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疯老头
第五百九十九章 疯老头
他轻笑看着莫穗穗，“不是每次都说不喜欢吗？”
他并无调侃之意。
莫穗穗却觉得难堪至极，为他的明知故问。
难道他有别的女人了，所以厌恶她了？
莫穗穗是想逃离他，但绝不是现在。
她轻轻咬唇，以前她骄矜自傲，是绝不可能放下身段主动勾引苏曼的，但现在……
眼看苏曼要走，莫穗穗终于上前一步，佯装崴脚，身子朝前扑倒。
前面就是灌木丛，秋季的灌木刚刚修剪过，露出坚硬的木刺，若是就这样摔进去，她这几年来保养得水嫩的脸颊必然被划烂。
莫穗穗忽然生出后悔来，万一、万一苏曼不肯扶她呢？
眼看着肌肤就要碰上那些木刺，苏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小心。”
莫穗穗心中一喜，含着泪便委屈的要顺势扑到他怀里。
却不想苏曼将她扶起后就松开了手，半点没有顺势抱她去房中的意思。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苏曼看穿她的心思，却并未叫她难堪。
来大晋以后，他学会了如何给人体面，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他愿意给她这份体面，
不过她眼底的愤怒，他也看在了眼里。
想到下午时怀中一触即离的柔软，苏曼轻笑，“你不是一直想跑去找你的前夫吗？我可以让你走，并为你安排车马，若是你愿意的话，随时能走，我答应过你保护你安全，只要你不冲撞到嘉和公主面前去，我的承诺都有效。”
苏曼不打算再跟她说话。
再见她，他发现那种让他无法控制的欲动已经消失了。
不是他半点不想，他是一个成年男人、且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但就是能控制得住了。
他觉得有些奇怪，却未多想。
莫穗穗却看出了他眼底对她的不感兴趣，心口一凉，若是连苏曼也不肯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呢？
她快无处可去了，难道真如妈妈安排的那样，去找云家那个废物公子？
还是去陈国？
她倒还是陈国名义上的公主与圣女，可在陈国过得那些日子……
莫穗穗轻轻咬牙，看他离开的背影，“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苏曼回头，眼底却带着几分让她心惊的警告，“不该你知道的事，你不必知道。如果你还跟以前一样乖乖的，我的承诺自会奏效，若不然，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他可不是什么谦谦公子，他是草原的狼，随时会咬断敌人的脖子！
莫穗穗双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等苏曼走了，她才跌跌撞撞回房去。
她非要找出抢了她的人的女人不可，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什么国色天姿！
翌日。
莫惜柔站在铜镜后，亲手替慕岁宁梳妆，铜镜映出她的脸来，虽算不上国色天姿，却也很漂亮。
慕岁宁撑着下巴，打着哈欠，“小清聿想去天牢，直接去便是，我把腰牌给他，不过焦束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大概率会被发配充军。”
他欺瞒朝廷，谋害莫家两位大员，虽是受人蒙骗指使，情有可原，加之后来举证雍王，发配充军是最有可能的。
“那是他应得的。”
莫惜柔已经能很平静的谈论焦束羽了。
慕岁宁觉得高兴，她的大表姐实在不必为了男人而整日苦恼。
莫惜柔替她梳了个漂亮的发髻，慕岁宁拉着她和小清聿用早膳，才叫人陪她们母女去见焦束羽。
而她则要安排另外一件事。
当初以身试毒的文秀才身体已经养好了，慕岁宁要去给他谋个官职，好叫他能去求娶李家四娘。
这事儿以她现在的身份，不难办，去吏部走一趟就搞定了。
再派人去给文秀才送消息，顺便送他一份聘礼，好叫他能早些把亲事定下来。
处理完这件事，慕岁宁便要往回去，还未上马车，就听人一声疯狂的尖叫，而后一个胡子拉碴、白发披散的老头疯疯癫癫的朝她扑了过来。
不必慕岁宁出手，护卫立即将人拦住了。
但那老头却死死盯着慕岁宁，张着嘴啊啊的叫着什么，手还在比划着。
慕岁宁轻轻皱眉，难道只是个疯子？
这时，拐角连忙跑出一男一女来，看打扮像是一对中年夫妻。
他们抓住疯老头的手臂，歉疚的赔罪，“对不住，我爹疯了好多年了，今儿说放他出门透透气，谁知竟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
两人点头哈腰，极尽卑微。
慕岁宁本就是个好脾气的人，并未在意，示意护卫放他们走。
夫妻两连声道谢，扭着疯老头要走。
“爹，别闹了，赶紧回去，今儿给你吃烧鸡。”
“是啊爹，栓子还在家等你呢，你突然跑出来，给我们都吓坏了。”
夫妻两念叨着。
只有疯老头啊啊的喊着，努力回头想看慕岁宁，
满脸的泪。
眼看三人就要走过拐角，慕岁宁忽然出声，“等等。”
夫妻两微微一僵，赶忙回身，“贵、贵人有何吩咐？”
像是怕极了慕岁宁出尔反尔要罚他们一般。
“你们家里是做何营生的，可有银子带你们父亲去看大夫？”
慕岁宁问。
夫妻两明显松了口气，妇人看一眼丈夫，赶忙低着头道，“回禀贵人，民妇家中是做早食生意的，还算有盈余，有银子带父亲去看大夫。”
慕岁宁不曾多疑，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二人见状，再不敢耽搁，赶忙架着疯老头走了。
而马车中，慕岁宁的脸冷下来，“洛白，跟上！”
暗处一道身影消失。
马车里，巧雀很是不解，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已经不见那对夫妻身影。
“他们撒谎了？”
“你看出来了？”慕岁宁笑问。
巧雀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公主鼓励的目光，小心道，“奴婢方才细细观察过，那对夫妻的力气似乎不小，虽说做早食生意是力气活，可那二人的虎口处，似乎有厚茧，那样的茧子，咱们公主府的武卫们就有，但厨房干活的下人却没有。”
慕岁宁赞许看她，巧雀更加不好意思了。
慕岁宁这才道，“不止这一点，那对夫妻扶疯老头的手段也是武学里的招数，那样能稳稳把人掐住，而且很疼。”
“他们若是紧张父亲得罪了贵人，这样做还情有可原，但我两次放他们离开，他们都没有松开力道的意思。”
巧雀懂了，“那疯老头定不是他们父亲！”
慕岁宁点点头。
不过此时她还没多想，只觉得可能是拍花子团伙又死灰复燃了，想着等回去了，就叫新任的京兆尹继续去打击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