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不同

第五百九十八章 不同

秋高日爽,三人干脆在湖边吃烧烤。

公主府的厨子专程过来烤肉,三人则一人一把藤椅,坐得舒服。

慕岁宁把雍王说的那些话都说了,慕正则直接去看祁云宴,他从救了夏家人回来后,同样也病了一场,不过他身体底子比慕岁宁强些,早好了几日,最近又一直在忙着搜集雍王的罪证,倒是没怎么关注宫里。

“他除了锦衣卫,还养了禁卫军和一批暗卫。”

祁云宴道,“他那些暗卫我见过,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但数量并不算多。加上禁卫军,也不到能一朝杀完东宫所有人的程度。”

别人也就罢了,可东宫都有谁啊,祁云宴啊!

年少成名的百胜之将,现在更是统领锦衣卫和巡防营,城外还驻扎他的私兵。

慕岁宁之前养的私兵也在城外,随时待命。

雍王为何会说他们无力反抗?

“会不会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藏在暗处的私兵?”慕正则问。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雍王心思太深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圣上的确还有一部分我们不知道的势力。”祁云宴道,“我会叫人去查。”

“那些宗亲也查查。”

慕岁宁对雍王说的,他和敬王死了,还有其他人冒出来这话很在意。

兄妹几人商议了一番,慕岁宁悄悄去看慕正则,发现他半句都没再提过夏家,略略松了口气,道,“我打算让李嫔出手。”

两人看向她。

慕岁宁,“雍王有一句说的没错,有些人的确是活得太久了。”

“这一招不一定有用。”

毕竟昭明帝连死几个儿子都不太伤心,说明他根本就是个感情淡漠之人。

慕岁宁点点头,“没用也没关系,再想别的办法。而且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去查。”

“什么?”

“先帝之死。”

听雍王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先帝的死跟昭明帝有关。

可雍王却从未挑破过这件事,说明他也毫无证据。

“时间太久了,几乎隔了两辈人,当年的知情人,这些年要么当年被灭口,要么已经病死老死了。”

“先查查再说,查不到也没关系。”

反正昭明帝是苟延残喘,照他服用丹丸的速度,至多一年,短则一个月,也该被丹毒毒死了。

提到过去的事,气氛有些沉重。

纵然祁云宴不曾生活在东宫,可他有视他如子的师父,也死于这样一场阴谋中。

烧烤的香气传来,慕岁宁精神一阵,“先吃饭!”

池水波光粼粼,倒映着秋日的美景。

有水鸟在晚霞边成群飞过,惊落一树黄叶,纷纷扬扬。

秋日是丰收的时节,百越运来的水果又换了新品种,还带来了白蜡开始大卖的好消息。

三人吃完后,便坐在藤椅上看夕阳一点点坠落天际。

“歇了。”

慕正则起身。

慕岁宁已经困了,祁云宴刚要去抱她,慕正则却蹲在她身前,“来岁岁,兄长背你回去。”

祁云宴瞥他一眼,倒是没有阻拦。

慕岁宁打着哈欠,趴在兄长背上。

三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长长的,慕正则忽然道,“以前我们也常这么晚回家。”

以前是指小的时候,身边的人自然是慕衡风。

随着雍王下狱,随着一个个阴谋浮出水面,慕正则一直很后悔。

后悔那场宴会,他怎么就没看住慕衡风。

如果他看紧了他,没叫他跑出去,他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慕岁宁拍拍兄长的肩。

人生就是这么多无可挽回,可继续往前走,才是人生呐。

一直到祁云宴他们住的院子,慕正则才把慕岁宁交给祁云宴,看着这个同样血脉的弟弟,“阿宴,兄长同样很后悔,若是早些找到你就好了。”

这样,他也不必再归德侯府受那么多的欺凌。

祁云宴很平静,“你喝醉了?”

“我没……”

“那就回去睡觉,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要在这里说遗言。”

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

慕正则难得生出这样的情绪,被堵了回来,想反驳回去,他已经抱着睡熟的岁岁走了。

慕正则哼了声,他就多余心疼他这个弟弟!

不过转过身,慕正则又忍不住笑。

大雨里,是他的弟弟妹妹倾尽全力去救他回来的啊,只是若似玉还在,就好了。

夜色如墨,无人注意天上的星子轻轻闪烁了一下。

莫穗穗现在很绝望,那日她在跟妈妈约定好的地点等着,眼看着妈妈就出来了,却被一箭射杀。

她吓坏了,没敢出去,连妈妈的尸体都没敢去收,眼睁睁看着宫人将她拖走,最后烧成一捧灰。

之后她便回到了好不容易逃离的苏曼身边。

还好

,苏曼仍然很喜欢她……或者说,很喜欢她的身体。

她只能憋屈留下,保持着对他的疏离。

原本以为男人得不到,就会更欲罢不能,可最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竟不再到她这里来了。

下人们都是议论纷纷,甚至连端给她的燕窝都敢克扣了。

莫穗穗没办法,只能主动出击,她今晚换上一身轻纱质地的长裙,很好撕破,苏曼也极其喜欢这样。

她佯装生气的在他必经的路上等他,好叫他来哄自己。

可谁知他见她后,只问了一句,“夜里冷,你为何在这里?”

“我……”

“早些回去歇了吧。”

苏曼不是个细心的人,但他对自己的女人却不坏,摘下自己的斗篷给她系上,然后叫下人送她回去。

莫穗穗眼见他要走,心中气得不行,面上却只做楚楚可怜,拉住他的手,面颊露出几分羞涩的红晕,“我、我是想你了。”

这样还不上钩吗?

换做以前,苏曼的确会心动。

但这一次,他很清楚,他动的不是心,而是欲。

一如初次见莫穗穗,那时候莫穗穗被祁天逸锁在营帐里,苏曼是易容混进去刺探军情的,却一见她,从未有过女人的他便动了欲,且是急不可耐的那种。

他不懂,以为是喜爱,便将人偷了回去。

而后床笫之间,他也的确很愉快。

直到见到了莫惜柔,他才发觉欲和心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