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之心
谋反之心
早晨, 寒冷冬日,管家迎着寒意匆匆而来,“大人, 不好了,这是冷府送来的信。”
周庆容疑惑接过, 神情一震,大为吃惊, “冷正死了!”沈静片刻, “老张, 备马。”转身向房间而去。过了一会儿匆忙离府。
周从安知道这个消息同周父赶到冷府已是午后。偌大的冷府沈静异常,没有半点生气。最亲近的亲朋好友的到来拜祭也没有打破一丝沈寂。冷家家主离世, 冷家直亲除了两位公子,也没有女儿, 冷府的一切事宜便落在冷父和冷书容身上,冷父伤心的不能自已, 最后只得冷书容安排打点。
冷正的灵堂就设在大堂中, 冷书容面色疲惫守在灵柩旁, 偶有人来便起身回应。周从安看着一阵唏嘘, 从未听说冷正生疾,离上次见面也没几日,这人就没了!
她作为冷家长媳, 虽然冷清络不在, 亲家关系未断, 按理也该为其守灵。
夜渐渐暗下,烛t光下冷书容低垂着眼眸默默烧着钱纸,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他憔悴苍白的脸上多了丝红色,还有暗沈, 更添孤寂沈寂。
原本兄宠母疼的天之骄子如今皆离自己而去!自己追逐的人生也成了无法改变的定点。任心中如何痛苦不甘悲伤在现在也只能自己生生咽下,不为自己为了父亲冷府也强迫自己撑起来。
周从安心中同情蔓延,她努力护着自己及自己身边的人,却忘记了他人的悲欢。书中冷清络的结局改变,书中冷书容的结局是什么呢?作为一个男配身边的男配,自己作为一个读者时也没关注,记忆里都没有这个东西,如今又怎么会想起什么!即便记起什么,如今也改变不了。
“周小姐,你回去吧,我没事。”冷书容看着陪她站了许久的周从安,沈静道。
这时周母派人来,“小姐,主君今日会留下陪冷主君,大人在马车里等你。”
周从安没有说什么,担忧的嘱咐了冷书容身边侍从两句,便离开冷府。
“母亲,冷大人怎么突然离世了!”马车上,周从安忍不住问出来。
周庆容皱眉,然后叹息,“络儿离世对他打击太大,府上也出了一些变故,顿时心生顽疾,疾病离世。”
周从安点头没在言语。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疑惑,在冷府听旁人的闲言碎语,冷正死前头痛吐血而后昏厥,不久便死了。按冷正的性子,即便真的思子成疾也不可能猝死而亡!
擡眼看到周庆容神情凝重暗沈,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丝毫没有精气神搭理周从安。
皇宫内,唐绍和病重,已连续三日未上朝,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疑惑重重。众臣欲见之,皆被拦在殿外,就连重臣元老云飞墨之母丞相云章,也以唐绍和昏迷为由,拒绝其面圣。
如今能自由出入唐绍和寝宫的人只有唐兮羽和一位与他亲近的重臣,再加一位御医,唐绍和确实病重昏迷,所有的圣意皆出自唐兮羽之口。
“据宫中穿来消息,冷大人去世的前一天去皇宫欲见皇上,被阻拦在外。一段时间后离开皇宫,有人看到冷大人出宫时身体微颤,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流风道,“结合小姐在冷府听到的,冷大人之死多半存有蹊跷。”
周从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百里瑞泽在一旁见周从安担忧思虑,“从安,此事大人应该知晓缘由。”
周从安眼睛一亮,“我去去就回。”转身去找周庆容。见书房无人,去找周父才得知周庆容已经进宫,她不由心生不安。
唐绍和还在昏迷,不可能召见周庆容,周庆容想见也见不着,进宫不是多此一举。
“小姐,大人被留在了宫中!”临近黄昏,管家传回了这么个消息。周父险些当场晕倒,“竟被你母亲料准了!”周父找出周母进宫前交给他的东西,“你母亲说,如果她回不来,便让你带着这封信去找云丞相。”
“是大殿下将母亲留于宫中!大殿下是想干什么?”周从道无语,莫不是要趁着唐绍和病重昏迷造反?按书中唐兮羽造反之事可是在几年后,这是提前了!还是出现未知变故?
这会夏东瑶还未归,即便归来夏东瑶还只是唐绍和身边的小官,也起不来什么作用。周从安不作他想,听周母的嘱咐转身离府去找云丞相。
云丞相云章,是夏东瑶夫郎云飞墨之母亲,一个站在背面坐观朝中政变的老狐狸,暗地即可帮唐兮羽也可应承唐兮乐,实则最看好之人乃唐兮寒。自从夏东瑶成为了她宝贝儿子的妻主,她的想法便有所倾斜。此时关乎皇上安危,她也不能置身事外,夏东瑶也牵扯其中,不可能不作为。
宫中除了唐绍和昏迷几日未上朝,多了些侍卫,还有唐兮羽整日待在宫中,其馀还算比较和谐。人人心中都有所猜疑,却人人都装不知,暗中观望,有几位大臣大为生疑,被唐兮羽和其他大臣拦了回去。
云章她堂堂一国丞相硬要见皇上,还见不到不成。不过唐兮羽打定了主意,怎会让人如愿,要进唐绍和的寝殿自是不能,云章也只得迂
回处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云章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为达目的自是有些手段。找到被唐兮羽收买的御医,利诱加胁迫,让她开了口,“说来圣上虽身体有恙,时醒时沈,却也得以控制,大殿下虽控制了寝殿人员出入,却也未对圣上做什么!”
