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逃亡
被迫逃亡
随着战鼓声消失, 东阳国将领被擒,而后与南司国议和息战,这场战役落下帷幕。
“殿下, 周从安不见了。”唐兮寒回到自己的营帐,刘才之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唐兮寒常年冷漠的脸上眉头不禁紧皱起来。上次赵雪知失踪下落不明, 久寻未果,这次又是周从安!
几日后, 周从安失踪的消息和唐兮寒大捷一并传进南安城, 国人高兴之际, 周府之人却听后伤心过度险些出人命。
“安儿~我的安儿啊!”周府里,周父泪如雨下, 没等到他哭的昏厥,路过听到消息的冷清络先他一步晕倒了。
此时周庆容进宫还未回来, 只得周父主事。周父强忍住自己的眼泪,等来大夫为冷清络诊治。
“少君情绪过度激动, 导致胎儿不稳, 恐不保啊!”大夫的这句话让周父一阵眩晕。那可是安儿的孩子, 万一安儿有个三长两短, 这孩子就是安儿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怎么会!怎么……周父悲从中来,急切恳求, “大夫, 你可一定要保住大人保住这个孩子!”
面对周父这般, 大夫一脸难色,叹息的说出“我尽力”三字再次回到房间里。
周庆容匆匆赶回, 看到一脸苍白焦急的周父,明了事情的严重程度, 神情沈重的走到周父身边,将周父拢在怀里。
周父找到依靠,刚才戛然而止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周庆容耐心的等着周父情绪稳定些,才轻声开口,“流云还未传回消息,说明安儿至少有生还的可能。她福大命大,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我们。”脑里闪过周从安走少的承诺,“她走前可是答应过,会保护自己,不会逞能,我们要相信她。”
她的话顿时让周父心生希望。之前因为他们太过担心安儿,所以派了周家最好的暗卫一直暗中跟着,想着如果安儿遇上危险,还有人帮忙。这会暗卫没传回消息,要么遇上事儿耽搁了,要么暗卫也跟着出了事,这会他只愿意相信是前者。说不定过两天就会传回她们的消息了!
一番焦急等待后,冷清络和肚子里的孩子算是保住了,周父长长松了口气,一颗心再次飞到了失踪不明的周从安身上。
“泽月,我们总算到了。”边越城外,身着朴素旧衣的周从安扶着泽月出现。看着城门口走动检查来往行人的士兵,两人疑惑,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在找什么人?
“从安,你说会不会是二殿下为了找你。”泽月开口,声音带着虚弱,脸色十分不好。从战场到现在这几天,一路遭人追杀,现在终于回到了边越城,从安一直没有回去,唐兮寒寻她也合理。
周从安顿了片刻,倒也觉是,会杀她之人唐兮羽唐兮乐都有可能,而绝对不可能是不愿回朝堂的唐兮寒。
正当周从安扶着泽月打算走近,一个略带熟悉的人出现在城门口,这人是……周从安脚步顿住,忙扶着有伤的泽月转身,远离城门。
泽月顺从着周从安,远离了城门,“从安,怎么了?”
“刚才来的那人,是三皇女的人。”周从安皱眉叹息。还以为这一次与唐兮乐无关,原来真是她。
泽月脸色僵住,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他怎么就忘了唐兮乐还有她身边的人!他违背了她的命令背叛了她,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他一走了之!成全于他?于她而言,除掉他这个背叛她之人还有皇帝之女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和从安在一起,他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
“泽月,对不起。”想到已知的种种,周从安对泽月心生愧疚,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有要面对的事情,却还是把泽月带了进来。这一次如果不是泽月,她怕是都在阎王那报道了好几回。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泽月在内心挣扎了许久,犹豫再三,鼓起勇气打算把一切告诉周从安,告诉她,自己和大皇女三皇女的关系,告诉她自己私下里做过的一切,“如果不是我……”
周从安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剑从远而来,打断了泽月要说的话,只吐出二字,“小心。”一把将周从安推开,自己一个回身,躲过来人致命的一刀。
待两人站定,才看到身前不知何时,已出现几个黑衣蒙面人。不是像混在士兵里的人那样的身手,显然是真正的刺客杀手。
不等他们再反应,几个刺客齐上。见有人向周从安而来,泽月忙来到她身前,为她挡下一剑。
“泽月,小心。”周从安挡下泽月背后一剑。经过这几日,对于厮杀她都快变得麻木。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活着,无论怎样,和泽月一起活下来。
来人有十来个,武功都不弱,周从安拼尽全力也只是让自己不中要害。泽月还好,但为了救她,频频为她挡下好几刀,让本就有伤的身体更加伤上加重雪上加霜。
周从安心疼又急切,“泽月,你不要管我。”如果没有她,他哪会受伤,哪会落到这副田地!
