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现代和大离的夜(二合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恋人突然的靠近……

南韵感受着后腰窝上火热、滚烫的梆硬触感,望着镜子里表情有一点点尴尬的任平生,顿时明白任平生说那些话的用意,原来是为了这样,只是平生脸上为何会有尴尬之色?

装的?

不知自己状况?

南韵潜意识认为是前者,可想着这几晚与任平生共枕,她每次半夜醒来或早晨比任平生先醒时,都会发现任平生在睡梦中那里都会……南韵又觉得可能是后者。

不管如何,这登徒子不仅没离开的迹象,好像还靠近了一些。

南韵清冷娇媚的俏脸上闪过羞恼之色。

任平生瞅着镜子里南韵俏脸上闪过的羞恼,心里却是有一丢丢的尴尬,他是真心实意的帮南韵吹头发,刚才的靠近,也只是气氛到那了,想与南韵亲近一下,谁想到……

他很想说这与他无关,是正常男人睡觉时的正常反应,但料来南韵不会相信,只会认为他是个登徒子。

算了,登徒子就登徒子吧,谁让他之前在药浴、南韵因他受伤帮他洗澡和这几晚同床共枕时都出现过这个状况,换他他也不信。可话又说回来,每次出现这种状况,南韵都仅是羞恼的说一句登徒子,没有表露出半点厌恶、反感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增加了任平生的嚣张气焰,好比现在,任平生在一闪而过的尴尬后,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亢奋、激动。抛开药浴、受伤时南韵帮他洗澡,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亮堂的环境里,和南韵有这样的接触……

特别是,他现在手脚完好,没有受伤。

那还不得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任平生露出在南韵眼里登徒子、在他自己眼里阳光开朗的笑容,抬起左手,搂住南韵纤细如柳的腰肢。

南韵抓住任平生的手,望着镜子里的任平生,说:“平生可有猜出另一个原因?”

“什么另一个原因?”任平生意识到南韵的用意,“不重要了,小韵儿……”

南韵打断道:“我洗漱前与平生说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之前与平生说过,平生在彻底融合体内内力前,不可那般,否则不仅会前功尽弃,还会有损平生身体,对平生百害而无一利。”

任平生清楚南韵这时说这个的意图,顺着南韵的话,说:“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说过?”

“前几日。”

任平生回想几秒:“你说的话,我向来都记得很牢,唯独这句话,我完全没有印象。”

“平生莫要误会,我没有诓骗平生之意,也无……总言之,我不愿会与平生明言,无需假借他事。”

任平生挨着南韵温热的俏脸,眼神略显玩味的看着镜中清冷娇媚的南韵:“这么说,小韵儿是愿意的?”

南韵与镜中的任平生对视,红唇轻启道:“我想待成亲后,再与平生共赴巫山。”

任平生闻言,心里说不是失望是假的,但就一点点,一方面他早就知道南韵的态度,他也不是不知道满足的人,以南韵的性子,现在能与他有这样的进展,就已经很不错了;另一方面,南韵的措辞,让任平生失笑之余,心里很舒服。

瞧瞧这说话的艺术,明明是拒绝,却让人听出了期望。

任平生用力的亲了下南韵香喷喷的小脸蛋,说:“要不怎么说,我们两是一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在成亲前那样很不好,我是个很保守的人,就算你主动,我也不会答应你。”

南韵瞅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贴搂着她,看上去跟没穿衣服一样的任平生,忍不住的抬手向后,捏住任平生的脸。虽说她在庙堂上见多了厚颜无耻之徒,但每次听到任平生这样说,都会忍不住的想捏任平生脸,道一句不要面皮。

她可以肯定她现在若是说她改变主意,平生这个登徒子定然会换一副嘴脸,或直接把她抱进房间里。

不过,南韵没有这样说,后腰上的滚烫未曾消减,她要是那样说,无疑是玩火自焚。

任平生自然不知南韵心里的念头。他看着镜中娇媚可人的南韵,有些不舍的后退离开那让人留恋的软香,轻呼一口气,继续给南韵吹头发。

同时,任平生心里想,他果然是教科书级别的正人君子,当代柳下惠,几千年来也只有他在这种情况下能忍住,只是当君子真特娘的遭罪啊。

吹完头发,任平生让南韵先回房,他留在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趿拉着拖鞋,啪叽的走出卫生间时,客厅还亮着灯,南韵坐在沙发上看《汉书》。

