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出发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杰克款待着玲香，主要是通过讨论炼金术以及带她参观城市。他甚至带她参观了自己新建成的炼金术实验室。她对那个装有水盆的房间印象尤其深刻，不过她也觉得整个实验室本身就很了不起。她说，这里的工艺水平超出了升氏家族中任何人的能力，这让杰克不禁好奇阿诺德和汉克是怎么做到的。

毫无疑问，最精彩的部分是他们去参观地下城入口和正在建设中的花园的时候，这两件事都让他们大吃一惊。

“为什么城市用手在挖土，问道，“而且它为什么穿着工装裤？”

杰克看着那只工作时穿着超大号、脏兮兮的蓝色工装裤遮住下半身的巨魔，一时也答不上来。当那只巨魔看到杰克和玲香时，开心地向他们挥了挥手，很快，两只小巨魔跑了过来。

玲香看起来有点吃惊，但当其中一只小巨魔跑到杰克面前，递给他一块闪亮的石头时，杰克让她冷静了下来。那不是什么有特殊作用的物品，只是有点闪亮而已。

“谢谢。”杰克说着，伸手摸了摸小家伙。没错，他得往上伸手，因为这只巨魔比他自己稍微高一点。

小巨魔开心地拍着手，跑回了它父母身边，而第二只小巨魔留了下来，看着玲香。它试图戳她，但玲香躲开了它沾满泥土的手。小巨魔看起来很伤心，于是杰克看了玲香一眼，让她做出了让步。她伸出手，碰了碰小巨魔的手。

小巨魔笑了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然后伸出另一只手，递给她一朵小花。玲香也收下了小花，这让小巨魔兴奋地跑开了。

“为什么我得到的是一块石头，你却得到了一朵花？”杰克评论道。

“这就是你关注的重点？我在想你为什么让一家巨魔住在城市正下方……这不是很危险吗？而且还离地下城这么近？”

“它们看起来危险吗？”杰克微笑着回答，“它们原本来自地下城，我选择把它们带出来，因为我喜欢它们。那只大巨魔还非常擅长园艺，这一切都是它的功劳。”

曾经被蘑菇占据的整个生态穹顶已经开始看起来好多了，尤其是现在有了这只巨魔和它的孩子们帮忙打理。洞穴巨魔喜欢挖野草、种花、翻地，总的来说就是照料植物，然后放松。它是一种平和的生物，只是在地下城里被地底居民逼得陷入了冲突。现在它到了外面，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它真正的使命中：

当一名巨魔园丁。

啊，但别误会。这只巨魔仍然是城市里最强的生物之一，即使杰克升了这么多级，他也不想冒险被它直接用棍棒攻击。

“这……还挺新奇的。”玲香评价道，“我还注意到了西尔菲，你说她的父母也在附近。你是打算让野兽和怪物也来这座城市生活吗？”

杰克困惑地看着她。“这座城市从来没有对它们关闭过啊？如果一群野兽或别的什么想来这里生活，它们可以来。它们只需要和其他人一样遵守同样的规则，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可能会让其他人感到不舒服和不安全。”玲香评论道，“我不是说这不行，但要让它可行，需要做很多说服工作、政治策略和宣传活动，以及文化结构的调整。”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杰克只是耸了耸肩，“这听起来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如果有人对其他人住在这里有意见——不管他们是人类、野兽、怪物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可以直接滚蛋离开。这是我的城市，我说了算。如果任何生物足够聪明，能够表现得体，它们就可以留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这只会让人们陷入困境……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被迫——”

“除了不要当偏执的混蛋之外，没有人强迫他们做任何事。如果这都做不到，那还是让他们滚蛋好了，如果他们制造麻烦或试图挑起事端，我很乐意让他们滚蛋。”

杰克在这一点上非常明确。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到所有人都把人类捧得高高在上，好像人类就比其他一切都优越，这从根本上就让他很恼火。西尔菲、霍基、米斯蒂、他面前的这些巨魔、维利、森林之王……他们和米兰达、阿诺德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个体。见鬼，卡斯珀现在也不是人类了，他的女朋友莱拉是个精灵——被归类为怪物，这让她和人类相差甚远。