看着本该白衣似雪傲然行于繁华之中的他t此刻神情冷漠浴血奋战,她心疼啊!
为了不让
周从安痛苦伤心,泽月心里一狠,眼神一冷,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大开杀戒。这些人本就是杀手,该死。
一刻钟不到,人死了大半。
见人死伤在地,周从安泽月忙想快速离开。这时有人突然爬起来,泽月反应不及,一把剑直没入他的胸口,而后剑哗啦一声抽离,鲜血飞溅,身体摇摇欲坠。
“泽月……”
又一人向他背后刺来,他伤的太重,反应不及,剑直直……周从安震惊中,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纵身一跃,用身体挡住他身后那一把剑,剑直没入她的右肩,“哗”一声又无情抽离。
“从安。” 鲜红染了两人满身。
泽月再不手下留情,撑起身体反手将剑没入来人身体。
事不宜迟。周从安忍着右肩剧痛,扶起强撑着站起的泽月,以最快且也缓慢的速度离开此地。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他们再不走怕是真的完了。
没走多远,后面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杂草丛生中,周从安回头只看到了几个人影在晃动。
真的又有人找来了!他们只顾向前走。慌不择路间,竟到了一个山崖。崖下湍湍流水,这就是一道死路。没做他想,转身欲换另择方向,然而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后,几道人影出现在眼前,阻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泽月忍着疼痛擡起眼帘看了一眼崖下湍湍流水,再看向向他们越来越近的带着半边面具的黑衣人,“从安……”
周从安看懂泽月的眼神,紧握住他的手,“泽月,跳崖掉进水里至少还有一些生机。”如果不跳,她和泽月皆受伤,对上那些人,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几人快速向她们奔来,泽月反握紧周从安的手,两人深深一对视,纵身一跃,消失在山崖边上。
“不……”等面具黑衣人赶到崖边,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
“小姐……”山崖下只留下一道惊恐的呼唤声。紧找慢找,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啪”一声,南安城王府书房里,一只茶杯划过人的额头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间鲜血直流。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唐兮羽擦了擦手,重新端起一杯沏好的茶茗下一口,“本殿说了,不管她跳崖还是跳水,不要什么尸骨无存,什么可能,本王只要确定,肯定。”
跪在地上的人不顾额上忙求饶,“是属下无能,请殿下饶命。”
“呵呵,饶命!”唐兮羽怒极反笑,“自己下去受罚吧。”
所谓的受罚那便只得一死。她忙开口,“殿下饶命!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不负使命。”
唐兮羽还未开口,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而来,“啧啧~皇姐,这么晚了,还在忙呢?”唐兮乐不急不慢的走进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都知道晚了你来做甚?”唐兮羽没好气道。
“来看看皇姐呀!”唐兮乐随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看到被茶杯砸过的鲜血直流的脸大惊失色,“皇姐,你这下手也太重了,这满脸是血,晦气的很。”
唐兮羽神情阴冷,不耐烦道,“这一次本殿就饶了你,滚。”说着手上的杯子再次砸了出去。
等书房只有唐兮羽唐兮乐两人,唐兮乐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听说不日夏东瑶要被派去调查南泽城库银不明,官员走私之事。”
“什么?”唐兮羽受惊不小,“此事当真!竟会是夏东瑶。”
看出唐兮羽的惊讶慌张,唐兮乐愉悦笑道,“放心,皇姐。我已请旨同夏东瑶一起去了。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乱子。”
唐兮羽的脸色好了不少,“那就好,你可一定要将夏东瑶盯紧了。可万万不能让她查出此事和我们有所牵连。”
“皇姐放心,皇妹知道。”唐兮乐笑着应下。在唐兮羽略带放心的目光下出了书房,出书房后,一直闪着讨好的神情掩去,取而代之的冷笑嘲讽划过嘴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