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没眼看
她冷哼一声，说话阴阳怪气：“要是生母是个好的，孩子自然能养在她的身边，只可惜，生母品性不端，不在她身边教养，才能叫这孩子长得正。”
“是。”国公夫人再次被人狠狠‘打了脸’，自然是不痛快的。
她咬牙切齿，却没忘了今日的来意，只能继续忍着。
只是她还没开口，便又听到了祁老夫人的话：“我和柳小姐也接触过一些时日，看她倒是个好的，想来不会发生国公夫人口中的事，国公夫人不必担心。”
国公夫人原想着经历了上次的事情，祁老夫人应该对她也心怀不满，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相信柳霜序。
“老夫人自然觉得她好，那是因着还不够了解她，要是您知道了她的心思，便不会这般觉得了。”她说着，又叹了口气。
祁老夫人从前只觉得柳霜序哪里都好，可如今听了这话，不免又想起，柳霜序设计程让和宋千月的事情来，心中大为不喜。
她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世？”国公夫人问了一句，紧接着便把柳霜序父兄做的那些事情细细说了。
祁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国公夫人继续道：“老夫人只知道这门婚事是祁大人开口换的，却不知道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什么？”祁老夫人脸上的阴沉越发明显。
她当日将柳霜序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是担心会有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却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可见这小丫头不过是装出来的贤良淑德，故意来诓骗自己的。
国公夫人又紧接着说了柳霜序几句坏话，眼看着老夫人对她的恨意越来越深，这才找借口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祁韫泽就带着柳霜序回来了。
祁老夫人方才听了国公夫人的那些话，如今面对着柳霜序，只觉得更加痛恨，冷哼一声，连正眼都没有给她。
“老夫人请用茶。”柳霜序接过赵嬷嬷手里的茶盏递了过去。
她原本想着讨好祁老夫人，却没想到祁老夫人仍旧对她没有半分好脸，甚至还转头吩咐：“赵嬷嬷，这杯茶已经脏了，去给我换杯新的来。”
赵嬷嬷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疼的看了柳霜序一眼，只能去照做。
等新的茶水端过来的时候，祁老夫人故意绕开了柳霜序手里的茶，去端赵嬷嬷手里的那一杯。
祁韫泽看出了自己母亲的故意刁难，伸手将柳霜序手中的茶接过来一饮而尽，又拉着她坐下，道：“母亲可是听国公夫人说了什么？”
“她不过是来看看孩子罢了，能说什么呢？”祁老夫人故意打起了马虎眼，“只是我如今才看透了某些人的心思罢了。”
柳霜序听了这话，立刻垂下了头去。
祁韫泽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又道：“母亲先前对霜儿多加疼爱，就连我看了都羡慕得很，如今却突然变了心思，要非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我自然不信母亲会变化如此之快的。”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于直白，就连老夫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先前当着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面直接将亲事给换定了，我没有办法插嘴，如今也不问过我的意思，还想叫我摆出好脸来，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她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了不满。
她能够靠一己之力将祁韫泽抚养长大，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柳霜序看着这母子二人针锋相对，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她连忙跪地，道：“霜儿知道先前的种种言行惹了老夫人不快，可还请老夫人看在我一向谨慎妥帖的份上，听我一言吧，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老夫人挥手打断了。
“虽说国公夫人说了那些话，可我却未必尽信她的，只是你出身到底不好，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做祁家的正室夫人未免有些不配的，也只能做个妾室罢了。”
这话直接插进了柳霜序的心里。
她自知自己身世不好，可柳家被人污蔑，并非是她愿意的，她也在努力为了父兄翻案的。
赵嬷嬷看到这话对柳霜序的伤害，未免有些心疼，开口：“老夫人，您今儿说了这么多话，怕是也累了，不如再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祁老夫人深知她这是故意在堵自己的嘴，却还是抿了一口。
“娘，这门婚事是我认定的，你即便有气，也应该发在我的身上才是，怎么能怪她呢？”祁韫泽再次为了柳霜序开口。
正是如此，祁老夫人才越发觉得柳霜序的心机深沉。
“要非她蓄意勾引，你又怎么会选中她？”她说话也没了分寸，“我且问你，京中谁都知道她和程公子定下了婚约，如今你却迎娶她，你叫京中人如何看？”
“我不在乎。”
祁韫泽说得斩钉截铁，正好弥补了柳霜序英心中的恐慌。
他将柳霜序从地上扶起来，开口：“娘实在不必说这些难听的话，来逼儿子扭转心意，我心意一定，此生非她不娶。”
这话一字一句都落在了柳霜序的心上，让她满心感动。
“你分明就是糊涂！”祁老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国公府的确在京中有些权势，可教出来的女儿实在不成样子，大小姐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二小姐也臭名远扬，她养在国公府，品行能端庄到哪里去？”
柳霜序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所在。
自己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祁老夫人信不过自己的为人也在情理之中。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扭转的。
想到这里，她拉了拉祁韫泽的衣袖，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老夫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祁大人还是莫要再说了。”
祁老夫人如今见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只觉得是矫揉造作。
没眼看！
祁韫泽自是不愿意柳霜序日后受委屈，便想要在今日把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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