“你怎么在这等我?”任平生问。

南韵放下《汉书》,端起茶几上具有大离风格的朱红色陶碗,走到任平生面前,说:“这是我在洗漱前,回大离命尚食令备的醒酒汤,有解酒、暖胃之效,可避免明日晨起头疼。”

“老婆真好,谢谢老婆。”

任平生接过醒酒汤,亲了口南韵香嫩的小脸蛋。

“你喝了吗?”

“在大离时已喝过。”

任平生一口喝完,走进厨房,将碗简单清洗干净,擦干净手上的水,见南韵在客厅等他,快步走到南韵面前,公主抱的抱起南韵,说:“走,睡觉去。”

南韵梨涡浅笑的揽住任平生脖子,望着乐呵呵的任平生,心头也是不自觉的有些喜意。

关掉客厅灯,走进房间,任平生用脚关上房门,随后动作轻柔的将南韵放到床上,自己紧接着蹦上床,将南韵搂进怀里,刚准备说睡觉,伸手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

“我去,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赶紧睡觉,明天没到中午十一点,谁都不能起床,听到没?”

说着,任平生拉上空调被,着重压了压南韵那边,再搂紧南韵,腿搭在南韵的腿上,一脸惬意着嗅着南韵身上的清香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

南韵虽感觉任平生的腿有些重,但听着任平生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任平生结实的臂弯以及这一系列举动的背后意义,南韵娇媚的俏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如猫儿似的在任平生怀里钻了钻,惬意、舒畅。

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任平生试探的询问。

“老婆热不热?我感觉有点热,你穿这么多,肯定也热,老公帮你把衣服脱了……嘶……”

“为平生虑,我觉得你我还是分榻而眠较好。”

“嘘,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睡觉睡觉,都说了要早点睡,你还一直说话,真不听话。”

……

……

现代的夜,素月分辉,重云似画;大离的夜,月明星稀,乌奴西来。

它似是从明月而下,如一道漆黑的流光,平缓落入任府留听院的摇椅支架上,黑漆狭长的鸟嘴在身上啄了啄,吐出一个约莫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磨砂黑的黑虫。

黑虫落到地面,笨拙的翻了个身,触角抖动的缓慢爬到房间前,触角磨着门板,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房间里,皎洁的月光透过半透的七彩琉璃窗户,安静的待在书案、地上。具有明清风格的精美床榻上,任巧穿着月牙白的肚兜、里裤,搂着长条枕头,如婴儿般睡的十分香甜。

突然,任巧耳朵微动,猛地睁开眼睛,一向清澈无辜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紧接着,任巧神色清明的坐了起来,干礼利落的披上里衣,穿上软底拖鞋,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快步走到门口。

同一时刻,一直用触角磨门板的黑虫,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抬起触角,停止磨门,发出寻常人耳难以听见的虫鸣。紧接着,房门打开,任巧瞥了眼扒在门板上的黑虫,甜美的小脸上瞬间堆满凝重之色。

任巧门都来不及关的跑回房间,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常服、绣鞋,披着如墨的秀发,冲出留听院,一路跑向马厩。在距离马厩还有十步左右,任巧吹了个口哨,马蹄声响,一匹没有半点杂毛的白马跑到任巧面前。

不等白马站定,任巧脚尖一点,飞身上马,双脚轻踢马肚,白马仰头发出一声长鸣,原地一跃而起,跨过高高的院墙,平稳的落在外街,马不停蹄地向着皇宫飞驰而去。

刚驶出栎阳大街,迎面撞上一群夜巡甲士。

任巧驱马不停,朗声道:“我乃乐信侯之女,奉皇命进宫,尔等不可阻拦。”

为首的甲士听到任巧的声音,略微迟疑的松开握住刀柄的右手,看着任巧从身旁进宫,向皇宫奔驰。

其身后的一个甲士上前小声道:“卫长,我们真的不拦?她这……一听就知道是假的,陛下大晚上的找她干嘛,斗鸡走狗吗?”