“她现在想要的东西未得手,自是不会对圣上做什么。”云章道,未得继位诏书,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与谋反无疑。随即书信一封,交于夏东瑶。
云章也送了一封信来周府,得知周庆容无恙和唐绍和平安的消息,周从安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好了些。
狂奔几日,夏东瑶终于到了南安城门,本先行一步的唐兮乐正在城门口等着她。
“夏大人,你会怎么做?”已到都城,得知唐绍和的消息,唐兮乐不再着急,神情淡定问起夏东瑶来。
夏东瑶道,“什么怎么做?”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不予回应。
唐兮乐也不恼,“如今你我城门都进不去,如何进宫赴命。”
“总是要进去。”夏东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莫名守卫森严的城门,对唐兮乐道,“三殿下可要与东瑶同行?”
“夏大人有办法?”唐兮乐道,“此时四个城门应该都堵上了!”
“总会有办法!”
“那有劳夏大人!”唐兮乐道,凭她的手段实力怎可能进不了城,同夏东瑶一起自有所图。
夏东瑶不做他想,带着唐兮乐骑行半日在另一道城门停下,拿出云章传来的信件同城门首领一番交涉,低调行至城内。
唐兮羽匆忙而至,自是纰漏百出,要进宫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等夏东瑶了解此时宫中情况后,在唐兮乐的配合下,进宫而去。
几日后,唐绍和醒来,宫中局势得以控制,周庆容平安归来。
唐兮羽对周府于公于私都积怨已深,落在她的手里,周府几人自不好过,这会周府也算是逃过一劫。
“椿洲之行刻不容缓,两日后即可启程,终身不可踏入皇宫。”
周从安等啊等,等来的却是这么个未曾对外的消息。都已谋反或有谋反之意为何就这样放过了她?身为帝王的唐绍和还顾念起亲情来!
就在周从安各种猜测之际,宫中再一次来人召周庆容入宫,“大人,圣上传旨让你进宫。”
周庆容心情覆杂跟随而去。
“母亲,我同你一起出府。”周从安跟上前去,同周庆容一同坐上马车。
“安儿,今后不管是出世入世,我和你父亲都帮不了你了。”周庆容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不管你做何选择,我和你父亲都会站在你这边。”
“母亲!”周从安动容,即便因为她让周府受难,周庆容周父都未曾责怪过她一句,想尽办法护着她,为她留后路。
周庆容拍了拍周从安的手,温和笑道,“等从宫中回来,我们去看一看你的亲生父亲吧!这么多年,是时候带你去看看他了。”
“吁~”随着一声长吁,马车停下,周庆容叮嘱周从安几声,周从安下了马车。
行走几步便看到此行的目的地,门匾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百里酒肆。此时正值黄昏,行人渐少,酒楼里客人更甚,二楼窗口,坐于一人,正等着她。
周从安缓缓走近,一走近那人便倒上一杯茶放在她身前,她轻声道了声,“谢谢。”
犹豫片刻,周从安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夏东瑶微笑道,“我知你要说什么,上次因你之信让此次出行快了很多,结果也该同你知晓。”
周从安笑笑,“我那不过是无意得来的消息,能帮上忙自然是好的。”
两人沈默,谁也没在先开口,明明两人都有话要说要问要知晓,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周从安想问唐兮羽之事,想问唐绍和如何,唐兮乐又是在怎样的状态!夏东瑶想关心几句,问问周府如何,冷清络之事。最后直到两人分别也没有说出来。
她们心里皆有着自己的私心,不敢轻易的开口,周从安怕问的太多掉了马甲,夏东瑶担心说的太多显得自己多管闲事。夏东瑶是真的关心周从安,可是因之前与冷清络之事对周从安抱有一丝歉意,当时t未有机会告诉她,而后冷清络有孕并不想因前事影响到两人,所以不便提及,现在更是没有提及起的必要,但心里自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抑郁。
就在第二日,唐绍和册封诏书下来了。如书中一样,唐兮乐成了太女。
周从安听后,惊讶却也不算太惊讶,书中唐兮乐卧薪尝胆十几年,直到真正的将唐兮羽打压到再无翻身的机会时,她才才华雄心外露,成为太女。而现在好像少了某些东西,唐绍和是怎样做下的判断?唐兮乐真的比唐兮寒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