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雨势渐大,掩盖去车厢内的暧昧声响。
车子围着市区来来回回都兜了几圈,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若是能透过车窗望进车厢内,定能窥探的一片旖旎风光。
余就的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腿弯,整个人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攀在魏再华身上,魏再华托着他的臀,胀大的性器不断在他的大腿内侧磨蹭,沁出的粘液湿了余就的穴口,好似邀人进去。
余就仰着脖子,魏再华叼住他脖上的软肉,滑腻的舌头吮吸着,留下暧昧的痕迹,下巴上湿淋淋挂着的全是晶莹的唾液,干了又湿,湿成一片春潮。
魏再华在床上的手段多样,即使是不算宽敞的空间他也能玩出许多花样,温热的掌伸进衣衫里,上下在余就薄薄的背上抚摸,带着电一般,叫余就战栗。
余就趴在魏再华的身上剧烈喘息,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回,身体已经不是自己可以主宰,干脆把自己当成一个傀儡,放任魏再华操控。
略显粗粝的指节不轻不重按在湿润的入口,偏生不给他个痛快,只是在周围打着圈,魏再华观赏着余就隐忍的表情,在他耳边吐息,“要我进去吗?”
余就咬紧牙没有说话。
“不扩张直接插进去会受伤的,你想瘸着腿回家我没意见。”
说着,滚烫的阴茎就抵在了紧致的穴口。
余就眉心狠狠一跳,被撕裂的恐惧让他紧紧攥住了魏再华胸口的西装外套,把平整的布料抓得起了皱褶,他饱含屈辱道,“别这样。”
魏再华明知故问,“别哪样?”
捏过余就的下巴交换了一个极为缠绵的吻,他抓住余就的手摸到余就的身后,戏谑地说,“你自己搞过没有?”
余就触摸到湿润的软肉,触电般想要收回手,眼里都是愠色,恨极了瞪着魏再华。
在做爱时露出这样的眼神只会勾起人的征服欲,魏再华笑余就不自知流露的风情,死死抓着他的手,诱哄一般,“自己弄,弄好了我再进去,如果你不想见血的话。”
余就身体紧绷成满弓的弦,他愤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润面庞,是他错将败类当君子,看不清人才让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他想一口咬上去,撕碎魏再华的伪善面具,可事实确是,他如同玩偶一般被掌握在手心。
无力感如潮水汹涌袭来,他察觉到如烙铁一般的阴茎在穴口磨蹭,颇有下一秒就破体而入的错觉,他想起多年以前,也是被这样对待。
时过境迁,他竟什么也没能改变。
余就垂了眸,掩盖去痛苦神色,他不想在魏再华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再擡起眼,尽管里头含了泪光,却亦如磐石般坚定。
他尝试放松身体,将自己的双腿分得更开,食指抵在穴口,强迫自己灵肉分离,狠了狠心慢慢插了进去。
温热的软肉将他的手指包裹起来,余就羞得满脸通红,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魏再华哄他,“再插一根进去。”
余就闭着眼,鸵鸟般埋在魏再华的颈脖里,随即忍着不适又加了一根手指。
在魏再华面前亵玩自己的丑态让余就羞愤交加,若是可以,他希望此刻有一辆货车不长眼,狠狠冲撞过来,将他和魏再华都撞个粉碎,他便再也不用受这种屈辱。
魏再华眼神深邃地看着余就的穴吃下两根修成白皙的手指,喘着粗起握住余就的手腕,用了点力,让余就的手指来回抽插为自己扩张,淡色的穴口被撑大了些,却远远不够,魏再华干脆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穴口边缘慢慢插了进去。
余就察觉到他做了什么,惊慌失措想要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但魏再华的掌如钳子一般握着他的手腕,他只能被迫地,跟着魏再华一起玩弄自己。
四指同时在穴里进出,余就再坚韧,也受不了这等折磨,咬着牙无声地流泪。
魏再华感受到脖颈间的温热,一怔,抽出湿漉漉的手,拽住了余就后脑勺的黑发,轻轻用了点力,就让余就擡起头来,他也得以看清余就脸上的泪水。
他见过余就的冷静自持、淡漠疏离,甚至是羞赧愤怒,却还是头一回见到余就哭。
余就的哭是无声的,明明看起来已经难过得就要求饶,但依旧不甘示弱,死死咬着唇不让啜泣泄露出来。
这样的反差令魏再华觉得新奇。
魏再华看似好相处,其实性格恶劣,但若是在床上,便会露出几分难得的柔情,他松开余就的头发,也不抓着余就了,捧着余就的脸,一下一下亲去余就脸上的泪水,哑声道,“只是这种程度就哭的话,那你待会岂不是得哭晕过去。”
