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偷偷的羡慕
“你这话不对,应该是你长的这么帅凭什么还不掉头发,我长的够丑了,怎么还掉头发。”
“你也掉头发了?”
麻明重上前两步,扒拉任平生头发。
任平生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打开麻明重的右手,看了眼麻明重左手拿着的饭盒,问:“你还没吃饭?等我妈来了,我们一起吃?”
“吃过了,这是我在食堂给叔打的,早知道你们也在,我就……”麻明重话锋一变,“还是只能打一份。院里有规定,每个人只能要一份,我打的这份还是记在我休假的同事上。”
任平生嘴巴微张,任父先一步开口。
“早上你就特意送早餐过来,中午又……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一份饭而已,我是没时间做,我要有时间,高低得给叔做份国宴出来。”
任平生说:“出息了,都会做国宴,改天有时间给我做一顿。”
“没问题。”
麻明重将饭盒放到床头柜上,看着任平生绑着绷带的右手,问:“你手怎么了?”
任父接着说:“你上次不是跟你妈说,你已经痊愈了,怎么还没好?”
“是好了,这是新伤。”
“怎么回事?”
“倒霉呗,”任平生看向麻明重,“我前些日子出了车……”
说到这,任母走了进来。
南韵面带笑容的打招呼:“伯母。”
“韵儿辛苦了,还麻烦你特意回来一趟。”
“伯母客气,伯父受伤,我于情于理都该回来。”
“中午吃了吗?”
任平生接话道:“别光顾着跟你未来儿媳妇说话,也看看你儿子,你儿子在这站半天了,你就跟没看到一样,还是说……”任平生眉头微皱的打量着任母,“你不是我妈?”
任平生接着说:“脸上没有暗斑、皱纹,皮肤状态至少比我妈要年轻十岁,你还真不是我妈。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妈?我妈在哪?”
“胡说八道什么。”
任母斜眼斥责,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你之前脸上是不是有暗斑?有皱纹?脸色是不是有些蜡黄?”任平生说,“你再看看你现在,暗斑没了,皱纹没了,脸色也不再蜡黄,近五十岁的年龄看上去跟三十多一样,要说没有换人,谁信?”
麻明重接话道:“我昨天看到阿姨的时候,也是说阿姨变年轻了。阿姨,你这是怎么保养?能不能出一套教程?我拿回去给我妈。”
任母脸上的笑容愈发抑制不住的灿烂。
“我能怎么保养,就是用了韵儿送我的护肤品,”任母看了眼南韵,“韵儿跟我说她那个护肤品能祛斑,缓解皱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跟广告那样,没想到用了后,竟然真的有用。”
要不是怕南韵误会,她是向南韵讨要那套护肤品,任母在出效果时就想跟南韵发消息说这事。
南韵眉眼带笑的说道:“伯母若是用完了,随时吱声,韵让平生给伯母寄回来。”
“不用,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有一盒没动。”
任平生看向麻明重,有些贱兮兮的说道:“还要孝顺你妈不?叫哥,哥让你嫂子给你拿两盒。”
任母闻言,刚想说任平生,麻明重抱住任平生的胳膊,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喊geigei~
任平生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一把推开麻明重:“滚滚,恶心死我了。”
麻明重哈哈大笑:“就是要恶心你,”麻明重接着说,“我自己也被恶心的够呛。”
“……”
南韵无语。任父任母也一样无语失笑。紧接着,任母看到任平生绑着绷带的右手,眉头瞬皱。
“你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受伤了?”
“小事,不小心弄的。”
听到任平生这样说,南韵瞥了眼任平生,心觉有些好笑。
刚到医院和任父问时,任平生是要直接说出真相,任母问,任平生却是想糊弄过去。
任母板着脸,如在学校训学生似的,严声道:“别想着糊弄过去,赶紧说,怎么回事?”
任平生亦如学校里向来调皮捣蛋的学生,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是一个神威难藏泪的事,周朋,你们都知道吧,我大学室友,之前在我画室里上班,他……”
言简意赅的说完事情缘由、经过。任父微微摇头。他可以勉强理解任平生的用意,但这样的行为,他不认同,太过冒失、危险,应用更稳妥、安全的方式。
麻明重看了眼脸色愈发难看任母,说:“还真是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莽,你也不怕把自己手弄坏了。”
“没把握,我能干这事?”
“那你有把握逃过阿姨的制裁不?”麻明重贱兮兮的偷笑,“我那边还有事,就不留在这看阿姨怎么教训你了,回头有时间一块吃饭,”麻明重跟任父任母、南韵打招呼,“叔、阿姨还有弟妹,我先走了。
弟妹等会别拦着阿姨,平头皮糙肉厚,被阿姨打两下少不了肉。”
“……”
任平生懒得搭理幸灾乐祸的麻明重,看着表情阴沉的任母,心里莫名有几分忐忑,小时候每当任母摆出这幅模样的时候,都是他要挨揍的时候。
应该不能吧,我都这么大人了,韵儿又在这,妈应该不好意思追着我满医院跑……
任平生借着送麻明重出去,走到靠近门的意思,结果麻明重这个狗东西,竟然贱兮兮的把门给带上了。任平生暗骂麻明重坑爹,脸上对黑脸的任母露出笑容。
“妈,你中午还没吃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韵儿早上四点多起床,到现在就六七点的时候吃了点飞机餐,早就饿了,我说先带她吃点,她非要等你过来。”
任平生又对任父说:“爸,你就把麻子给你打的饭吃了吧,等会我再给你打包点回来。”
“不用,”任父说,“你赶紧带着韵儿,和你妈去吃饭。”
“护工还没过来,你有没有他电话?”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护工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任平生问清楚是照顾任父的护工后,跟其交代一声,招呼南韵、任母出去吃饭。任平生原以为这样能让自己逃过一劫,结果任母一上车就说起任平生受伤一事。
“任平生,你现在不是小孩子,是快要成家的人。你那样乱来,就算不为你自己的考虑,也得韵儿考虑,万一你的手因此落下残疾,你说你该怎么办?”
