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昏迷
重伤昏迷
周府里, 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随即停靠在院门口,“噗~”一声, 血腥再也抑制不住从喉咙喷出,瞬间染红胸前的白衣。
正巧青竹开门出来, 见到他惊讶不已,“公子!”忙手疾眼快的接下他倒下的身体, 喊来青兰流风, “青兰, 流风,公子回来了!快去禀告小姐, 找大夫。”
几人忙听从青竹的话,找大夫找周从安。
周从安一听说百里瑞泽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泽受伤昏迷了?”
顾不得生病后更加虚弱的身体,也不顾青竹的劝阻, 周从安急步向客房走去。只是出门找桃琴紫玉, 怎又受伤了?他武功那么好, 对战几个高手都不在话下, 谁人又伤得了他?周从安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愤怒,一声咳嗽险些让她背过气去。
“小姐!”
“我没事。”周从安打住青竹对她的关心。
房间里, 百里瑞泽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眉目在沈睡中都透着痛苦的颜色。流风在一旁眉头紧皱, 等着大夫诊治把脉将伤口包扎处理后,才开口, “大夫,如何?”
大夫无奈摇头, 叹息一声才缓缓开口,“公子身上新旧剑伤极多,胸口那处更是长且深,加之内脏受损,怕是……”
“还请大夫尽力!”流风沈声道。
周从安赶来正好听到,看着百里瑞泽躺在床上,像个破败的洋娃娃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微不可查,眼睛里瞬间有什么东西溢出来。
见周从安这般,大夫也不在叹息那卖关子,婉转安慰,“小姐,公子的伤口处理的及时,未造成大量失血,再开些内服之药,加之公子身体底子不错,只要熬过今晚,便无性命之忧!”
周从安的激动的情绪强制收回去,守在床前再不离开,直到深夜消失好一段时间的流风出现才移步到书房。
“小姐,伤泽月公子的是大殿下身边的人。”流风直言。
“真的是她!”周从安并不意外。唐兮羽在南安城外杀她几次都未成,如今她回城正是选太女之际末期,她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她身边之人就成了目标。
“小姐,泽月公子他……”流风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一吐为快,“如今形势,大殿下不可能在这时对你做什么,更不可能不杀你而去杀泽月公子。他们……”
夜缓缓过去,天空亮起。难得的晴天,堆了两天的雪已经化开,百里瑞泽在自己t咳声中醒来,环顾四周就想起身,全身剧烈的疼痛让他未动分毫。
周父端着水走向前来,“可算是醒了。”亲自将水喂给百里瑞泽喝。
百里瑞泽诚惶诚恐,忙再次起身,周父忙阻止,“你好好躺着。”
“主君。”百里瑞泽张嘴,一开口声音沙哑虚弱像不是自己的。
周父温柔笑道,“别害怕,你安心养着。”
百里瑞泽小心翼翼点头,从进周府以来,这是周父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脸带关心笑意。他是在做梦吗?直到周父走后,青竹青兰进来他才回过神来,才知道是周父亲自照顾了他一晚。
“主君见小姐生病还想留下陪着你,就让小姐回房,见小姐担心就自己亲自留下来照顾公子了。”青兰道,“昨晚深夜公子发烧不退,主君亲力亲为一直照顾到公子烧退了才松了口气。”
百里瑞泽忐忑虚弱的心平静下来,伤口带来的无力疼痛感也淡化不少,心里感动,周父终于放下对他的成见,接受他了!
他许多不曾上扬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自然温柔,如花般美丽绚烂。
青兰正好瞧见,瞬间迷离了眼,他一直知道他好看,不想笑起来这般惊艳。怪不得在初见时小姐会说红颜祸水!真的是好看呢!
青兰发呆的同时青竹开始为百里瑞泽换药,“公子,你忍着点。”揭开纱布他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伤口竟如此之深长!
疼痛让百里瑞泽整张脸都变的苍白无神,汗也不断的涌出,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随着青竹最后将纱布缠上,疼痛才减弱下来。
周从安进来,见百里瑞泽伤情稳定,总算放心了下来。“最近你好好养着,哪儿也别去?”
“从安!”