余就抿着唇不说话。
魏再华捏了下他的左颊,抱住他的背,慢慢把自己送进他的体内,甚至还很好心给了余就缓冲的时间,只进了一半浅浅抽插着。
方才前戏做得足,余就的身体没什么难度就接纳了魏再华,但依旧抹灭不去灵魂遭受的打击。
他悄悄地且极度用力地将短短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他不至于沉沦于情欲。
魏再华掀起他的衣服,滑腻的舌像在品尝什么甜点一般在他胸口游走,卷住他的乳粒,含在嘴里舔舐,余就胸膛剧烈起伏,尾脊骨如同有电流走过一般,只抵达大脑,令他的四肢百骸都深深战栗。
早在上一回,魏再华就发现余就很排斥性事,想来陈易两位没少给余就留下心理阴影,魏再华在床上喜欢情人的配合,一味的掠夺是很索然无味的事情,因此他有意让余就品尝到做爱的快乐,此时使出浑身解数挑逗余就。
阴茎重重撞在体内的凸起,余就顿时软了身子,像水一般倒在了魏再华身上,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余就恐慌,他近乎是茫然地看向魏再华,在魏再华的眼里看见了笑意——恍惚间与百年庆典上那个耀眼夺目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但此时发生的事情却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余就,魏再华只不过披着羊皮的狐貍,惯会迷惑人心。
魏再华亲他的唇角,问他,“你喜欢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余就自然不可能回答,只是闭了眼,又用力地掐自己的掌心。
魏再华握住他的腰,把他的身体固定住,一下一下往上顶弄,他只拉了裤链,打眼一看衣冠楚楚,而余就上衣卷到胸口处,下裤更是挂在腿边,两人的地位一目了然。
过于粗暴的交媾让余就渐渐承受不住,他穴口处的液体淅淅沥沥落在魏再华的西裤上,很快堆积起了深色的水渍。
他像是被丢在木马上,随着木马的摆动而晃动身体,臀肉与魏再华的大腿撞击,发出闷响,即使受不住,他也绝不会开口求饶。
车子忽然停下来。
雨过天晴,正是红灯。
魏再华扳过他的脸让他看清窗外的风景,路上来往行人与车辆,不断从他和魏再华的身边经过。
青天白日,他与魏再华却在大街上宣淫。
魏再华贴近他的耳垂,恶意道,“如果我现在把你丢出去,你猜会不会有人按耐不住在大街上操你?”
余就煞白了一张脸。
魏再华笑起来,“怕了,我以为你什么都能忍呢。”
车子又行驶起来,余就心口空荡荡的,像被挖空了一块肉。
——
“余就,余就!”
他猛地回神,发现卢媛已经喊他好几次了。
卢媛难掩担忧,“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很差。”
余就揉揉眉心,强颜欢笑,“没事,就是没睡好。”
“最近公司事情多,辛苦你了,等项目完成,给你放假。”
余就道谢,拿着文件出办公室回自己的工位。
自从知道陈谨在找他之后,余就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整觉,一闭眼仿佛又回到金华昏暗的会议室里,大段大段被刻意忽略的记忆尽数归笼,像是饿了多日的野兽要将他吞食。
他好不容易逃离生不如死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再回去?
只是他如今的处境似乎并不比当年好多少,魏再华本质上与陈谨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魏再华懂得藏起自己的獠牙,让他有喘息的空隙。
他不敢得罪魏再华,怕魏再华一怒之下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陈谨,只能与魏再华虚与委蛇,等待魏再华玩腻放过他的那天。
多年过去,他依旧无法逃过强权的压迫,从一个牢笼又跳入另一个牢笼。
余就不禁又想起雨夜凄厉叫喊他名字的易鸣旭,当年如果他去见易鸣旭最后一面,结果会不会不同?
可这只是假设,易鸣旭如今也在找他,是为了报复,还是允诺帮他却未能实现的誓言,余就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贸然赌博。
他怕输得一塌糊涂。
余就已经因为陈谨抛却过一切,这样的孤注一掷,只能有一回,再多便受不起了。
做一阵魏再华的情人又何妨,他连地狱都挺过来了,只是出卖自己的身体而已,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魏再华说得对,他太能忍,以至于忘记了这一切本不是他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