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英娥询问房中事
卯时六刻，尔朱英娥和尔朱女英、小酒窝、徐月华、修容、艳姿练好武艺，继而一同泡澡洗漱，之后浑身冒气和来到正堂后堂，再然后，六女全都傻眼了——卫铉竟然单独一人弄起了、他说是火锅的“古董羹”。
六女向卫铉打了一声招呼，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桌案，只见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烧得正旺的泥炉，其上是一口泛着人参、党参香气的铜锅，锅里ru白色汤汁正在沸腾着，周边还围绕一条脊骨。
桌案四周摆着盛放酱油、醋、芥茉末、胡椒末、蓼草末、葱姜蒜末、茱萸油等蘸料碟，以及切成薄片的羊肉、牛肉、猪肉、鱼肉、蘑菇、冬笋等配菜，另外还有芦菔丝、菘菜、芜荽、豆芽、一小锅白粥、一小锅豆腐脑。
对此，尔朱英娥和小酒窝早已习以为常，而且觉得卫铉的厨艺非常好。尔朱英娥以前也劝过卫铉，说他没必要亲自下厨，但是卫铉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远古时期的帝王高纬喜欢让皇后当众赤身跳舞、杨广喜欢周游天下、李世民喜欢种葡萄酿酒、赵佶喜欢逛青楼……州牧高育良喜欢挖地。相比之下，他认为偶尔下厨都是小事。
对比之后，尔朱英娥觉得男人偶尔游玩、种菜、酿酒、下厨、挖地是好事，如果卫铉有朝一日像高纬那般让自己脱光衣服跳舞外人品头论足，他却在一旁收钱，且还说加钱就能亵渎自己，那才是大恐怖。
尔朱女英见尔朱英娥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吮吸一口香气，忍不住问道：“好香啊！是郎主做的么？一闻就知道很好吃。”
“我在寅时一刻起来。送走李神轨将军之后，又练了会武，觉得时间不还早，就做了这桌早膳。”卫铉微笑说道：“好不好吃，那就不知道了。”
“一定好吃。”艳姿性子灵动、活跃，昨晚成了妇人、今早又听徐月华说卫铉将要给她们一个名份，努力抵制的性子也因此释放了一些，她看了看小锅豆腐脑，眼睛发亮的说道：“郎主，我和修容阿姊最喜欢吃豆腐脑，不知是咸的，还是甜的？”
“米粥和豆腐脑是厨房做的，既没有放盐，也没有放糖。”卫铉想到无聊的咸甜之争，笑着问道：“你喜欢咸的还是甜的？”
艳姿摇头道：“都不是，我俩喜欢辣的，平时都要加入很多辣蓼草末；茱萸油和芥茉末都没有那个味道。”
卫铉说道：“稍后自己加。”
“是。”艳姿退了回去，并没有上桌。
从汉家礼仪上说，媵和妾、婢女都没有资格上桌，如果宴请客之时让媵、侍妾、婢女上桌，一些注重礼仪的客人非但不会觉得主人重视自己，反而认为主人是在羞辱自己。但是卫铉和尔朱英娥并不重视这些；他们只有宴请从未到访的客人之时，才会有所讲究。尔朱英娥入座后，见五女都退了回去，忍不住向大家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在，都入座吧。”
小酒窝依言入座，尔朱女英和徐月华、修容、艳姿一动不动，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卫铉。
“家里听娘子的，都坐吧。”卫铉给足了尔朱英娥面子，说道：“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若是有了顾虑，反而吃得不舒服。”
“喏。”四女入座。
尔朱英娥调好蘸料，吃下四碗涮肉，又吃两张饼、一大碗粥，忽然抬头看向徐月华、修容、艳姿，问道：“我有个问题，老早就想问你们三人了。”
“娘子请说。”三女看向了尔朱英娥。
“阿郎是道士出身。我认识他至今，他从来没有去过青楼，身边都是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我有些怀疑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尔朱英娥说起这种大事，毫不羞涩：“你们老实告诉我，阿郎睡了你们没有？”
“噗！”卫铉一下没忍住，一口米粥全喷在地上。而徐月华和修容、艳姿的脸蛋一下子就红透了。
尔朱英娥是认真的，她严肃着小脸，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徐月华：“月华，你这些天都陪在阿郎身边，你来说。”
徐月华见多识广，也被卫铉睡了很多天，同时也明白尔朱英娥是在针对卫铉，可是被她当众询问，还是感到十分难为情，红着脸道：“郎主肯定不厌恶女人，他昨晚还把我们三人都睡了。”
她看了卫铉一眼，又向尔朱英娥说道：“我们都有落红床单、帕子为证。”
“那就好。”尔朱英娥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奇的问道：“你与我说说看：圆房的感觉如何？滋味又是怎样？”
“噗！”拼命忍笑的尔朱女英见到堂妹认真的模样，她也没忍住了，一口汤汁喷在了及时抬起的衣袖之上。而初经人事的修容、艳姿低着头，都快把脸埋在碗里头了。但好在，不是问她们。
徐月华差点羞死，哪有这么问人的？教她如何回答？但是她又不得不答，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也说不上来，不如娘子今晚自己看？”
尔朱英娥懵懵懂懂，对床笫之事充满了好奇，不但没有丝毫羞涩，反而点了点头道：“也好。今晚我和女英一起看。”
“……”卫铉想到今晚被尔朱氏姐妹一边观看、一边品头论足的场景，顿时欲哭无泪。
尔朱英娥看了目光闪烁的卫铉一眼，抿嘴轻笑道：“正所谓知夫莫若妻；阿郎，以往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耍心眼就会眼神乱窜？”
卫铉哭丧着脸道：“娘子，我没有耍心眼，我只是为今晚感到羞耻。”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羞耻的。”尔朱英娥无所谓的说道。
一旁的尔朱女英、徐月华、修容、艳姿闻言，顿时明白娘子对房中事是真是一点都不懂。
“主公，颍阳县主来了。”卫地来到门外禀报。
卫铉如聆天籁之音，向尔朱英娥说道：“娘子，颍阳县主定是奉陛下之命，带我前往永宁寺塔。”
尔朱英娥虽然很想登临永宁寺塔，可是她在正事方面，一点都不含糊，况且她也知道卫铉想要把颍阳县主元季聪发展成自己人，所以说道：“阿郎赴约自是无妨，可是我们吃了元莒犁的亏，而颍阳县主又是个女人，我觉得阿郎几个女人随同要好一些。我如果随行的话，肯定不利阿郎计划。女英和月华聪慧、不显人世，无疑是最佳人选。你看如何？”
“娘子考虑周全。”卫铉目光看向尔朱女英、徐月华，说道：“你二人随我同行吧。”
“喏。”尔朱女英、徐月华应命。
卫铉取过一张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