到的孩子扬声叫开了门,这才回过味来:是去找家族里的大人求助了。

门很快又被关上了。

在宇智波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野乃宇无奈的返回木叶医院。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孩子,竟然也有这样的敏锐,只是不知道这样一来会不会出什么事。野乃宇不知道的是,鼬去找的那一户人家是宇智波一族的家老,颇有威信的宇智波远山,就算是富岳本人站在面前也不能不尊敬有加的长辈。

有什么人能贸然带走宇智波家的族长,还说出那种话呢?寥寥数语之间,显然是山雨欲来之势,连宇智波远山也回味过来,披了衣服唤家人去请其他族人过来商议,又沉着脸嘱咐儿子往宇智波银那里带句话,请他过来。

“好孩子,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好了,天快亮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鼬却不肯动:“我要留下。”

“那可不行,你妈妈还在家呢,放心吧,你父亲很快也会回去的。”宇智波远山安抚了他片刻,见他一脸倔强神色,眼底隐隐透出凌厉,看得人心中一寒,不由也叹了口气,妥协了:“这样任性可不大好……你这孩子,跟你母亲倒也像得很。”

不过半个小时,五个家老都过来了,无不是神色凝重。宇智波银却不见踪影,如此一来,几个老者坐下商议,内容倒也简单——天一大亮,就该让银去弄个清楚明白,稍微施压。宇智波家又不是柿子,捏一捏都没声的。

“万一……”就有人冒出别的意见来。

宇智波白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烦乱不安:“你们还信不过富岳么,他能有什么万一。”就算真的做了什么村子里容不下的事,手脚必然干净的很,决不至于叫人抓住把柄,宇智波家的又不是傻子。

这一来,倒是齐齐沉默,显然认可至极。

宇智波远山看了角落里一眼。低垂着脑袋的跪坐在那里,孩子的表情模糊的看不清楚,然而总归与一个五岁的孩子相去甚远,他又有些想叹气,非要执着于止水做什么,鼬也不过小了几岁,这样的资质,他们有什么等不起的,眼底顿时又不同起来。

事情总不可能如我们想象那般发展。

当宇智波银过来,惊讶的发现家族里的几位长辈神色沉默不安的等着他,连忙让止水带着鼬出去。小孩子留在这里做什么,鼬是想留下的,奈何止水也过来,犹豫了片刻他就跟着止水离开了。

长辈的家里人准备了些点心零食,止水和鼬礼貌的道过谢,默默坐下来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忍者不保证体力就没精力做其他的事,万一再有些什么,他们也好做出反应来。鼬一向尊敬堂兄,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一样,止水轻柔的问了几句,也就说了出来。

天渐渐亮了。

漆黑天穹被无色的舌头一口口舔上去,露出青灰裂口,金色光束从细缝里争相奔涌而来。止水仿佛被这样的美景吸引似的扭过脸,假装没有看到鼬欲言又止的表情,这样就不必回答那些让人为难的事了,他不免自欺欺人的这么想着,又在心底苦笑起来。

鼬深深吸了口气。

他是在睡梦中被玉子惊惶的声音惊醒,看着母亲昏迷不醒的被送到医院。他还没有从那个斯文的医生那里弄清楚什么状况就听说父亲回来了,匆忙赶过去所见到的却是那样的画面。

父亲被带走了。

那一瞬间他并没有错过父亲眼底轻微的嘲弄和冷静。

连同长辈们的讨论也那般古怪。好似根本不愤怒,只是一味的打算着如何施压,好从村子里那样把父亲弄出来——一般来说,不该是先弄清楚为什么么?

止水的表现则证实他的推测,父亲也好,宇智波也好,大人们在计划着一件很重要的事。这让鼬觉得不安,对一个年近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不安已经是足堪夸赞的表现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鼬闭了闭眼睛,不管如何,还是孩子的他是无能为力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甘心的握紧了拳。

“鼬,”止水担忧的看了看他:“你还好吧。”

宇智波银安抚过几位长老之后,离开了和室,不觉松了口气。家里的长老都是不好对付的,这般郁郁的来找止水,看见的就是两个实在不像是小孩子的孩子,都摆出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互相沉默着。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的,手捧三色丸子的纸袋在村子口迎接我们,白白嫩嫩好不可爱。宇智波银一时间走神了半拍,神色就缓和起来,止水先看见他,鼬也转过头来,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焦急。

“止水,先带他回去吧。”

天刚刚亮,他走到那条熟悉的街上,很多店铺还没有开门,有的人在街边打扫起来。清晨的空气残留着雨后的清新,并不咄咄逼人。火影办公室里的门半开半合,里面有人,他一走进去,眼角就抽搐起来。

是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也很惊讶,稍稍点了点头。

——你真的确定他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利益么?不管怎么看,那个男人都是在摧毁木叶警务部队吧!所谓的改革,难道不是把属于你手中的权力,分散到其他人手中去,不信任你的表现么?

