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后山
江辰把车停在项天冬家的小区外，拿出手机跟周玉茗聊天。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胡明宇越过他的肩膀想要偷看，江辰用手肘顶开他，敷衍道：“别闹，下车看看项哥来了没。”
胡明宇坐回去，双手抱胸，说：“他叫咱们来的，凭啥要我下车看？”他又看看江辰，“跟谁聊天呢？脸上的表情那么蠢。”
“没谁。”江辰收起手机，看到最新一则来自周玉茗的讯息：“今天终于不用在总部开会啦，但要去疗养院开会！最先发明开会这件事的人，绝对会被诅咒，永世不得翻身。”
胡明宇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不会在看什么奇怪的小说吧？”
“怎么可能？”江辰反驳。
“你家里那一堆少女漫画和言情小说，我又不是没见过。”胡明宇翻了个白眼。
江辰不理他，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对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门就被打开。项天冬沉着脸坐到后排，脸色十分难看。
江辰跟胡明宇对视一眼，立刻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气氛顿时有些凝重起来。胡明宇转过身试探地问：“项哥，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项天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几秒钟后，他才开口道：“我老婆小孩不见了。”
“什么？”江辰难以置信，“报警了吗？”
项天冬摇摇头：“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知道在哪里，那就去找啊。”胡明宇不明所以。
“他们在舟山疗养院。”
“疗养院？”江辰一愣，立刻想到刚刚周玉茗提起她要去疗养院开会。他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问：“什么状况？”
项天冬沉声说：“今天早上我老婆送小孩去上学，然后两个人就失联了。学校那边说孩子没到校，我查了他电话手表的定位，居然在舟山疗养院。”
“不是，孩子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疗养院又不是游乐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是一个人吗？还是嫂子也在？”胡明宇一头雾水，但没有人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项天冬打断他的话，语气压抑而急促，“我老婆的手机联系不上，现在只能看到孩子的定位，信号显示就在疗养院里。”
江辰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项天冬的家人在疗养院？”平时都是秒回消息的周玉茗，这次却迟迟没有回应。
“先别急。”江辰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一边开车，一边快速地分析着，“咱们先到疗养院，把情况弄清楚再说。你有没有联系疗养院那边？”
“联系了，他们说门禁记录没显示孩子进去过。”项天冬的声音愈发低沉，“可定位明明显示在那里。”
胡明宇瞪大了眼睛，显然被这怪异的情况弄得摸不着头脑：“如果孩子真没进去，信号怎么会出现在疗养院？这根本解释不通啊！”
江辰没说话，他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着，试图将所有的线索拼凑到一起。他的手握紧方向盘，油门踩得更深了一些，车子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疗养院的方向驶去。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江辰低头一看，屏幕上终于弹出周玉茗的回复：“我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江辰不方便打字，干脆一通电话打过去，对面很快接通，周玉茗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江辰，发生什么事了？”
江辰顾不上胡明宇和项天冬的目光，忙说：“今天有没有一个小孩，或者一个小孩和一位女士去疗养院？项哥的家人不见了。”
周玉茗低声说了几句，应该是在跟疗养院中的人确认。几秒钟后，她回复道：“没有见到小孩或女士。你确定他们来这里了吗？”
“孩子的定位就在疗养院！”项天冬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急迫和难以抑制的焦虑。他的双手紧紧握拳，目光盯着江辰的手机，仿佛想通过屏幕直接看见周玉茗的回应。
电话另一头的周玉茗沉默了片刻，说：“我问过保安室，疗养院这里没有看到人。你们快到了吗？我可以帮忙找人。”
江辰扫了一眼车外，回道：“我们大概十分钟内到，能不能先让人在疗养院里找一找？”
“可以。”周玉茗应道，声音低沉冷静，“我让人通知保安加强监控，如果他们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找到。”
疗养院位置偏僻，这一路上基本看不到其他车辆。挂断电话后，江辰握紧方向盘，油门又深踩了一些。后座的项天冬呼吸急促，眉头紧锁：“如果他们真没进去，定位怎么会在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可能是定位误差。”胡明宇开口，试图安慰项天冬，“也许他们在疗养院附近的山路上走失了，信号可能偏移。”
“不是误差！”项天冬咬紧牙关，眼神坚定，“我刚才看了好几次定位，信号就在疗养院里，而且一直没动过。”
江辰沉思片刻，低声说：“先冷静一下，下车后我们立刻去定位点附近找人。”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说，如果嫂子和孩子真的在附近，我们一定能找到。”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低鸣声。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仿佛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很快，疗养院的大门出现在视野中，跟先前的大门紧闭不同，这次半扇铁门开着，仿佛特意为他们留出了一个入口。
江辰没有犹豫，直接将车开了进去。车刚停稳，他就看见周玉茗带着陶沙，还有几名保安等在前方。
三人迅速下车，径直朝周玉茗走过去。江辰问：“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周玉茗摇摇头。
项天冬则是拿出手机，展示屏幕上的定位点：“带我们去这里。”
周玉茗看了看手机，皱起眉头：“后山？”
听到“后山”两个字，站在她身旁的保安忍不住问：“那里不是疗养院的活动范围，孩子怎么可能会到那种地方？”
“确实很奇怪。”陶沙接话道，“平时那里是院方禁止进入的区域，连员工也不允许随意靠近。最近因为维修设备，保安巡逻减少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
江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定位，信号依旧显示在疗养院后山的方向，而且几乎没有移动。他的神情更加严肃：“别管那么多，我们还是先去那里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