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南韵给的福利和耿耿于怀
“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任平生不愿做一只见人就掰开自己伤口的小猴子,张嘴刚想糊弄,南韵清冷中饱含埋怨的嗓音先一步说出真相。
“你家公子机智果敢,在危难之间,为让对方坐实罪名,有意让对方划伤所致。”
“……”
任平生有点无奈的看向面容清冷的南韵。之前在现代南韵说不喜他的做法,任平生仅以为南韵是在表明她的态度,说出来就过去了,现在才知道南韵对他的做法很有意见,很不高兴,不然以南韵的性子又怎会这般阴阳怪气。
月冬自然也是听出南韵话语里的埋怨、不高兴。她看了眼南韵,再看向任平生右臂的绷带,身上的血迹,说:“那人的背景很大?竟逼得公子不得不如此!”
“那边的环境不一样,我这是最优的选择,”任平生说。
南韵毫不客气的说道:“平生之最优选择,应是平生将他们打退后,回到家里等我过去。或将他们制服后,绑进家中,等我过去,何需以身犯险,只为定罪?”
“……这件事已经过去,不说了,”任平生转移话题,“月冬,你让人去帮我准备洗澡水,身上全是血,我洗个澡,换身衣服,还有把巧儿叫过来,跟她说我新买的无人机到了,让她过来试试。”
南韵接话道:“将平生受伤之事也告知于她,再让她转告世母。另,备好回初粉和拆线的手术用具。”
“……”
“喏。”
月冬当即吩咐下去,然后取下腰间的对讲机,将任平生受伤和试验新无人机一事,告诉任巧。
任平生有意阻止,是想着任巧来了就会知道,便放弃,拉起南韵白腻嫩滑的小手,听着对讲机里冲出来的任巧惊愕、紧张、关切的声音,走向圆桌。
圆桌上已摆上精致鲜美的膳食,其中有两盘肉串,一份羊肉、一份牛肉,看样子是南韵知任平生喜好,特意命尚食房的庖厨烤的。任平生拿起一串羊肉串,递给南韵,南韵接过,浅吃了一口。
“吃了这根羊肉串,可不许再生气了,”任平生说,“之前在那边不都说好了,怎么来这边又生气了。”
南韵放下羊肉串:“平生见谅,我仅是提起这事,便心有不快,平生的应对之策,实在是太过愚蠢。当然,平生或是顾虑那边律法,不愿让我惹祸上身,但在我看来,这样更是愚蠢。平生常言你我一体,便是如此一体?”
“小韵儿对我的怨念真深,我真的没有不想你帮我的意思,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确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万一动手,你可以制服他们,但事不遂人愿。”
任平生说:“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加上人都是有思维、认知惯性的,我那个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不能揍他们一顿算了,得让他们坐牢。至于你说的那个……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那边和这边不一样,他们两个人要是在我们住的地方人间蒸发,我们俩会很麻烦。我们有必要为那两个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他们坐牢就够了。”
“我知平生素有想法,我也不欲干涉平生的决断,但见平生这般行为,我心就是不快,平生不必在意。”
“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我老婆,你心里都不快了,我能不在意?”
南韵拿起面前吃了一小口的羊肉串,以袖遮面的继续吃。
任平生见状,没再说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团苦须子,放在南韵碗里。
这是南韵喜欢的一道菜,亦是大离寻常百姓常吃的一道野菜,又叫苦菜,其味入口酸苦,回味甘甜。不过任平生没吃出甜味,只品出酸苦,偶尔吃一吃,用来解肉腻倒是可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南韵实际上不是喜欢吃苦须子,而是习惯了。
当初在冷宫,遭受送食太监苛刻,没有饭吃,南韵只能挖院子里的杂草吃,其中就有苦须子。
闲言少叙,给南韵夹完苦须子,任平生拿起一根牛肉串,尝了一口,发现除少了辣味,总体味道不错,很符合北方人的口味。
吃到第三根,一宫女迈着宫步来到月冬身边,禀报华清阁已备好。月冬颔首,打算等任平生吃完,再跟任平生说。任平生则是放下手里的牛肉串,跟南韵说:
“你慢慢吃,我去洗澡。”
“平生何不用完膳再洗?”