“早上好,这么早就过来了。”奈良鹿久突然沉默,表情凝重起来:“该不是……”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宇智波银反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正好被人看见了,通知了其他人,我们一族最近也会有所动作。如果你想不到其他办法安抚他们的话——情况如何?”

“一无所获。”奈良鹿久答道。

也许有人会奇怪奈良鹿久何以专心致志的盯着宇智波富岳如此之久,其实一切都源于最初的调查。最初木叶高层内部开始产生裂缝之时,是四代目火影的迟疑提醒了他,但那也只是个浅显的怀疑,直到,宇智波家的改革事件发生。

从任何角度上看,那种事情都不是一个忍者所该采取的作为。很新鲜,虽然不厚道,但这却是奈良鹿久的第一反应,当他深入研究那些措施,结合宇智波一族这一代特殊的情况,才隐隐有所了悟。

宇智波富岳把家族的概念连同警务部队的概念混淆,在所谓的增强凝聚力和战斗力为名义的改革之中,实际的增强了家老的权力。警务部队和家族两种不同体系互相混淆,其结果是原本毫无疑问的掌握在宇智波银手中的权利,慢慢分散到家族不同的人员手中。

警务部队的系统由此被取代、摧毁,却不知理由。

而他影响这些成员,从而把权力聚拢起来,牢牢握于手中。这个男人野心勃勃却又极为耐心,手段隐蔽不为人知,连宇智波内部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吧,这样的人,必然不会甘于寂寞,其图谋之物也可想而知。

“我不可能弹压他们太久。”宇智波银神色不豫的说道:“现在的宇智波家不受任何人掌控——我的力量也很有限,真的发生什么事,那就很危险了。不止是村子里,还有我们一族也是。”

“宇智波家总不会……”奈良鹿久一顿,擦,那神色分明在说,宇智波一族还真的干得出这事儿。宇智波银并不喜欢奈良鹿久,没有再接他的话。

当初,挑破了警务部队的改革之事,又在他面前说出了那个忍术,一切看来是如此的刻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他果然还是中计了,冲动的跑过去询问,却无法出口——最后还是绕着那个忍术打转,划下了深重的伤痕。

银心底一寒。

比起他现在做的事,当初那些,简直什么都不算了。

漆黑的过道尽头,是一个石头堆砌的房间。

房间很宽敞,在七月天也阴嗖嗖的,房间里涂满了怪异的图腾和术式,走得近了,皆人才发觉皮肤似乎被针刺过似的泛起了尖锐的寒意。

他安静的站在房间的入口,眼底不含一丝温度凝视房间里的男人。

这是山中一族的秘术——窥伺人心,能够看清别人记忆的忍术。

作者有话要说:滚去先睡个觉~

☆、part72

事先说明,宇智波家以火遁和瞳术著称于世,但是幻术上来说也是精神系的一种,也就是说,本人虽然失去意识,内心世界也有可能产生抵抗——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之前也没有预料到他在脑海里设置了幻术防御结界,很难应付,这个忍术虽然暂时打开了结界,但是其中万一还有别的准备,您就可能陷于危险之中——万一有什么不对,千万要尽快从原路返回。

话说的太早了。

一踏入房间,脚底柔软仿佛踩进了泥沼,他下意识的抽出脚,周围却没有半点风声。脚下的地面突然之间化为湖泊,温柔的浮力托着他在水中浮浮沉沉,呛咳了好几口水才用查克拉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山中亥一虽然打开了幻术防御的结界,却没有料到结界之中还有一层结界陷阱。

