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你大可试试
第五百九十五章 你大可试试
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慕岁宁坚持着没睡，直到他也清理干净过来，才自然的滚入他怀里，问三司那边的情况。
“已经查到不少证据了。”
祁云宴揽着她，“年底前就能查清，这些罪证，足够他问斩了。”
慕岁宁说起那日在皇宫与雍王对峙后，雍王的话。
“他说的，一直在金陵替他干那些脏事儿的手脚，会不会是皇上？”
“不是。”
祁云宴道，虽然看起来昭明帝一直在维护这个儿子，但本质上，昭明帝不是在维护儿子，而是维护他帝王的颜面罢了。
“难道金陵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黑手？”
“金陵就算卧虎藏龙，到了这个地步，也藏不住了。”
祁云宴轻笑，抚摸着她长发，“是敬王。”
慕岁宁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自从敬王唆使荣福长公主在他们的婚礼谋逆后，就失去了踪迹，抛下敬王府所有人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连百越也没他的线索。
“所以雍王必定还在谋划着什么。”
祁云宴心底有个猜测，“或许，他要在边境动手脚。”
慕岁宁心口一凛，“苏曼已经求和，陈国态度不明，我曾看过的话本中，曾有西夏强兵入侵。”
西夏兵的残忍与嗜杀，比之苏曼部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话本里写，他们也的确侵占了大晋近乎大半的领土，屠杀大晋的百姓何止千万，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祁天逸的男主光环更大，更耀眼。
祁云宴自是信她。
“我会即刻让黑甲军提防。”
他办事素来可靠，慕岁宁也实在累得很，脑子里想着雍王和互市的事，眨眼就睡了过去。
慕岁宁又歇了两日，本打算去一趟大牢，不速之客先登门了。
“公主休养的可好？”
苏曼笑着行了个草原的礼。
慕岁宁看着这个高大如狼的草原男人，半点也不敢轻视他，但他是来大晋和谈的，慕岁宁作为一国公主，也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
茶水端上来，苏曼喝了一口，轻笑，“中原的茶叶是个好东西。”
慕岁宁笑笑，不接话。
草原想要，那就开互市，拿东西来换。
不过苏曼这次来，似乎不是为了苏曼的事，而是跟慕岁宁扯着闲话，眼神不住的朝外张望。
慕岁宁要是还看不出他什么目的，就白跟他打这么久的交道了。
“莫穗穗还好吗？”
慕岁宁开门见山，“听闻你很宠爱她，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那就拿她的项上人头来换，我绝对说到做到。”
苏曼：……
“公主是个优雅的大晋贵女。”不该开口闭口就要人项上人头。
慕岁宁勾唇轻嘲，“我是，但你却不是，跟你说话，不需要贵女的文雅。”
苏曼笑起来，看她，终于不再做出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而是露出他本性中的精明。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穗穗如今在哪儿，她像个谜一样，很难杀死，也很难做抓住。”
不过苏曼想到跟她的床笫之欢，仍是喜爱不已，很少有女人能让她一般令他那样愉快。
若是再抓到，他不介意打断她的手脚，反正只要让他愉快的地方存在就够了。
慕岁宁眉尖轻蹙，睨他，“你既没有我要的东西，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巧雀，送客。”
“那在下要是求娶公主的表姐呢？”苏曼笑问。
他求娶的不是公主，又是来求和的，昭明帝为了边境安宁，不会吝啬一个世家小姐。
慕岁宁眸色冷了些，笑，“你大可试试，看你能不能活着回到草原。你能团结草原部落，可里面还有不少不满你的人吧？大晋只是要与草原和谈，而不是与你和谈，你死了，有的是草原的新首领来求和。”
苏曼轻啧一声，“为什么你们大晋，连公主都这么不好糊弄？”
“你既知道，就该省省口舌，省得传到你们草原，说你是个嘴碎的长舌妇，就不好听了。”
苏曼：……不懂这个公主为何一直骂他。
“公主也可以考虑，在下仍未娶妻，若是莫家小姐嫁我，不会吃苦。”
“嫁给你就够苦了，还能吃什么苦。”
这话说的不客气，不过苏曼想到的却是与莫穗穗床笫厮混时，每每他还未进去，她就吓得发抖，而后更是又哭又踢。
当然了，每每熬过那个时候，她就会喜欢，不过一开始的确是要吃些苦头的
。
慕岁宁自然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见他沉默，叫巧雀送客。
苏曼却是笑笑，竟也不再反驳，客气告辞。
今日来，他原本是想跟莫家二小姐制造偶遇，然后好去昭明帝跟前说自己一见钟情要求娶的，可谁知今儿莫惜画有事没来，反而是莫惜柔牵着小清聿来陪慕岁宁说话。
温柔的秋风中，女子一袭浅青色长裙，挽着妇人发髻，体态纤盈，隐隐一双秋水眸温柔而从容，就像是草原上那条河，肌肤却比雪上的雪更白，衬得唇瓣如血一样嫣红。
她牵着孩子，看到他，没有惊吓，只是淡然退到一侧行了礼。
苏曼忽然就明白了喜欢和欲望，是可以一起出现的。
他见莫穗穗时，只有欲。
看她一眼，就浑身发烫的炙热。
可眼前的女人，除了带来他难以压抑的躁动，还有想要攀折的心动，他不再想要将她揉碎，而是想要将她如山巅雪、天上神一般，好好将她供奉起来，好好仰望着她。
莫惜柔并未多在意眼前的男人，行礼后就牵着清聿走了，她现在既不在意清聿的生父焦束羽，自然不会在意其他男人，自然也就不在意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多炙热。
“苏曼首领？”
巧雀有些焦急的催促。
苏曼问，“她是谁？”
巧雀抿唇，她可不会说。
苏曼笑了声，也不为难她，大步走了。
巧雀暗暗松了口气，以为没事了，倒也没特意去跟慕岁宁提这件事，毕竟对于女子来说，被男人觊觎可算不上什么好名声，况且那苏曼首领什么也没说，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了吧，毕竟世间美人这么多。
“大表姐怎么来了？”
“清聿想去见一见焦束羽。”莫惜柔也没瞒她，面上也没有难堪，平平静静的，仿佛焦束羽已经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