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后悔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后悔了
“难怪他会跟雍王勾结到一处。”
慕岁宁看向雍王。
他正体贴的给雍王妃倒茶，而雍王妃也温柔的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跟慕允说着话，唯独祁清欢坐在一侧，像是被孤立了一般，低垂着眼哄着怀里的孩子。
似是察觉到有人再看她，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慕正则捏着慕岁宁的脸，并抬手抓住了祁云宴砸过去的果子，惹得正在跟昭明帝说话的太子都不得不回头点三个人。
“正则，不许欺负妹妹。”
太子教训。
慕正则冷呵，“父王，阿宴还砸我呢！”
说着，慕正则飞快掀起一个苹果朝祁云宴砸去。
祁云宴眼皮都没抬，微微往后一躲，苹果掠过他，砸到了他旁边桌的宗亲。
那宗亲还是个老熟人，以前总找慕岁宁麻烦的。
他原本一脸怒容，发现果子是慕正则砸来的后，敢怒不敢言，还得赔笑。
祁云宴嗤笑一声，叫他脸涨得更红。
“行啦行啦，今儿是庆功宴，又不是来报私仇的。”
慕岁宁友善的说。
那宗亲脸更绿了，又怕露出破绽挨了他们三兄妹的打，赶忙低下头去找人换位置了。
慕正则还想捏捏妹妹，同样也发觉了祁清欢的目光，但他恍若未觉，跟慕岁宁嬉闹一阵，被昭明帝点到名字，才正经起来。
祁清欢说不清那一眼是什么感受。
明明她认定自己从未爱过慕正则，可心中却有一丝悔意慢慢爬上心头。
慕正则是个正人君子，当初追求她时便从不掩藏他热烈的爱意，对她的爱护更是无微不至，她并不是多勇敢的人，她享受那种近乎仰望的爱慕。
她原以为，跟慕允在一起，是成全她自己，成全慕允。
可是……
不，她不能让自己有这样的悔意。
她望着怀里的孩子，小心将那一抹后悔深深压下去，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动摇，便如天崩地裂，人力再难遮掩。
她后悔了。
可为何慕正则能做到全然不再在乎呢？
从他回金陵开始，就不再正眼看过她，明明一开始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啊，如果当初他肯挽留，她说不定不会那样决绝的嫁给慕允。
祁清欢茫然的看去，可那边的热闹，已经再无任何自己的余地了。
听闻夏似玉死后，他都坚持将葬礼在他的王府举行。
所以，是因为他爱上了夏似玉吗？
但她死了。
“清欢。”慕允察觉她的不对劲，轻轻握住她的手。
祁清欢没有回应。
慕允知道她在生气，气当时糯糯被抓走，父王对她们母女的毫不在意，而自己身在皇宫，也不能陪伴她身侧。
“宴会后，我会求圣上，将你们母女接到我身边来。”
祁清欢没有说话，却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心里却忍不住想，若是慕正则、若是东宫，绝不会让她落得这样的境地。
就在这祥和的气氛里，异变突生，一个穿着太监衣裳的男人借着送酒走到昭明帝的桌案下，忽然拔出匕首。
“狗皇帝，受死！”
说罢，径直朝皇帝杀来。
昭明帝大惊，其他人也都懵了，喊着护驾的声音跟短兵相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才惊觉刺客不止一个。
热闹盛大的宴会瞬间乱了起来。
“皇上小心！”
一道惊呼传来，被众人团团护住的昭明帝下意识看去，便见一个生面孔忽然出现挡在自己跟前，用身体挡下了一剑。
“锦衣卫何在？”
祁云宴提剑出现，很快斩下那刺客的头颅。
而那群宗室里，明显有人抖了抖，而后便见这位分明气质清贵的淮南王犹如杀神一般，切瓜砍菜似的将一个个刺客尽数斩于剑下，等到刺客们察觉不对开始撤退，淮南王除了衣角染上的点点血腥，衣裳都没划破一点儿。
而杀人时，他身上那股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的杀气，才令所有人清晰的想到，这才是年少从军、从无败绩的边境将军，而不是那个笑容温润、如琢如磨的世家公子。
祁云宴浑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将长剑扔还给被夺了剑的禁卫军，上前，“回禀圣上，刺客已经解决，锦衣卫会尽快查出幕后主使。”
“辛苦你了。”
昭明帝看向祁云宴的目光微微深了几许，既有赞赏，也有旁人看不懂的忌惮。
而后，将目光落到
那个为他挡剑的年轻面孔上。
“还不请太医来？”
“他的伤口在要害处，只怕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慕正则起身走出来，朝皇帝行礼，“倒是听闻庆阳子天师为圣上炼制了许多丹丸，不知可否请圣上赐下一丸，兴许能让此子逃过一劫。”
庆阳子神色仍是不动，只淡声道，“贫道为圣上炼制的丹丸只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并不能起死回生。”
“既是延年益寿，对这年轻公子定也有所助益。”
慕岁宁一派天真道，“莫不是天师的丹丸只对年迈者有效，对年轻人没用吧？”
庆阳子睨她，“年轻人阳气足，服用丹丸效果自是不大。”
“那这么说，惠贵人所怀皇子，也与大师的丹丸毫无关系了？”慕岁宁问。
庆阳子总觉得她的话里还藏着什么陷阱，可已经说到这儿，他只能更加仔细谨慎的回答，“惠贵人能有孕，是皇上龙体康健之故。”
“不对。”
慕岁宁摇头，“皇上龙体康健，可也许多年不曾有后妃怀孕了。但自从服用天的丹丸，惠贵人便有了身孕。”
她面露疑惑，“可天师坚持说你的丹丸只对老人有益，那惠贵人如何能稳固龙胎呢？龙胎可还是个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婴孩呀，莫非天师是说，惠贵人有孕并非是因为圣上，而是她……”
“贫道并无此意。”
庆阳子迅速打断慕岁宁的话。
敢说惠贵人与人私通有孕，他有几条命敢这么说。
这个嘉和公主分明在故意歪曲他的话！
昭明帝对慕岁宁一向宽容，加上方才的刺杀，和刺客骂得那句‘狗皇帝’令他愤怒却又不得发泄，此刻只疲乏道，“她要一颗丹丸，给她便是了，况且此子是为救朕而受伤。”
说罢，便令太监去取丹来。
太医也在这时匆匆赶了过来，立即上前查看，正欲开口，忽然发现太子殿下凉凉朝自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