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没有出路

一时间,他竟有些难以置信。

阿瞒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确信这不是梦境。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出胸膛。

"没错,阿诗玛故意编造了你父亲的噩耗,就是为了让咱们失去理智,一点点掉入她的圈套。"

秦安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在阿瞒心上。他走近几步,拍了拍阿瞒的肩膀,感受到少年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

"阿爸没死!真是太好了!"

阿瞒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般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他激动的抓着秦安的肩膀,兴奋道:"秦安,你知道吗,我阿爸还活着!"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力道大得让秦安微微皱眉。

但看着他这副模样,秦安只是温和地笑着,任由他摇晃着自己的肩膀。阿瞒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每个字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看着阿瞒开心的样子,秦安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秦安的眉眼舒展开来,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欢乐的气氛冲淡了些。他注视着阿瞒闪闪发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乌云散去后的第一缕阳光。

他点点头道:"嗯,知道,你阿爸还活的好好的。"

秦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伸手拍了拍阿瞒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兴奋过度的小兽。

片刻后,阿瞒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

欢快的表情渐渐褪去,阿瞒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仿佛要把刚才的喜悦暂时封存起来。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我们要赶紧回去,否则的话,万木村肯定会遇到危险。"

阿瞒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刀,指腹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

虽然父亲还活着,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解除。

阿瞒郑重的说道。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突然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显露出几分战士的沉稳。

虽说他父亲没死,却不代表万木村的危机已经解除。

阿瞒的脑海中浮现出村寨燃烧的画面,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族人的哭喊声。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要尽快回去,帮助族人一同对抗敌人。

这个念头像团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意味着更多的族人受伤。想到这里,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说到出去这件事情,秦安跟阿花全都低下了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避开阿瞒热切的目光。

这两天秦安观察过周围的地势,全都是陡峭的悬崖,根本就没有能攀登的地方,更别说能走上去的缓坡。

秦安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洞口。在那之外,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光滑的岩壁上连个落脚点都难找。

每次抬头仰望,都让人感到一阵眩晕。

"阿花姑娘,你有没有发现能出去的地方?或者说稍微矮一些的峭壁也行。"

秦安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他的目光在阿花脸上搜寻着,希望能看到肯定的答复。

以他的攀爬技术,就算是陡峭的山崖也能爬个一二百米,只要有稍微矮一点的地方,应该可以上去。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能有三百米以下的断崖,或许可以尝试分段攀登。但前提是得有合适的工具和落脚点。

只可惜,阿花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至于最矮的位置应该在那边!"

阿花的声音很轻,带着歉意。她指向洞口外某个方向,眼神黯淡下来。

阿花指了指秦安跟阿瞒掉落的方向,低声说道。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是想起了坠落时的恐怖经历。那个方向的崖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巨墙。

"那边最矮?"

秦安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秦安顿时吸了口凉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震惊。那个方向的山崖虽然相对"矮"一些,但依然高得令人绝望。

虽说他不能准确的计算出这个位置的高度,但少说也有五百米。

也就是说,百丈崖是个约数,并不是一百丈,而是超过一百丈。

这个认知让秦安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苦笑着摇摇头,终于明白了"百丈崖"这个名称的真正含义。

秦安无奈的摇摇头,对他来说,这种高度根本无法完成。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

阿瞒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他紧紧盯着秦安,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少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将粗糙的布料揉得皱皱巴巴。

阿瞒看向秦安,满怀期待的问道:"秦安,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肯定能制作出可以飞的东西对不对!"

他的语速很快,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仿佛害怕稍一停顿,希望就会从指缝间溜走。

他猜的没错,秦安的确可以制作出飞行工具,可这里的材料不够。

秦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四周光秃秃的岩壁和零星的灌木。

要制作飞行器,至少需要轻韧的木材、结实的绳索和足够大的布料——而这里除了石头和枯枝,几乎一无所有。

秦安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他避开阿瞒热切的目光,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秦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他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部,那里传来的钝痛提醒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如今秦安内脏受损,阿花断腿,阿瞒也饿的身体虚弱。

三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疲惫。

秦安苍白的脸色、阿花包扎的伤腿、阿瞒凹陷的脸颊——他们就像三株在狂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找到出去的路,他们也很难走出去。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空气变得沉重起来。阿瞒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