一片黄昏的战场,古老广袤的平原上血水润湿了泥土,惨烈的残红缓缓沉下天际。周围吹来一阵阵饱含血腥味的潮湿的风,乌鸦粗噶的嘶鸣在残红上盘旋,如黑色不祥的云彩。他站在尸横遍野的山坡上,不远处尸首相叠,暗红缓缓流动,枯瘦的秃鹫停在尸堆里擡起细长的脖子,嘲弄的望着他。

碰到的是幻术,还是宇智波家的幻术,波风皆人不由苦笑起来,谨慎的走了几步,穿过山坡上的尸首往高处走——他不擅长破解幻术,只好等山中亥一发现情况不对了。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残红在地平线尽头突然掉落。

大地尽头黑色的浪潮奔涌而来,吞没了残存于世间的光线。

残红、黄昏、尸首、苦无、秃鹫……尽数被黑色张开大口吞没的一干二净。

幻觉幻觉幻觉幻觉幻觉幻觉幻觉幻觉幻觉……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皮肤冰凉刺骨,就算知道得再清楚,幻术制造的效果也是无法轻易驱逐的。

胸口突然戳出一截剑尖。

他猛地咳了口血,转身去看,一抹黑影轻巧的把剑抽了出来,依稀是个年轻短发的黑衣女子。

视线昏暗下去。

是……是她?!

原城……

未尽的声音被风声卷了过去。

当山中亥一发觉事情不对想办法解除忍术时,宇智波银也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不自觉的冷笑了一声:你们居然对宇智波用这种不入流的术?!

山中亥一脸色很不好看,奈良鹿久也不得不解释了一句。毕竟当初那些证据也不足以说明太多问题,是火影大人自己要冒险用这个忍术亲眼看见,才肯相信的。

一定要说什么的话,最重要的是那份名单……如果能从这个忍术之中找到被他控制的人员名单,根部那里就不必担心什么了。油女志微也不悦的辩解道。

银一言不发的蹲下来,伸手抱住昏迷不醒的皆人的肩膀,让他靠在墙壁上做着,观察他的查克拉流动。

……怎么样?山中亥一连忙追问道。

我们一族的幻术十分强横,万一弄不好,死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的。银神色平静的站起来,扫过几个神色顿时不好看的前辈:不过他应该会有分寸,既然一开始他就在脑海里设下陷阱,这个陷阱就不会置他于死地,不过是麻烦些罢了。

这么一说,奈良鹿久也明白过来。

与其说是突然逮捕,倒不如说,每一步都是彼此心知肚明。只是这一点,恐怕仍然不足以说服四代目,最好还是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行事。

皆人慢慢清醒过来。

漆黑的山洞里,他躺在干草上,手臂撑在地上慢慢坐直了身体,心脏附近的伤口还在疼痛不已。

这是哪里?他皱了皱眉头,望着不远处的烛台边的黑衣男人:你又是谁?

黑衣男人眉毛轻轻一擡,阴郁的神色微微被怔忡取代,不知过了多久,那张与好友一模一样的脸庞沉了下去,浮现隐隐绰绰的冷笑,又说不出的苦涩。

伤好了就站起来,我带你出去。黑衣男人走了过来,眼底浮现红色,神情阴郁:外面有很多人在等你,不能让你死在这种地方。

他的声音异常生硬,齿缝和唇舌之间的空气似乎久久没有这般流动。皆人迟疑了一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心底蓦然一松。

不会错的。

那个……叫你富岳可以吧?他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我也不是很清楚第一人格第二人格之类的,不过,这么见面感觉还真是奇怪呐,你呢,觉得……

黑衣人微微一震。

这家伙不仅一眼就看出了他和另一个灵魂的分别,还从这么简单的接触上,发现了他也是那具身体而非变身术或幻术的造物——这份敏锐未免太可怕了,难怪,那个灵魂会那么忌惮这一位新任的火影大人。

只不过……第一人格什么的,果然还是无法明白吧。这具身体之中藏着两个灵魂,一个早已死去,却留下了怨念的查克拉,另一个毫无所知,却占据了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终于招致恶果。

走吧。他阴晴不定的冷冷道,抽回手,转身往山洞外面走去。

皆人强忍着伤口裂开的痛楚往外走,脸色渐渐惨白。就算是幻术,这是不是真实得过头了?痛觉简直如同真实发生一样,丝毫没有被迷惑的怪异和恍惚感。

黑衣人走得很快。

离开了光源,他们简直是在一片漆黑中行走,间或停下来,漆黑之中有时会传来水声,有时又会有不知什么东西经过的声音。

这也是幻术么?

