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上官明月的身世

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武,皇上也现场亲临,目睹了整个全部过程。

彼时,慕容昭尚未官至太尉,仅为四品官员。他在皇上面前痛哭流涕,坚持要求治公孙雄的罪。

庄武帝还算明事理,本就不愿武状元之位落入慕容家,公孙雄的表现恰好合了他的心意。于是,皇上以事出意外,公孙雄并无过错为由,不仅未予问罪,还当众册封公孙雄为武状元。

慕容昭虽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经此一事,公孙雄对庄武帝感恩戴德,此后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命,最终获封护国将军之职。

公孙雄得到重用,上官云舒也跟着沾了光,他将家迁至都城洛阳,追随公孙雄做事。

后来,两人都在洛阳成家。公孙雄迎娶了都城着名商贾之女徐凤娘,上官云舒则娶了一名官宦家的女子。婚后不久,两家夫人同年有孕。鉴于两家关系极为要好,上官云舒提议:若两家皆生男儿,便让孩子结为兄弟;若皆生女孩儿,则认作姐妹;若一男一女,就定下娃娃亲,待孩子长大后结为夫妻。

公孙雄欣然应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公孙雄的妻子徐凤娘诞下男孩,而上官家则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孩儿就是上官明月。

徐凤娘命人雕琢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一块赠予上官明月,另一块挂在自家孩子身上。几年后,公孙雄被调离洛阳,举家搬迁至河西府,后又前往宣化。

而上官云舒因身患重病,未能一同前往。此后,他的病情时好时坏,久治不愈。在都城开销巨大,又缺乏经济来源,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家人搬回原籍许昌。自此,两家人的往来渐少。然而,两家为孩子定下的婚约,彼此都未曾忘怀。

随着岁月流逝,上官明月出落成一位身材曼妙、容貌秀丽的大姑娘,上官云舒夫妇满心欢喜。只是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倔强,一旦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两口互相商量后,认为长此以往似有不妥。自己家与公孙家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他们家的孩子长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也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于是,他们整理好车马行李,带上盘缠路费,携女儿一同前往了河西府。

一家人历经月余长途跋涉,终于抵达河西府。向人一打听,结果让他们一家人大失所望。

因为公孙易的名号,在当地几乎人尽皆知,然而所闻皆是恶评,言其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实乃人人厌弃的纨绔子弟。上官云舒起初难以置信,又询问数人,所得答案却大致相同。

无巧不成书,正当他们路过一家青楼时,公孙易恰好从里面出来。彼时公孙易年仅十五岁,身形浑圆,上官云舒并不识得他。然他一家人刚路过青楼门口,便被公孙易身旁的两名仆从察觉。

一名仆人拦住他们一家,另一人则去唤公孙易。公孙易一见上官明月这位美貌女子,即刻兴致盎然,上前便动手动脚、言语轻薄,执意不让他们离去。

上官云舒如今身体每况愈下,无力与之抗衡,亦无法逃脱,眼见女儿即将受难,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报出公孙雄之名,方才将他们这些人惊走。

等上官云舒一家到了将军府,才发现之前调戏女儿的人,竟然就是与上官明月定有娃娃亲的公孙易。上官云舒大失所望,但在公孙雄面前,他并未提及女儿被调戏的事。

在将军府仅仅住了三天,一家人便告辞回了许昌。临走时,上官云舒只对公孙雄说,让他好好教导儿子,等孩子到了结婚年龄,便把女儿送过来。

回到许昌后,上官明月又哭又闹,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宁死不嫁。

上官云舒怒不可遏,声色俱厉地斥责女儿,言明儿女婚事岂能由自己做主,当初若非得公孙家援手,何来上官家今日之景。既已定下婚约,上官家便不可食言,哪怕公孙易是个瞎子、瘸子,她也必须得嫁。父女二人为此争执不下,妻子亦随之啼哭,女儿也哭闹不休,家中乱作一团。

三日时间,父女二人皆无丝毫退让之意,争吵愈演愈烈。上官明月之母苦劝无果,唯有终日以泪洗面。

自此,上官明月不思茶饭,终日沉湎于争吵之烦闷与自我禁锢之哀伤中,唯有涕泪相随。直至几天后的夜晚,她悄然留下一封绝笔信,从家里拿了一根绳索,孤身遁入山中。

此时她万念俱灰,只想以死解脱。正意欲轻生之际,幸好遇到了周道清,便将她救了回来。

周道清悉心劝慰后,修书一封,托人转交于上官云舒,继而将上官明月带回青峰山之白云观,此后便收为弟子,在山中修行。这便是事情的经过。

听师叔讲完这一切,公孙易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难怪上官明月会讨厌自己的名字,难怪她看到那块玉佩会那么激动,原因皆在于此。心中不禁暗骂原主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好的一个未婚妻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可事已至此,自己怎么才能解释明白呢?说自己之前做过的事儿都忘了?可才过去四五年,说忘了谁会相信?可若是没忘,说来清峰山只是个巧合,事实虽然的确如此,可这么说谁会相信呢?

公孙易顿感一阵头大,沉思良久,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之前的那套说辞又搬了出来:

“周师叔,说了您或许不会相信,在此能与上官师姐相遇,纯属意外。别说我来找她,之前就连她是谁我都不知道,因为我一年前出了一场意外,差点儿就死了,被一个世外高人所救。等我醒过来后就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就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后来那位高人传授给我很多不为人知的知识,就比如前些日子我给你们讲的那些,也包括我的医术。我现在大脑里的记忆,都是那次意外后别人灌输给我的。这么和您说吧,别人说我是张三,我就是张三,别人告诉我是李四,我便是李四。就如同现在,大家说我是公孙易,那么我就是公孙易。

其实叫什么根本不重要,之前做过什么也不重要,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或许我的话难以让你理解,可事实的确如此。

周师叔,您若能相信我说的话,麻烦您回去向上官师姐解释清楚,告诉她我真的不是为她而来的,而且也绝不会缠着她不放。若是她还不肯相信,那我明日下山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