“身上全是血,不洗难受。”
走出宁清殿,任平生见跟上来的月冬,问:“你有话要跟我说?”
月冬红唇翕动的说道:“奴婢不是想干涉公子的事情,只是公子回到那边仅一月有余,就先后两次受伤,这次还是仅为了让人定罪就……公子,恕奴婢多言。
公子既为照顾那边的父母回去,如今公子的那边的父母不在身旁,何不减少过去的时间、次数,多留在大离,待那边的父母需要公子,公子再回去不迟。”
“我不经常回去,又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回去?”任平生轻揉了下月冬的脑袋,笑说:“你不用担心,我这两次受伤都不是常态,只是碰巧撞一块。”
月冬不认可任平生的话,但因清楚任平生脾性,知晓任平生认定的事,无人劝的动,便没再多言,默默的送任平生到华清阁门口,说:“公子有何需要,请喊奴婢,奴婢就在门口等候。”
“不用,你回去吧,好歹一个上卿,跟侍女一样在门口等着像什么样子。”
“奴婢本就是公子的侍女。”
任平生无奈一笑,走进华清阁,感受着空气里的湿热,径直走到淋浴处,看了眼屏风外叠放整齐的衣服,脱掉上衣,心血来潮的走向浴池,想看看浴池有多大。
然后,任平生发现浴池里蓄满了热水,水温略烫,用来泡澡正合适,而在浴池边有一个矮腿桌案,上面放着一壶热茶、一壶冰茶和四盘甜点,显然是为任平生泡澡,特意备好的。
在大离的生活是比现代要好一些……任平生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回到淋浴处,脱掉裤子,打开淋浴开关,试了试花洒洒出来的水的水温,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淋了一会,忽猛地睁开眼睛。
他听到了脚步声。
“谁?”任平生试着喊了一句。
“平生,是我。”
是南韵的声音。
任平生探头望去,只见南韵挽起衣袖,露出嫩白的玉臂,莲步款款的向他走来。
“你这是……打算帮我洗?”
“平生的伤口不能碰水。”
“好老婆不生我气了?”
南韵走到任平生面前,瞥了眼任平生胸膛上滑落的水珠,尽管已不是第一次见任平生这般模样,也不是第一次帮任平生沐浴,但不知为何,南韵还是没能习惯,看到任平生这幅模样,就不禁有些羞涩、双颊忍不住的发热。
南韵强撑清冷、平静,望着任平生充满喜意和登徒子之意的眼睛,说:“朕适才说过,朕从未生平生的气,仅是对平生的决策,心有不快。”
“我都让你不快了,还不是生我气。”
“不一样。”
“哦,我明白了,你心里不快,是你自己不舒服,但不生气我是吧,不愧是我的好老婆,要不是我现在身上是湿的,我高低得狠狠地抱住你。”
南韵关掉淋浴开关,打开装有沐浴膏的盒盖,从里挖出一些,抹在任平生胸膛。
任平生感受着南韵温凉柔嫩的小手,在胸膛揉抹带来的酥痒感,说:“按照正常的言情剧发展,你在听到我那样说后,应该主动搂住我,然后……”
“然后如何?”
“然后就是一些快乐的事情,可惜陛下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任平生抓住南韵已满是泡沫的柔嫩玉手,“我作为你的男朋友为了发扬你的风格,现在也必须不按套路出牌。”
南韵心里不由微紧,故作平静问:“平生欲意何为?”
“拒绝你。”
任平生打开淋浴开关,冲干净南韵手上的泡沫,说:“天天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得住你这样考验?你要是不想我拒绝你也行,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逗我玩?
破身不会影响融合内力?或者,你有清身汤那样的东西,可以让人破身了也没事,还是清身汤有那样的疗效?”
“听平生之意,甚是想我骗你?”
“有没有呢?”
“寻常小事,逗弄平生一二,可添趣味,融合内力一事,关系到平生的生命健康,岂可儿戏?”
任平生嘶声道:“那你现在是……”
“帮平生清洗一二,平生也可视为朕让平生误以为朕生平生气的一点补偿,平生满意乎?”
