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遵纪守法
说是后山，其实就是疗养院建筑群北侧的一大片空地。
疗养院的建筑都集中在南侧，而且绿化得很好。北侧却一片荒芜，地面杂草丛生，没有任何建筑，显然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
这块空地可能是疗养院未来的建设用地，现在还没有开工吧？江辰胡思乱想着，跟在陶沙身后，在杂草中踏出一条小路，偶尔还会见到野兔之类的小动物在草丛中闪现。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定位点。
江辰停下脚步打量四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几棵孤零零的树，叶子已经落光，显得格外荒凉。
走在最前方的项天冬确认了一下手机上的定位信息，肯定地说：“就是这里！”
“你确定吗？”一名保安满脸怀疑，“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草的高度只到脚踝，怎么藏人？哪怕是个小孩子，也没办法藏在这种地方。”
“定位点就在这里，绝对不会错！”项天冬红着眼睛，声音充满怒气。
“都是你在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保安有点不耐烦。
另一名保安也附和：“对啊，老婆孩子丢了不知道报警，拿个破手机搞什么定位，以为自已是特工呢。”
两人的风凉话彻底惹恼了项天冬，江辰知道他此时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连忙插话：“别浪费时间争论了，咱们先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一遍，至少要找到那个发出定位的电话手表。”
他拍拍项天冬的肩膀，低声说：“项哥，冷静点，我们先搜一下再说。”
项天冬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已平静下来。他对江辰点点头，随即转向一旁的几名保安，语气生硬地说：“分头搜寻，把这片区域彻底翻一遍，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保安们相互对视了几眼，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直到陶沙示意，他们才动起来。
江辰和胡明宇并肩走向大树旁，树干粗大，树枝裸露，周围的草丛也没有太多遮掩。这里确实不像是一个隐藏人或物的地方。
“真奇怪，”胡明宇小声说，“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太普通了。周玉茗可信吗？她说去查监控，不会趁机偷偷做什么吧？”
江辰目光紧紧盯着周围，随口回道：“现在咱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难道还能管人家要做什么不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干枯的树根道：“你看，这里。”
胡明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树根处果然有些不寻常的痕迹。虽然这些痕迹并不显眼，但仔细一看，这一片的泥土似乎被人翻动过，与周围泥土的颜色有细微的差别。
项天冬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应，迅速跑了过来。他蹲下身，手指轻轻触摸着泥土的表面，微微用力挖掘了一下，整块泥土就像棉被一般被揭开，下面竟然是一扇没有任何缝隙的厚重金属门！
“这扇门通向什么地方？”项天冬转头问跟过来的陶沙。
陶沙皱了皱眉，目光在那扇门上来回扫视。他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片荒芜的空地上发现如此不寻常的东西，显然有些迟疑。“我不知道。”
“不知道？”项天冬被气笑了，“这是你们的地盘，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项天冬语气严厉，陶沙却没有在意，反而好脾气地解释说：“疗养院的实验项目是保密的，我的权限没有高到可以知道所有的事。”
“我听你胡扯！”项天冬愤怒地挥手指着那扇门，“把门打开！别再给我找借口！”
陶沙权衡片刻，拿出手机准备拨号：“我需要请示一下。”
项天冬再也忍不住，一把夺过手机扔到远处的草丛里。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焦急在见到这扇神秘的门后彻底爆发，他不相信疗养院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个周玉茗。他冷冷地看着陶沙，语气压抑：“你是不是把当我傻子？把门打开，否则我就自已动手，万一里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保证能完好无损。”
周围的保安见状，立刻摆出警戒姿势，陶沙却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他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张卡片，在门上扫了一下，金属门终于缓缓打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楼梯。这扇敞开的门就像野兽张开的嘴巴，让人望而却步。
项天冬没有一刻犹豫，第一个走了进去。
江辰和胡明宇没有着急，等陶沙和保安们下去，才跟在他们身后进入。
一行人全部来到门内后，金属门缓缓关闭。狭窄的空间让江辰有些不安，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光线逐渐消失，他们彻底被黑暗吞噬了。
楼梯通向斜下方，通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
“这里有没有灯啊？”胡明宇有些不安，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保安们打开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在黑暗中划开一条狭窄的道路，照亮了前方的一小块空间，也减轻了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股不知名的腥气，令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胡明宇抱怨：“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刺鼻。唉，你们疗养院不会在这里做什么奇怪的实验，非法养实验动物吧？”
保安们没有理他，陶沙则边走边说：“这又不是科幻电影。而且我们疗养院遵纪守法，做的实验、进行的医疗项目都是报备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说的笃定，江辰三人心里却不以为然。当他们没来过吗？实验楼下仓库里的那堆废弃机械人，怎么看都不像合法的样子。
终于来到楼梯尽头，眼前是一个宽敞的空间，但光线更加昏暗，似乎有某种东西遮挡了光源。保安们纷纷加快脚步，警觉地四处探查。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突然传来，仿佛就在耳边，令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瞬间爆发。
“你们听到了吗？”胡明宇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似乎要哭出来。
“小艳！是你吗？”项天冬呼喊着妻子的小名，期待能够得到回应。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又传来反复的咳嗽声，带着一种病态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