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以剑炼骨，以意淬心
三千法则图录深处，光影变幻不定。
孙瑶和柳婧站在余老面前，空气沉重。
“训练开始。”
他指向两个截然不同的区域。
一处重力扭曲，空间呈现诡异的褶皱；另一处冰火交织，能量狂暴冲突。
“孙瑶，本源灵猴，时间重力场，移动，打击。”
“柳婧，灰烬巨木灵，冰火炼狱，生存，汲取。”
余老的话语是命令，不带解释。
孙瑶踏入时间重力场。
无形的压力瞬间降临，骨骼发出呻吟。
这不是简单的重力场，而是在其中增加的时间的刻度，拥有世界的重压。
刚召唤出的本源灵猴就被恐怖的重力压趴在地，发出痛苦的吱叫。
孙瑶自己也弯下了腰，呼吸困难。
“动起来。”
余老的声音穿透重压传来。
孙瑶咬牙，调动全身力量，试图站直。
“不行……太重了……”她内心呐喊。
另一边，柳婧进化后的灰烬巨木灵扎根于冰火交界。
一半枝干覆盖寒霜，迅速变得枯槁；另一半被烈焰灼烧，焦黑卷曲。
巨木灵发出无声的哀鸣，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柳婧脸色苍白，她能清晰感受到灰烬巨木灵的痛苦和衰弱。
“要么汲取它们，要么被它们毁灭。”余老看向柳婧，“你的巨木灵，特性是吞噬与转化，而非承受。”
柳婧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同时开始引导灰烬巨木灵，尝试吸收那极寒与极热的力量，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养分。
过程异常艰难。
灰烬巨木灵的根须在冰层与火海中同时蔓延，试图汲取。
寒气侵蚀，火焰焚烧，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它体内冲撞，每一次转化都伴随着剧烈的能量波动，柳婧的身体随之颤抖，汗水浸湿了衣衫。
重力场内，孙瑶扶着膝盖，大口喘息。
本源灵猴在她身旁尝试站立，一次次跌倒，发出不甘的低吼。
每一次移动都消耗巨大，每一次挥拳都感觉手臂要被扯断。
“不够。”
重力场的压力陡然增加了一成。
本源灵猴刚抬起的前爪砰然砸落，孙瑶更是闷哼一声，差点跪倒。
“极限，不是说说而已。”
孙瑶没有回应，只是用尽全力，再次驱动灵猴。
柳婧那边，灰烬巨木灵焦黑的枝干上，竟开始抽出一丝微弱的绿意，同时，覆盖的寒霜下，也隐隐有能量在流动。
她们在痛苦中坚持，在绝境中寻找蜕变......
......
前线指挥部，气氛压抑。
金属墙壁反射着冰冷的光,孙不凡站在巨大的星图前，背影挺直。
秦破天快步走入，将一份加密文件放在桌上。
“三族联军动向已确认。”秦破天的声音低沉，“兵分三路。银羽族主力，目标天狼防线。机械族舰队，从陨星带侧翼迂回。贪食族集群，直扑后方资源星域。”
孙不凡转身，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上面的信息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测。
“来势汹汹，意图明显。”
“银羽族出动了天穹撕裂者舰队，机械族派出了序列零执行者，贪食族那边至少有三位尊者级的存在现身。”秦破天补充，“情报显示，他们的集结速度远超预期，前哨战已经打响。”
“天狼防线，银羽族试探进攻了？”孙不凡问。
“是。第一波攻击被击退，但伤亡不小。对方的战术很灵活，显然准备充分。”秦破天回应，“高层压力很大，都在等您的决断。”
“恐慌无用。”
孙不凡将文件放下，“敌人想要分割战场，逐个击破。银羽族是主攻，机械族是牵制，贪食族是破坏补给线，动摇根本。”
他走到星图前，手指点在天狼防线的位置。
“这里是关键。守住天狼，机械族的侧翼就没有意义，贪食族也无法长久肆虐。”
“您的意思是，集中力量？”
“对。”孙不凡，“传我命令：龙骧军团、玄甲卫，即刻向天狼防线增援。启动天穹防御系统最高权限。所有防区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他看向秦破天：“你负责统筹情报，随时向我汇报三族动向，特别是机械族和贪食族的精确位置。”
“明白。”秦破天应道，“您……”
“我会亲自去天狼防线。”孙不凡打断他，语气没有波澜。
秦破天不再多言，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指挥部内只剩下孙不凡一人，他重新看向星图，面无表情。
......
落星河踏上剑骨之路。
脚下触感冰冷坚硬，是由无数强者的剑骨铺成。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那是纯粹的剑意，来自久远年代，带着不屈与死寂。
每一步踏出，都引发剑意的反噬，如同实质的刀锋切割骨骼与灵魂。
他的身体微微下沉，剑骨之路的第一重考验便是这无处不在的剑意碾压。
稍有松懈，下场便是与脚下的枯骨融为一体。
落星河展开剑意，抵御着外界的侵蚀。
同时开始不断适应。
剑骨之路上，落星河艰难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剑骨都会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仿佛不堪重负。
同时，更强的剑意从对应的剑骨中爆发，冲击他的剑体，拷问他的剑心。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并未在意。
他在感受，感受每一缕剑意中蕴含的不同意志。
有霸道，有凌厉，有孤绝，有守护。
这些都是前人留下的印记。
“吸收，炼化。”
落星河尝试引导这些残存的剑意，将其融入自身的剑道理解中。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稍有不慎，外来剑意就会反客为主，摧毁他的意志。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而就在这时，落星河的脚下出现了一截颜色与其他剑骨略有不同的骨头，呈现暗金色，散发出的剑意也格外凌厉霸道。
当他试图踏上这截剑骨时，一股恐怖的剑意骤然爆发，如同沉睡的凶兽苏醒。
“噗。”
剑意穿透了他的防御，直接刺入脚底，剧痛袭来。
他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剑骨之路，不允许失败。
一旦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
“这点程度……”落星河咬紧牙关，强行稳住身形。
他没有退缩，反而将更多的剑意灌注到脚下，尝试解析并吸收这股霸道剑意。
“以剑炼骨，以意淬心。”
他回忆起试炼开始时的提示。
剧痛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剧烈，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剑在切割他的经脉和骨骼。
但他强忍着，一步踏实。
暗金剑骨上的剑意疯狂冲击，却被他以自身剑意硬生生顶住、吸收、转化。
汗珠滚落，砸在白骨上，瞬间蒸发。
片刻后。
落星河通过了那截暗金剑骨的考验，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脚踝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但他感觉自己的剑体和剑心都经过了一次洗礼，变得更加坚韧。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
剑骨之路依旧漫长，看不到尽头。
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类似暗金剑骨那样，蕴含着更强剑意或者特殊意志的剑骨存在，那是道路上的节点，也是一个个关卡。
他没有停歇，调整呼吸，继续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