任平生看着勉强维持着清冷,眉眼含羞,目光闪躲却强撑着和他对视的南韵,又笑着嘶了一声,克制道:“小姑娘,你是在玩火,我……”
“平生慢洗,洗好了,朕为你换药。”
帝王的“果断”在这一刻展现淋漓尽致,任平生都没反应过来,南韵便已抽手,走了出去。任平生望着南韵摇曳生姿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真是亲人两行泪啊,任平生赶忙冲水冷静冷静。
说来也是有意思,他和南韵的进展真是青涩中又有着老夫老妻的自然、熟络。
南韵自然不会知道任平生心里的想法。她现在站在屏风外,俏脸红艳,媚眼羞恼,心里犹如有七八百头蛮牛乱撞。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之前帮任平生沐浴时,虽也碰过任平生那里,但从未有像今日…这般……
南韵越想越羞,越想越恼,娇媚的俏脸愈发滚烫,不过任平生刚才的反应、表情倒是有几分意思……南韵重重的呼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所有情绪,竭力恢复往日的清冷、平静。
不多时,水声忽停。
南韵转身走了过去,看着任平生穿好裤子,上前帮任平生穿上短袖,然后让任平生坐下,打开针灸包,拆开任平生右臂上湿漉漉的绷带。
也在这时,南韵发现任平生口中的小伤,足有六、七厘米长,乍一看涉及整条前臂,而伤口在针线的缝制下如一条扭曲、可怖的长虫。
南韵残留红霞的俏脸顿时变的难看起来。
任平生留意到南韵的脸色,笑说:“小伤,不碍事。”
南韵拿起一根细如发的金针,如插豆腐般,轻松插进任平生手臂上的穴位,期间未让任平生感到半点疼痛感,相反因有南韵内力的输入,任平生只感到温温的,消除了伤口本有的些许不适。
任平生刚想夸南韵两句,缓和又变得凝重的气氛,南韵先一步开口。
“平生莫要嫌我唠叨,纵使平生昔日发疯独自冲杀匈奴军阵,都未曾让匈奴人在你身上留下这般的伤口。”
“发疯冲杀军阵?具体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平生射杀大萨满后,利用匈奴中的内应,迫使匈奴单于不得不率部与离军决战。”
南韵说:“可在决战前,平生明明已派人设下埋伏,却突然以要打击匈奴士气,让匈奴人提起你就胆寒的理由,下令全军不可妄动,独自一人策马持矛冲杀匈奴军阵。
这等疯狂之举,平生你说,你疯还是不疯?”
“疯,但我觉得应该有疯的理由,”任平生分析道,“我又不是傻子,谁会好端端的有设好的埋伏不用,一个人傻不拉几的去冲杀军阵,况且我当时失去了情感,也没有装逼的心思。
我当时肯定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获得升级点,好早点回来。”
“平生的分析,与我在得知真相后的分析一致,我也认为如此,但平生当时已掌控系统,能自行发布任务,却给自己定下如此任务,可见平生之疯。”
说话间,南韵已行云流水的在任平生的手臂穴位上插好金针。
她看了眼任平生,拿起特制的手术镊子,剪刀拆线,继续说:“今日之事又可证明,平生本性就是疯的,如若不然谁会只为了这等事,就自残自伤?”
“错了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任平生无奈赔笑。他是真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竟然会让一向清冷、淡定的南韵耿耿于怀,说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南韵这般的耿耿于怀,也让任平生心里暖洋洋。
若非在意,性子素来寡淡的南韵又何至于此。
南韵看了眼任平生,咽回嘴边的话,说:“我适才有些后悔让月冬叫世母过来,但现在说起来,我又觉得就该叫世母过来,让世母好好管管你,骂一骂你,如果这边的世母不行,就让那边的世母骂。”
“……”
南韵打开装有回初粉的褐色瓷瓶,轻轻地往任平生伤口上倒。
泛绿的药粉点点落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任平生瞬间嘶出了声。
这酸爽……跟盐洒在伤口一样。
任平生头皮发麻,整个人差点原地蹦出三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