巡卫长瞥了眼下属,淡淡道:“你想死,自己撞墙去,别拖累我们。莫说我们这点人,不够她一个人打的,就算她站着不动,任我们把她抓进廷尉府,都不用到天亮,你就得跪着求她出来。”

“可……皇帝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大将军亲口说的。而且大将军在时,我们又不是没抓过坏法的公卿子女。”

“你也知道是大将军在,大将军他……她是大将军的堂妹,大将军对她一向疼爱。你现在要在大将军尸骨未寒之际,将他的堂妹抓进廷尉府,你是真的不想活了?而且她都说了是陛下召她入宫,你哪来的证据,就敢断言是假的?”

“她在栎阳的名声,卫长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将军以前的名声好吗?任巧的名声有八成是被大将军连累的。”

“卫长,你这般为她说话,莫不是……”

“我看你小子,是真的不想活了。”

巡卫长使劲拍了下下属的脑袋,威严道:“继续巡逻。”

往前走了没两步,巡卫长扭头看了眼任巧离去的方向,心想乃公与大将军一块长大,任巧那时天天跟在大将军屁股后面,大将军去哪她去哪,她什么德行,乃公能不清楚?

……

……

明宫,永昌门。

永昌门乃是明宫的后门,是宫内人员日常进出明宫之地。任巧平日里进出明宫,亦是从此门进出。此门的守卫虽然每日都会换不同的人值守,但都与任巧相识。

此刻,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夜的沉静。

宫墙上的守卫看着策马而来的任巧,虽有些疑惑任巧为何会这么着急,但也没有多想、盘问,仅是要了任巧的腰牌,登记,便打开宫门,放任巧入宫。

任巧没有不顾禁令的策马入宫,而是下马,将缰绳往守卫那一丢,一路不停地跑向宁清殿。

不一会儿,急促的奔跑声打破宁清殿的静谧。殿外游廊的侍卫面对疾跑而来的任巧,皆仅是瞥了一眼,未有阻拦。

任巧停在殿外,轻微喘气的说道:“速速通报陛下,我有要事求见。”

“请任小姐稍候,卑职这便去禀报少府。”

“你报什么少府,进去禀报陛下,快点。”

“陛下有令,我等不可擅入大殿,宫内宫外任何事务都得先禀报少府,由少府转禀陛下。”

任巧无语的刚想吐槽,想到殿里的任平生,压下到了嘴边的吐槽,催促道:“行吧行吧,快点。”

说话的侍卫立即快步前往月冬居住的宫殿,甲胄的声音在宁静的长廊回响。

任巧看着此人的背影,耳朵微动的倾听宁清殿里的动静,发现里面好像没人。任巧没有询问其他侍卫,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耐心等待。大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任巧扭头看向守卫离开的地方,那边继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月冬披着柔顺的秀发,身着轻薄的素色中衣,快步走过来,身后是刚去禀报的侍卫。

“小姐。”

“快进去禀报,我有要事求见。”

“敢问小姐是何要事?可否先告诉奴婢?奴婢明日第一时间转告陛下。”

“陛下不在里面?她和阿……”任巧瞅了眼门口的侍卫,揽住月冬的脖子,走到一旁,小声道:“你跟我说实话,大兄和陛下去哪了?他们绝对没有出宫,他们要是出宫了,我第一个就会知道。他们到哪去了?”

月冬毫不犹豫的说道:“小姐恕罪,奴婢不能说。”

“好好好,月冬,你这样防着我是吧,我们两的账以后再算,你现在赶紧把他们叫回来,我是真的有要事禀报,”任巧凝重道,“玄甲回来了。”

“什么?”月冬脸色一变。

“玄甲归,西域崩。”

任巧脸色难看:“我无法肯定我们在西域的人是不是全没了,但我严重怀疑匈奴那里又出了一个大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