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贵人之死
第五百八十二章 贵人之死
他们如何一边钓鱼，一边拉扯互市的事，慕岁宁就不知了，回院子散散步消消食后，在凉榻上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窗子上不知何时歇了一只肚子白白的小鸟儿，叽叽喳喳机灵的四处看。
阳光正好。
“小厨房准备了糖水，公主要喝一些吗？”
“给王爷他们送去了吗？”
“公主放心，都送去了。”
糖水是拿各种水果浇的，洒了一层白霜糖，只是看着都够沁人心脾了，慕岁宁就不信苏曼不动心。
草原为何年年劫掠大晋边境？
一来草原缺衣少食，二来也是因为物产稀疏。
开放互市，不止对大晋有利，对草原的利益也是巨大的，至少牧民们可以用牛羊、用草原的特产换到足够的粮食布匹，还有各种盐糖等物资，水果也不是不可以运输。
慕岁宁和巧雀一人吃了一碗，看时辰不早，才让人下去设篝火，晚上烤鹿肉！
到了夕阳西垂时。
苏曼吃过糖水，本就心情复杂了，晚上看到围在篝火边已经开始唱大晋民歌的武将们，心情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原本没有对比，草原上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只是时常大部落打小部落，小部落欺负底层百姓罢了。
可见识了大晋的安居乐业，见识了这足够让人幸福的物产，落差便大了。
“若是嘉和公主同意去草原开办工厂，互市的条件，我们可以退一步。”苏曼跟慕正则道。
慕正则轻笑，“互市是互市，工厂是工厂，不可混为一谈。”
想要既得互市的利，又要得工厂的利，是不可能的。
况且大晋到处都还有饥民，不解决大晋的饥民，反倒先去照顾才与大晋打杀了一场的外族，这可能吗？
两人继续拉扯。
慕岁宁已经跟祁云宴在一旁吃上烤好的鹿肉了。
有刷蜂蜜的，有刷椒盐的。
都很不错。
“苏曼已经心动了，说不定明日回金陵前就能谈妥。”
“你的计划书也可以递上去了。”祁云宴道，“走工部的渠道，直接呈递折子。”
慕岁宁看他，眨眨眼，有些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
祁云宴，“岁岁不想亲自去看互市开放吗？”
“可是金陵……”
“金陵自有皇太孙盯着。”
昭明帝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但扶持慕允的心却越来越强烈了，这次若不是慕正则是与苏曼打过一场的，互市的事恐怕都要落到慕允手里。
慕岁宁朝兄长看去。
察觉她的目光，慕正则投来一个笑。
“走之前，我们至少得解决雍王。”雍王心思太深了，他一日不死，慕岁宁一日不安心。
尽管他吃了毒药，已经是命不久矣。
“已经在搜集证据了。”况且，他寻的那个人将要入金陵了。
苏曼没来找慕岁宁提工厂的事，他知道这个公主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心软，说不定来找她，还要被她给绕进去。
篝火晚会结束，翌日一早，众人便返程了。
路上颠簸两日，倒是一路顺遂，回了金陵，慕岁宁在公主府好好歇了一日，准备去工部找工部尚书，走工部递交互市的折子，宫里忽然传来噩耗，罗贵人死了。
慕岁宁受夏妃之邀，匆匆进宫时，才发现不止夏妃在，李嫔也在，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罗贵人是今儿一早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寝殿的，说是自尽。”
夏妃挥退了宫人，关了门窗才敢跟慕岁宁说此事，“锦衣卫那边已经去查了，是不是自尽很快就会知道。”
“她不可能自尽。”
李嫔道，“罗贵人不是会自暴自弃的人，况且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能叫她自尽。”
慕岁宁想到了雍王。
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怀疑的凶手，但她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想过动罗贵人，怎么此刻下了手？
“这件事告诉皇上了吗，皇上如何？”
“皇上自然伤心，罗贵人到底陪伴他几十年。”
慕岁宁轻轻皱眉，原本她的安排，是让怀着身孕的李嫔假死出宫，这样既能真正打击到昭明帝，又能解决李嫔和腹中孩子的隐患，可现在看来，雍王的目的似乎也是要昭明帝被刺激而死？
“两位娘娘最近要格外小心，能不出宫就不出宫，夜里也关紧门窗，以免出现意外。”
慕岁宁叮嘱。
夏妃有些紧张，李嫔想到崔光，脸色也微微沉了几分。
“有这么严重吗？那凶手还回来伤我们？”
“说不好。”
慕岁宁看了眼李嫔，“不过眼下，不好安排娘娘出宫了。”
李嫔神色没太多变化，“我本也不愿意出宫。”
先皇后之死的真相一日不曾大白于天下，她便一日不想走，她的祖父、她的父亲，她李国公府这么些年的委屈，她必须讨个说法。
“公主，淮南王殿下在外面等您。”
有宫人过来。
“应该是锦衣卫那边查出什么来了，我去看看。”
慕岁宁出来，就看到了甬道等候的祁云宴。
他难得换了深蓝色的蟒袍，头束金冠，身上带着几分肃杀之气，难得见他这样严肃，慕岁宁快步过去，就被祁云宴牵住手。
“边走边说。”
“罗贵人的死果真不是自杀？”
“是自杀。”
祁云宴道，这才是危险的点，所有人都知道罗贵人不可能自杀，但她还是自杀了，那必然是有着比自杀更恐怖的事在逼着她不得不自杀。
祁云宴牵着她快步走，慕岁宁瞧见方向居然是养心殿的方向，讶异，“我们要去见皇上？”
“罗阁老方才入宫了，请求辞官归乡。”
慕岁宁诧异，“怎么会……”
罗阁老在内阁多年，乃首辅，能力更是不必说，虽不像前首辅祁墉那般惊才绝艳，却稳打稳扎，是个很有能力的首辅大臣。
况且罗家还有不少后辈刚刚入官场，需要罗阁老照拂，罗阁老本人也无病无灾，算是年富力强，怎会辞官归乡？
祁云宴心底隐隐有个猜测，但没告诉她，想来等见了面，罗阁老会亲自告诉慕岁宁。
很快，二人来到养心殿前，见到了刚出来的罗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