周从安堵住他的话,“你放心,在你养伤期间,桃琴紫玉我会去找。”
百里瑞泽纠结犹豫片刻,“你怎不问问我是如何受伤?”这一次他不想在逃避退缩,决定将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他和皇女之前存在着怎样的关系!告诉她他所知道的一切。
周从安微微一楞,“我知道,是大殿下派来的人。”
“是。不过我……”
周从安打断他的话,笑着安慰道,“我知道,大殿下那边我会处理。这次你可一定要好好听话,将伤养好了,万不可再有下次了,不然我会哭死。”
也许是周从安的话太过于温柔,贪恋着这样的温柔,也许是自己还没有坦诚一切的勇气,在这样一个可以坦白一切的好时机
就这样被自己错过了。错过了!夜深人静躺着床上,百里瑞泽擡手捂住自己的眼,水光淡淡的从指尖划落,最后消失在枕巾上。
夜里书房,烛影闪动,书桌前人影一动一不动,手中那些毛笔无意识的转动,神情呆呆,迟迟回不过神。
唐兮羽唐兮乐,还有夏东瑶。在书中,这三人终归是有一场交锋,胜负必定。她一直不想参与其中,不想牵连其中越来越深。好不容易改变的命运终将化为泡影。
她猛然一震,停下手中转动的笔,不,她不能回到书中原点,泽月也不能被抹杀。
如今夏东摇被派遣去南泽城查案已有一段日子,因途中牵连到其他案子还有许多官员,甚至是皇亲国戚,查起来异常艰难,估计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她备好砚墨,毛笔落下,将心中所知之信息写下,助夏东瑶一臂之力,早日结束这该死的政权变动。
南泽城内,夏东瑶收到周从安之信,信中隐晦之信息,让她心生疑惑,疑惑之际,同自己之前调查信息想结合,顿时心中豁然。
“走,去城南嘉山。”
南泽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可谓山清水秀,水路可直达城内,但陆路对于古代而言还算不上太好,通往其他城镇道路皆弯曲曲折,而来此地商贩路人基本水路行船。
夏东瑶一行来时,同行官员带着他们亦是乘船而行,而后对此地游走巡查。对于南泽的地形特质,要想出入便捷基本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几年皇上拨发修路库银次数不算少,却并没有见到什么成效,官银走私之事也屡见不鲜,每每查到此地,便和此地同类之事重合,最后线索断去,草草收尾。
“大人!我们真要彻查到底!”夏东瑶和随从两人行至嘉山山角,随从不解开口,“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南安城中之人,以我们的地位身份怕是不但动不了他,还可能一不小心让我们身首异处。”
夏东瑶面无表情看着她,异常坚定道,“如果做官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这官不做也罢!”说后直径向山而行。不管身在何处,她自有她的目标她的抱负,谁也改变不得。
随从楞了会,一脸无奈,“大人,你……等等我。”见人走了,她也只好追上去。
一直到晚上她们才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下衣物,身着显眼骚包红衣的唐兮乐直径进入房间,“夏大人今日是去哪儿了?这会才回来。”
“怎么?天天不见身影的三殿下还能注意到下官的去处?”夏东瑶道,淡然眉目难得微微上挑,调侃嘲讽之意不可谓不明显。
唐兮乐也不见生气,往就近椅子上一坐,“本殿体察民情去了。夏大人调查案情,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南泽民情,本殿自觉帮夏大人分担了。大人可是要好好谢谢本殿才是。”
“是吗?”夏东瑶道,“来南泽多日,殿□□察出什么民情?”语气真假参半,带着丝试探。初时她对唐兮乐无感,这一路行来,她深觉唐兮乐绝不是像表面这样简单。
屋外敲门声传来,随从进来,“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嗯。”夏东瑶点头,“三殿下,如果无事殿下还是先行回去,下官恕不奉陪。”说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脚步一顿,道,“三殿下要同下官一起吗?”
唐兮乐神情一楞,笑道,“这大晚上的,本殿眼神不好,还是不给大人添麻烦了!”说着悠哉悠哉从夏东瑶身边路过,“大人还是早些回来,这晚上外头着实不安全。”走后随便还嘀咕了一句,“啧啧,不知怡红园那美人送来了没!”
夏东瑶看着唐兮乐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下,才转身离去。
几天后。
皇宫里,唐绍和重重的将奏折摔在桌上,“混账。”随之“咳咳~”咳嗽声不断,“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皇上~”
宫人御医来回进出,南司国的最高权位者似乎毫无预兆的病重倒下了。
周从安喂百里瑞泽喝药的手一顿,随淡定处之。生病前见唐绍和时,他的神情状态就不太好,没过几日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夏东瑶应该快要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