黑衣人阴沉沉不说话,眼睛却横了过来,说不出的阴郁狠戾,皆人心脏一缩,只觉得说不出的冰冷,周围连空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这个人不是富岳,却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但眼神却不同。

那是毫不掩饰的憎恨而痛苦的眼神,几乎要从红色之中流淌而下。

你到底是谁?他忍不住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你不是他,难道说,有人用结界把你的查克拉困在这里?

黑衣人惨淡的笑了一声。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我是……宇智波富岳。

没等四代目反应过来,黑衣人就停下来,挥了挥袖子,周围突然两期一盏一盏的灯光,他们站在石桥上,微黄灯光顺着水面荡漾开来。

黑衣人好像想要说什么似的,嘴唇微微翕动,神色惨淡。单纯只是这样的凝望,悲惨和痛苦似乎都要顺着视线流入脑海,压迫心脏,让人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灯光晃动着,又慢慢熄灭了。

你有什么想知道就直说吧,但是作为交换,从这里出去之后,你也要为我做两件事。黑衣人喃喃道:第一,不许迁怒宇智波一族和我的妻儿,第二,杀了原城玲子……如何?

五年前……

富岳……

性格大变……家族……战争……奇怪,到底是什么?

还有,原城玲子……黑发女子,短剑……

皆人低下头,眼神变得奇怪起来,慢慢抿紧了唇,擡手按住刚才穿过心脏的伤口。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锐利的光,他不觉脱口而出:是她?

五年前你受了重伤,差点在那次战斗中伤重去世。我查过那时候的名单,你和玲子那时候是搭档吧!原本玲子和美琴是搭档的,后来她怀孕了就回到了村子,玲子就填补了里面的空缺……是她故意袭击你么?为什么?!

长长的静默后,苦涩的笑声低低响起

没想到……黑衣人惨然笑道: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为了对付他,你也花了不少功夫了。没错,五年前我不是死于敌袭,而是被原城玲子从背后偷袭,她杀了我,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另一个灵魂不知为何进入了死亡没多久的身体。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巧合,那个新的灵魂最终还是察觉了什么,想方设法把那个女人送进了警务部队的监狱。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却始终无法占据身体的主动权,残留在身体里的不过是一小部分的查克拉,慢慢的,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已经离开消失不远了。

这样说来,皆人也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

云忍战场上的八尾袭击,原以为只是偶然相遇的巧合,如今看来完全是故意为之。只不过,两个人格似乎完全不能沟通,所以富岳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防备过——倒是有一阵子调查了很久,再后来,原城玲子就消失了。

你先等等,我还有很多事情弄不清楚……玲子为什么要偷袭你?

我不知道。黑衣人冷冷道:我也很想弄清楚……我和你可不一样,没什么因爱成恨的纠葛,她好像暗恋你吧?

那不是调侃的神情,看上去分外不解而愤怒。宇智波富岳完全不明白哪里得罪了那个女人,就算相处说不上愉快,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起过纠纷,要他说出原城玲子为什么要杀了他,完全是一头雾水。

好了,时间不多了。你答不答应,四代目火影?黑衣人勉强压抑着激动,望向好像还在思索考虑的火影大人:对你来说,这也不是太难答应的条件吧。你不是一直在调查他么?

是啊。一直以来都在调查,被迫面对,说服自己相信,却又在下一刻被迫离得更远。那个最熟悉不过的男人,也是最遥远陌生之人,是想要靠近而无法靠近之人。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压抑过,仿佛笼罩着迷雾的路上,看不清半点希望,有的只剩下一个个惘然的印痕。

我不会迁怒宇智波一族,当然,也不会迁怒他的……妻儿,怔忡了片刻,他郑重其事的保证道:但是,玲子的事情我要先调查清楚,如何?

黑衣人神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

——就算你知道,也来不及了。

事情往往如此,当一切都不清楚时,好似有无数扑朔迷离的问题急着理清头绪,然而真的有机会去询问什么,却又觉得难以抓住头绪。

——那个瞳术真的存在么?

——他的改革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真的是为了破坏警务部队?

——利用那个瞳术控制了那么多村子里的忍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样下去,只会引火烧身,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家就留邮箱吧。

虽然写的不是很好……【捂脸跑走

下一章大概在三天左右会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