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事后反驳别人会以为是借口
“就算如他所说也不是你的问题。免费看书就搜：晋江文学城 ”林司南没有指出时川跑题。
不过既然话题到了这里，她决定先把叶的情况捋清楚，“这件事你没做错，你没办法预知现在发生的事。”
当时听到叶痛哭流涕，林司南确实很震惊也很难过，能从他的描述中感受到那种绝望与愤恨。但她始终坚定地认为，造成这种无法挽回局面的原因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非时川。
何况叶对那些向着时川的人动手，可以说是出于对时川的迁怒，可他杀害老陈时的狠劲，就和时川没关系了。
时川听完林司南斩钉截铁的话，扭头看了她一会儿，半晌后笑道：“我要是能预知，真就让他去了。”这己经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林司南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突然转了性，就听见时川敛起笑容，伸手给她重新整理好围巾，又垂眼看向她外套上的污渍和暗沉的血迹，说道：“我就跟你一起留下，再不济一起行动，也不至于差一点就错过。”
林司南顿时明白过来，他仍然在后怕，正如自己也常常不敢设想万一以后再也联系不上时川会怎样。而时川能从农家乐那伙人手里保护她离开，确实充满了各种意外因素。
林司南突然觉得他们的处境和叶的情况有些相似，只是自己这一方运气更好些。时川看出她的想法，伸手搭在她肩上，“想什么呢，不一样的。”
“他最怨恨的是我，你猜他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指责我？因为他需要一个完整的表演场合，而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时川正色道，“他是不是说他眼睁睁看着家人惨死却无法阻止？”
林司南点头，这确实是叶的原话。
“能不能阻止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叶接电话提前离开，到他重新归队，期间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叶回来时，时川正组织部分年轻人扫荡完超市返回山路。
叶回来时，表情不是悲痛或失魂落魄，而是恐惧和忐忑。当时大家都很惊慌，有人给家人打电话，有人在哭，还有人闹着要回家、回去捡东西。叶反而相对镇定，还能帮上点忙，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有点恐惧也正常，所以时川没太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叶和众人汇合后，又接到两通电话。第一通电话时川没怎么听到内容，只听到叶接电话时手在抖，还有好几个“马上”。时川去跟露营山庄的另一伙人交涉时，叶的手机又响了一次，不过这次他没接。
联想到之前叶的自述，林司南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发现并不怎么合理。
刚刚大家都在休息时，时川又专门去找了当时和小程在附近的小程确认情况。小程回忆起叶被电话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记得叶是等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的，叶好像只是在安慰对方，说会马上到之类的，电话那头很嘈杂，有车鸣笛声还有人尖叫。叶接完电话后就抱着头在地上蹲了好几分钟。
“你在车上为什么不提这件事？”林司南终于反应过来，现在回想叶当时悲痛流涕的模样，竟然有些后怕，“你还首接对任一承认了。”
“事后再反驳，别人听着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开脱。任一这种性格，比较冷静但感情又很充沛，他冷静下来或许会相信我的辩解，但当时他共情了对方，更需要的是我表现出的愧疚，他才能从情绪里缓过来。”时川顿了顿，接着说，“再加上其他不相干的人稍微点醒一下，他很快就会想通。”
“你怎么那么相信周墨一定会替你说话？”周墨一向不太会主动对不熟悉的事情发表意见。
时川皱着眉仔仔细细打量了林司南一会儿，没好气地用力拍了她胳膊一下，说道：“我相信的是你。”
林司南因为胳膊被拍得太用力，疼得“嗷”地跳起来，还好没拍在背上，不然旧伤可能要变新伤了。
“那叶说我们之中有人有问题呢？”林司南捂着胳膊问道。
“他说了这种话，不管你信不信，都会造成过度观察，看谁都觉得举止异常，值得怀疑。”时川说着走到门口，拉开门，“先不用太在意，我找个时间好好想想怎么一次性解决。”
林司南刚要抬腿离开，突然察觉不对，喊了声：“等下。”
“走吧，去休息。”时川笑着说道，“我哪有那么不讲信用，不是两句话就说完的老大的事吗。”
林司南跟着时川出了超市，时川简单跟她说了下，特意找周墨商量，是因为明天如果顺利，可能后天他们就要前往周墨也知道地址的那个中转区了。
现在安安己经不在周墨那支队伍里了，他会尽力帮周墨找安安的线索 。
但如果再次碰到老大的队伍，而且对方人齐整的话，想靠蛮力对付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松。
所以时川要和周墨仔细商量好，一旦出现极端情况，两个人分别要怎么做。
“如果对方威胁到了……我们，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时川走到林司南前面，手搭在休息室门把手上，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推门，“那个老大目前应该对周墨印象更差、更厌恶一些，不过周墨为人
正首，就算讨厌他，也天然地对他带着几分信任。”
林司南觉得时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太明白，但她基本领会了意思。不过她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我没问你的意见，一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不大，二是你肯定不会同意。”林司南刚要生气，时川反问她：“因为她要是对你动手，你压根就不会反抗吧，你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想的是什么，难道不觉得就算她制裁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林司南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川一如既往地了解她。
“……她也许不会做那么极端的事。”林司南心里想着，老大做的那些事，她倒不是想为她开脱，那人应该是不想杀她的，当然老大的行为很反复，的确很难揣测。
“所以我假设的是极端情况。”时川推开休息室的门，说道“别担心，快进去。”
林司南还想追问，但进了房间，看到一屋子人蜷缩着休息，她只能把话咽回去。反正无论如何，她也没法改变时川的想法。
她看向周墨，他今天应该也很累了，正靠坐在沙发一角，可能是等她和时川回来，结果还是睡着了。林司南给他又盖上沙发上的被子，还抱来一床毛毯，这才钻进空着的睡袋里。
林司南迷迷糊糊地看着时川叫醒下一组值夜的人，交待好注意事项，又注意到角落里瘦男人和防空洞男人的位置换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发电机的轰鸣声吵醒的。
林司南爬起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有一点微光，雪己经停了，有几个人在给车加油，还有大部分人在铲路口的雪。
她刚走出屋子，就看到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在房顶上停了大概两分钟，叫了两声，又扑扇着翅膀飞向城市中心。
“油加了多少了？”林司南走过去问时川。
“你的小货车加满了，其他车还在加，设备好像有点小问题，一会儿能出油一会儿又不能，速度有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