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粗鲁
舟山疗养院位于郊外的山头上，四周被浓密的树林包围，地理位置有些偏僻。
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丝寒意，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勾勒出疗养院的轮廓。几座低矮的建筑点缀在山坡上，远远看去，它们的屋顶被夜色笼罩，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偶尔吹来一阵风，吹得树枝摇曳，仿佛从森林深处传来低沉的呢喃。
江辰、胡明宇和项天冬三人站在疗养院的大门前，面对着那扇高耸的黑色铁门和高高的围墙，一时之间有些傻眼。
“你们确定这是疗养院？”胡明宇的声音中满是怀疑。
眼前的景象与他想象中的疗养院有些出入——这里的静谧与孤寂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江辰点点头：“确定。白天看起来正常一点，没想到晚上这么瘆人。”
项天冬则是皱了皱眉：“我说辰儿，你确定拿着那张卡就能进去？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江辰有些犹豫，他也不确定这张门卡是否真的能让他们轻松进入。
他把门卡握在手里，目光扫过四周，心跳加速。眼前这扇大门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在夜色的笼罩下，却显得格外压迫，仿佛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总不能打退堂鼓，他只好强装镇定，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他就大步走向铁门，轻轻推了推门上的铁环。就在他准备插入门卡的瞬间，项天冬突然从旁边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他压倒在地。
“干嘛？”江辰有些惊讶，挣扎着想要起身，嘴巴却被项天冬紧紧捂住，呜呜咽咽发不出声。
“别叫，”项天冬低声警告，“有人来了，先藏起来，看看情况。”
胡明宇也在旁边低语：“小心点。”
江辰心下暗叫一声好险，一定是自已刚才太紧张，满脑子想的都是开门，差点忘了周围的环境。他强忍住心头的躁动，放慢了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三个人悄悄地躲进旁边的绿化带里，隐蔽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只见不远处，一辆越野车悄然停在路边，车灯一直没开，黑色的车身仿佛融化在夜色中。车门被拉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车内走了下来。两人步伐轻盈坚定，似乎对这条路十分熟悉。
江辰紧张地盯着那两人，只听见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他和胡明宇、项天冬屏息凝视，直到那两个人站在大门前，开始忙碌起来，似乎在操作什么。
“咔哒”一声，门开了，两人正准备进去。突然，门口的灯光一亮，犹如白昼，照亮了那两个身影。惨白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让两人无所遁形。
江辰瞬间认出，高个的那个是潘汝成！
胡明宇和项天冬也看清了那两个人的面孔。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看来，他们的探险计划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顺利，今晚，似乎不仅是他们三个在“失眠”。
潘汝成似乎没料到会被发现，他和同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站在大门前僵住了。
就在这时，另一辆车驶来，正好停在疗养院门口。车灯大开，将门前的潘汝成两人照得更加清晰。
“又来？”江辰低声说道。
车门打开，一名两米多高的壮汉从驾驶座上下来。他手拿一件薄披风，没有看站在门前的两人，而是径自去打开后座的车门。
一双修长纤细的腿露出来，接着是窈窕的身影——竟然是周玉茗！
她似乎很冷，现在明明是初秋，晚上也不算凉，周玉茗却把风衣带子系得紧紧的，头上戴着帽子，还在壮汉的帮助下披上了披风。
周玉茗一边漫不经心整理手套，一边看着潘汝成和他的同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两位，登门拜访要提前打招呼，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吗？”这句话的语气明明很温柔，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这样的周玉茗跟江辰先前见到的完全不同。她的眼神冷静又锐利，如同锋利的刀刃，轻易地穿透了黑暗，也让江辰的额角渗出细汗，心快速砰砰跳起来。
江辰和胡明宇、项天冬三人躲在阴影中，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今晚的冒险远比他们预料的要复杂得多。
潘汝成和同伴站在门前，脸上的表情颇为不安。
两人试图装作镇定，但在这座隐秘的疗养院门前，空气仿佛都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所压迫。特别是面前的周玉茗，冷静且锋利，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带着些许的戏谑，却没有半点温度。
潘汝成的同伴终于忍不住开口，试图缓和气氛：“是我们不懂礼数了。但周小姐，我们只是来看看，毕竟我们都曾是这里的病人，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周玉茗轻轻一笑，笑声里夹杂着几分不屑和嘲讽：“只是来看看？在这个时间？”
“是我们冒昧了。”那个男人连忙赔礼，拉着潘汝成准备离开，“我们改天再来，届时一定好好道歉。”
“周哥！”潘汝成气急败坏地开口。他显然很不甘心，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得到一个机会，哪能轻易放弃？
周玉茗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微微抬手，示意两人停下。
那一瞬间，站在她侧后方的壮汉走上前，挡住了潘汝成两人的去路。这人高大魁梧，身形如同一堵墙，气势压得两人一时无法反抗。
周玉茗轻描淡写地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
“你什么意思？”潘汝成一时有些失控，语气急躁又带着威胁。
他眉头紧皱，明显感到不安。面前的女人语气尖锐、挑衅又不留情面，让他的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满。
潘汝成握紧了拳头，想要在气势上压过面前的两人，但周玉茗丝毫不为所动，她淡然地看着潘汝成，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吧？”她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眼前的两人不过是小丑。
潘汝成眼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上前一步，气急败坏地想要吓唬她，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喊：“你……”
然而，话还未说完，壮汉就突然出手了，而且速度快得让潘汝成完全无法反应。
冷硬的拳头如同雷霆一般砸向潘汝成的面门，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潘汝成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脸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鼻梁被打断，鲜血瞬间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哎呀！”潘汝成闷哼一声，捂住自已的脸。鼻血从指缝中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有些眩晕。
“周小姐，没必要这么粗鲁吧？”同伴连忙扶住潘汝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气急。
周玉茗看着对方，脸上仍挂着轻松的笑：“这就叫粗鲁吗？那接下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