他不认为一个种族能让人比其他人优越……除非是某个种族能赋予更好的属性之类的，那样的话确实是更好一些……好吧，他不认为物种能决定一个人是否更优越。甚至讨论谁或什么更优越都没什么意义。

反正没有人能比杰克更优越。当然，这不是说没有人能和他平等，请注意，但杰克不在乎别人有多强大，或者多有影响力之类的。反正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大——或者更强。

“好吧……”过了一会儿，玲香让步了，但杰克知道她并不认同。

他不想为此争论，因为他知道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杰克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这一点，并且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逐渐认识到世界已经改变了。比如说，怎么会有人讨厌这些自顾自地做着事，还对访客很友好的可爱巨魔呢？

他认识到，人类往往比野兽有更多的社会结构，而这些结构确实让杰克不太愿意猎杀他们。事实上，任何没有表现出敌意的人都不是他主动想要追捕的对象。举个例子，如果杰克在进化后马上进入猴子的领地，而它们只是递给他一根香蕉，让他放松一下，他就不会向它们宣战。是它们自己选择向他扔粪便的。那他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呢？也许吧，但嘿，他总得猎杀些什么来升级。

这也意味着杰克对人类也持有同样的心态。如果他进入一个定居点并遭到攻击，他会很乐意把那个地方夷为平地。他是个一视同仁的猎手。

在那之后，他和玲香换了个话题，继续讨论城市、花园、他的炼金术实验室，以及其他一系列的事情。当米兰达终于从地下城里出来时，她面临着堆积如山的工作，因为升氏家族的所有人都需要在避风港的主城有合适的住处。幸运的是，汉克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已经为来访的炼金术士们规划好了一个大型建筑群，他估计一周内就能建成并投入使用。

很快，避风港一侧的一整片区域都准备好了，森林的一部分变成了升氏家族居住的院落。杰克逐渐了解到，他们不只是打算短暂拜访，而是计划长期居住在这里。至少，在避风港和saya之间建立起传送阵之前会一直待在这里，由于距离较远，而且之前缺乏合作，要完成这件事无疑还需要一段时间。

玲香从他们自己的空间魔法师那里带来了一件物品，并交给了尼尔，所以至少这应该能加快进程。升氏家族领地的距离比到斯凯根的距离更远一些，但也没远太多，大概只有两倍的路程。避风港和斯凯根之间之所以能建立起传送阵，是因为双方从一开始就合作，并且愿意优先提供资源来实现这件事。包括升氏家族在内的许多其他地方，仍然对有能近乎瞬间到达他们领地中心的交通方式有点犹豫，原因很明显。

这种传送阵很容易被用来入侵其他领地。虽然有一些安全措施，比如可以立即摧毁传送阵，但如果对方只需要一个人通过呢？如果像杰克或剑圣这样的人决定通过传送阵，他们可能会造成灾难性的破坏，有可能在对方做出适当反应之前就杀死所有掌权者。

不管怎样，这是其他人要处理的事情，而不是杰克。还有一件事，玲香曾提出过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而这件事他也打算交给别人去做：那只巨魔叫什么名字？

杰克曾考虑过随便给它取个名字，但当他甚至不知道这只巨魔的性别时，“小巨魔”这个名字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当他提出这个名字时，玲香看他的眼神可不太认可。不过，后来他通过升氏家族的一名专门研究如何帮助各种野兽和怪物成长的炼金术士得知，这是一只雄性巨魔。

用来确定性别的技能是一种能确定需要哪种增强雄性能力药物的技能。杰克得到的解释是，像他这样的炼金术士的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确保野兽能够繁殖。不用说，杰克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他显然仍然把野兽视为低等生物，可以为了人类的利益而被利用和剥削。他或多或少也承认了这一点。杰克考虑让西尔菲教教这个家伙到底谁才是老大。他很快就会明白，不给西尔菲好吃的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而她的尖叫声就是命令。

