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等你回来
老夫人挥了挥手，道：“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去吧。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
“是。”柳霜序连忙出门了。
她到底想着柳家的事情，心里头燥得慌，索性也不急着回院子里，反而在园子里逛了逛。
她并非是头一日住在祁家，对这里丫鬟婆子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的，昨儿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今日还不知会怎么嚼舌头，可她在外头逛了这么久，却根本没有听到半点闲话，不免纳罕。
高婆子见她挑了眉头，便大概知道了她的心思，问道：“夫人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昨日敲登闻鼓的事情闹得京城沸沸扬扬，想来府里头应该也知道了才对，可怎么不曾听人议论起，就连老夫人方才都没有问我一句。”柳霜序实在是觉得好奇。
“所以奴婢说，大人疼夫人呢。”高婆子笑道，“大人想着，夫人心思敏感，本就想得多，又为了娘家的事情日夜忧思，难免会慌了神，要是再听到外头的这些话，只怕是更要动气了，因着如此，大人已经封锁这些消息，还特意吩咐了，要是谁敢在背后议论夫人，一律发卖出去。”
柳霜序心头一暖，越发觉得自己没脸见祁韫泽了。
她不禁红了眼圈。
一阵风吹过，她抽动了一下鼻头。
高婆子并不知她的心事，只以为是她身子弱，连忙道：“如今入秋了，夫人身子弱，还是别在外头久留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想来大人也快下朝回来了。”
柳霜序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着高婆子推着自己回去。
——
大殿上，帝王龙椅高居九重之上，金光璀璨的凤袍加身，衬得整个人尊贵无比。
男人面色冷峻，一张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坐在龙椅上，双手交握于身前，目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干臣子，沉声道：“为了一介妇人的事情，你们争论不休，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方才还闹哄哄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百官跪地，齐声道：“陛下恕罪。”
“陛下，这虽然是妇人之事，可她言语中不但提到了国公府和明安王，甚至还敲了登闻鼓，依着律法，是要以身滚钉的，可祁大人却把她给带走了，分明就是置律法于不顾。”大理寺卿沈大人早就已经看不惯祁韫泽了，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陛下冷笑一声：“那朕可曾见她了？”
沈大人一听这话，就知道陛下有心维护祁韫泽，不觉吞吞吐吐起来：“这……”
“陛下虽然没有见她，可祁大人放任自己的夫人在大婚之日敲登闻鼓，分明就是对陛下有所不满。”
这话一出，朝中的大臣再次附和起来。
祁韫泽面容冷峻，如往常无异。
他今日上朝，不知听了多少冷言冷语和嘲笑，可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陛下扫视过众臣，目光又在祁韫泽的身上停留片刻，最后却落在了宋国公爷的身上，冷声质问：“宋爱卿对此事作何想？”
“臣惶恐。”宋国公爷叹息一声，“柳大人与臣原本是故交，却不想几年前被卷入了通敌叛国的案子里头，被关进了大牢，臣怜惜他家幼女，这才接回了国公府，与我家月儿一同教养，饮食起居和我家月儿并没有半点不同，谁曾想，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冤枉臣……”
“陛下，臣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和明安王勾结，什么铁矿，什么兵器，更是完全不知情的。”
“还请陛下一定查明此事，还臣一个公道才好。”
他说得痛心疾首，好似真的是被人冤枉了一般。
陛下阴沉着脸，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
朝中众臣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心思，谁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约莫半个时辰，陛下才再次开口：“朕已经知晓了此事，不必再议，退朝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再次进言，只得全都退下。
不过才出了大殿，便又有先前给柳霜序相看的公子郎君们围到祁韫泽的身旁来，从前那些受了他奚落的，全都趁此机会奚落了回去。
祁韫泽却充耳不闻。
他没走几步，太监便连忙追了出来：“祁大人且慢——陛下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天色渐渐晚了，京城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夜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闪烁着光芒。
外头突然刮了阵阵秋风，吹得树枝上的叶子哗啦哗啦作响。
柳霜序用筷子巴拉一下饭菜，却还是放了筷子。
二丫一脸担忧，开口：“夫人一日没有吃东西了，这么下去身子怕是吃不消的，还是多少吃一些吧。”
“夫人可是在担心大人？”笼玉也开了口，“大人在朝中虽然树敌不少，可陛下却是很信任大人的，断然不会对大人怎么样，夫人尽管放心吧。”
柳霜序听着二人的话，却还是一言不发。
她抿了抿唇。
她并非是担心祁韫泽，最担心的还是陛下对柳家案子的决断。
她没了耐性，开口：“去前头打听打听，看看大人回不回来用饭？”
柳霜序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外头便传来了祁韫泽的声音：“夫人难道是特意等我用饭？”
“祁大……”柳霜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收了回来，连忙换上了一张笑脸，道，“祁郎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夜要宿在外头了。”
她说着，还主动迎了上来。
祁韫泽是万万没想到她今日会这般乖巧柔顺，将自己今日的疲惫都给冲刷了。
他搂着柳霜序的腰肢坐下，看着桌子上还没有动过的饭菜，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这饭菜都凉了，夫人怎么还没吃，胃口不好，还是这些饭菜不合口味，我吩咐厨房做别的饭菜来？”
“不必了。”柳霜序连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我只是等你回来陪我一起用饭罢了。”
“笼玉，将这些饭菜撤下去热一热吧。”
她吩咐一声，笼玉和二丫倒是都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