“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事发当天,韵儿就说了我一顿,我已经深刻意识到我自己的错误,我当时也向韵儿做出了保证,我现在跟你再保证一……”
任母严厉打断道:“少给我嬉皮笑脸,我跟你认真的说。”
“我也很认真,不信你问韵儿,”任平生说,“韵儿,你说我是不是跟你保证过?”
“平生虽与我保证过,但伯母比我更了解你的言行,伯母此时不信你,当时平生此前对伯母做出过许多保证,大多食言之故,平生此次应用实际行动,向伯母证明,你已成长。”
南韵侧身看向坐在后座的任母,说:“伯母,不若再给平生一次机会?”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任母说,“韵儿,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就喜欢在外面惹事生非,没少跟人打架。初中因为什么事,下课冲到人家班上去,在人班上打人,差点因为这事被开除。”
“话是这样说,但每次我都是有正当的理由,就像你说的那次,那个人嘴不干净,骂我也就算了,还骂你,我要是装作没听见,还配做你儿子吗?”
“那你也不该冲到人班上去打人,当着那个班的班主任的面,一点都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放眼里干嘛,我都是放心里,”任平生终止话题,“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在韵儿面前揭我老底了。我在韵儿面前可都是奉公守法的新时代五好青年,你现在说的我跟什么一样。
还打人,谁会打人了?我连该怎么出拳都不知道。”
听到任平生这样说,南韵莫名有些想笑,平生可真是张嘴就来,还在她面前是新时代五好青年,她对任平生的印象,说好听点是天生富贵、从不受框束,说难听点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有哪个五好青年,敢率私兵劫杀和亲队伍,强抢公主?五岁就谋划谋反?
任平生自然不知道南韵心里在想什么。他接着转移话题说:“我的伤,你不用担心。韵儿那有一个叫……”
“回初粉。”
“对,回初粉,”任平生说,“这个药的药效很不错,不仅可以加快伤势愈合,还能不让我留疤,回头可以给爸用点,省得让我爸破了相。”
任母看了眼南韵,问:“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黑玉膏,真能让你爸的骨伤快点愈合,不留后遗症?”
“当然,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任平生说,“我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医生说我最少得养一个多月,结果呢,用了黑玉膏,几天功夫就好了,”任平生接着说,“爸做手术里面有留钢钉吗?”
“有,你爸是右腿膝盖侧面的骨头给撞碎裂了,做手术就是为了用钢钉骨钉。”
任平生问南韵:“这样的情况可以用黑玉膏吗?”
“可以,”南韵说,“黑玉膏的作用是修复骨裂、骨断处,在面对骨裂、骨碎的情况下,本就应先通过手术将伤处骨钉、修复成型,再佐以黑玉膏进行治疗。”
“那就好,”任平生看向后视镜里的任母,问:“妈,现在怎么说?你要是决定用,等会就办理出院手续,带爸回去,给爸上药。”
“不能直接在医院用?”
“你觉得医院的医生会允许我们私自给患者上药?即便这个患者是我爸,你丈夫,”任平生笑说,“我们总不能就为了打他们的脸,就特意留在医院上药,然后跟他们发生争执。”
“倒也是,”任母有些担心,“你爸现在能出院吗?医生是说留在医院多观察几天,等你爸情况稳定了,再让出院回家养着。”
“等会吃完饭,我去问问医生,要是还不能,就等爸能出院再说,”任平生说,“我和韵儿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照顾爸,不急着回平城。”
“可你画室怎么办?你的那些课谁帮你上?现在是暑期,正是你画室忙的时候。”
“没事,爸出这事前,我就请了一个人,让他上我的课,只是后来出了点状况,才继续上课,”任平生说,“这下正好有正当的理由,让他继续上我的课,我趁机慢慢退出来。”
“你以后不上课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当初开画室,只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又不是真的喜欢当老师。”
“你不上课,以后打算干嘛?”
“再说吧。”
吃完午饭,任平生见快到母亲上班的时间,先送母亲去了学校,再回到医院,先支开护工,跟父亲说明回家用黑玉膏治腿一事,父亲的态度母亲更加果断,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
于是,任平生去找父亲的主治医生,了解父亲的情况,询问能否现在出院?得到主治医生的肯定回答后,任平生先找到在儿科坐班的麻明重,跟其知会一声,再办理出院手续。
一个半小时后,任平生家,父母房间里。
任平生蹲在床边,在南韵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为任父的伤腿涂抹着黑玉膏。
“感觉怎么样?没有感到不适吧?”
“没什么感觉。”
“等会你就会有热热、痒痒的感觉,这些感觉都是正常,代表着骨头在痊愈,”任平生顿了一下,笑说:“也就是自己的爸了,换成别人,哪里会让我拆了固定支架,涂私人药物。”
任父笑说:“你是我儿子,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谁?”
“所以我说,也就是我爸了。”
站在任平生身后的南韵,望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莫名想到那个被她关在冷宫里的太上皇,想到任平生不仅和这边的父母相处和睦、融洽,在大离也是一样,心里不由的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