不管怎样，回到给巨魔取名字这件事上……杰克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去问问那些可能更有取名天赋的人。他会和一些人谈谈，或者也许让米兰达来处理这件事，而他只负责批准。好吧，最终还是要由这只巨魔来批准这个名字。小巨魔们的名字可以以后再取，希望是由它们的照顾者来取。

因为杰克还了解到，像地生洞穴巨魔这样的巨魔可以学会用简单的方式说话，而且即使它们不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至少也能学会写一点东西，或者用更复杂的方式交流。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避风港的一切都很平静。杰克主要是研究炼金术，并和升氏家族的人切磋，他很高兴终于有了一些懂行的人可以交流。不过最后交流的主要还是他和玲香，说实话，其他人的水平和他们不太相当。

有趣的是，杰克在教一些炼金术士如何制作坏死毒药的时候，他的职业等级升了一级。他还了解到，他们从这次经历中收获颇丰，包括也升了等级。杰克的“异端被选中者炼金术士传承教导”技能，再加上“人类传承”——人类的独特种族技能——真的是一个强大的组合，因为杰克只是展示了一些基础的东西，显然就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终于修好了自己的“极致简约阿尔特玛大锅”，现在他自己也能做一些炼金术实验了。总的来说，这段时间很轻松。很快三周过去了，即使杰克只升了那一级，他也觉得这段时间花得很值得。

但随后……那个决定性的日子来临了。

“杰克，”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它完成了。”

他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流下，担心会发生最坏的情况。“你真的想让我现在就去某个学院吗？”

“什么？”维利说，“不，当然不是。还没到时候。你一进入学院，光凭你的气场，不出一天就会被当成异端或者被选中者，然后要么被追杀，要么被当成是我的转世，这两种情况都会让你去学院这件事变得毫无意义。不，在你出发之前，你还需要进行另一段训练。只有我和你一起。”

“训练什么？”杰克疑惑地问道。

“一旦你穿过通道，在不同的世界间穿梭，你就会知道了。”维利神秘地回答，“越快越好！所以别磨蹭了！前进！”

杰克听到了维蛇的召唤，像往常一样，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他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走到玲香所在的院落，告诉她自己要出发了。当她问他要去哪里，以及她是否能一起去时，他只是回答说自己要去第一宇宙和邪恶之蛇做些事情，这就足以让她不再追问了。

然后他去通知了米兰达，她正忙着和她的团队计划如何杀死地下城的最终boss。杰克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阿尔特玛普查傀儡的事情。那会是个惊喜。她很困惑，问他是不是希望她和他一起去，但他说这是秘密的、隐秘的训练。他自然也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告诉了西尔菲，但她自己已经离开了城市。

做完这些之后，他直接去了堡垒，在那里他发现克里斯已经在丰碑前等着了，兴奋得不得了。他站在丰碑前，盯着它，直到杰克站到他旁边，他才注意到杰克的到来。

“塞恩大人！”克里斯惊讶地说，同时鞠了一躬，“它准备好了！已经完全充能，连接也建立好了！在邪恶之神的帮助下，现在使用它应该非常简单。只要站在中间，我相信邪恶之神会完成剩下的事情！”

“建造师说得没错。”维利确认道，“这座丰碑在很大程度上为我在你的世界创造了一个锚点，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建立连接，而不会撕裂你的宇宙和这里之间的一切。如果系统不再把你的宇宙当宝贝一样呵护，事情会简单得多，但现在我们只能想出这些复杂的解决办法。”

“嘿，只要有用就行。”杰克回答道，然后转向克里斯，“谢谢你的辛苦付出。那我走了。”

当杰克走进这座杂乱无章的丰碑中间，站在一块半圆形的石板上时，克里斯只是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看着他。他一站在那里，就突然感觉到自己和维利的联系比以前更强大了。他周围的空间开始极其微妙地扭曲，他本能地知道这是维利在搞鬼。

杰克看到空间出现裂缝，然后一片纯粹的黑暗包围了他。当他被破碎的空间吞噬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维利保护着。他最后看了一眼避风港，然后进入了两个世界之间的虚空，离开了第93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