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hapter 57
第57章 chapter 57
“——什么?”经天甚至擡了擡头想要坐起来, 浑厚的嗓音穿透整片黑夜,“他是不是有病啊?问什么问啊?”
郑予妮继续添油加醋:“反正他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不得了,他真的要炸了。经天一个支撑立起上身, 脸上温平全无,疾言厉色道:“他叫什么?我明天问我投行同学, 他不是想知道吗?我让我同学告诉他。”
郑予妮从他身上掉下来, 顺势往旁边一趴,下巴撑着脑袋,语气仍旧不咸不淡:“你算了, 我可不想让他知道,一直想知道却又无论如何都没法打听到,不是才更难受吗?——我觉得他就应该这样。”
“不行,我必须让他知道, 你男朋友现在比他帅比他牛!”她的淡定更是惹他恼火,经天简直越来越激愤,“投行怎么了?不还是我们乙方?你爹在这懂不懂?”
“哈哈哈哈哈……”她真的要笑疯了, 扑过去将他重新压倒, 端详着他的俊颜, 忍不住亲了他几口, “你怎么知道你比他帅?”
经天想也不想就说:“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个比我帅的,谢谢。”
“哦,我也没有,”她故意留白,短暂后补充,“我是说我没见过几个比我美的。”
经天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郑予妮在他的鄙夷中爆笑:“哈哈哈哈哈——”
她笑够了,才说:“逗你的, 经天你真的……长得太渣了。”
经天眉头一挑,似乎很满意:“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但他可没忘了正经事,突然又揭竿而起:“不是他家里是干嘛的?哪里人啊?”
笑意从郑予妮脸上渐渐褪去,她变得沈冷起来,认真地对他说:“经天,我说真的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一点瓜葛,听都不想听,他们说他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搭话,我完全不想知道有关他现在的任何事,你能明白吗?你完全不用知道他,如果你想去问,你能保证你自己知道了回来不告诉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嘛——我觉得那家投行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湾工本科加牛津,你问这个应该就能问到是谁。”
她的极致赤诚,让他再无可言,心甘情愿地应了声:“哦。”
郑予妮表演了一个恶心想吐:“你不懂我一听到他就几乎是引起不适的感觉。”
“这么严重,”经天有点好奇了,“他分手干嘛了?”
“冷暴力的过程真的很恶心,”郑予妮说完,转而警觉地问,“请问你有吗?”
“没有,你知道我嘴贱的,基本就是吵架,吵完我不爽她也不爽,干脆分了。”
“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爆笑,这个答案在他身上简直合理极了。可她还是得说:“所以我们可能也还是会吵架,然后你还是嘴贱。”
经天几乎是严肃地看着她:“领导你真的搞清楚,我今晚跟你道的歉比我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好吗?”
——哦。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发现了他今晚把道歉当口头禅,他也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因她而前所未有。
而且,今晚,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将对她前所未有的偏爱提醒了她,她都听见了。
可她到底是不敢相信的:“你有那么喜欢我吗?”
经天料到她不信,像是早就准备好了那样回答:“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那么想跟你做.爱的。”
“哦。”郑予妮想让自己看起来坦荡些,可还是不免娇羞,她卧到他心口,避开了与他对视:“那……就再多喜欢一点咯,不对,是很多很多。”
经天轻轻地答应了:“好。”
窗帘不是全遮光的,熹微的白光窥进缝隙,提高了屋内缠绵画面的像素。郑予妮清楚地看见,经天裸露的臂膀环绕着自己,一夜过后他的冷乌木香完全褪去,她的呼吸里只剩下了他原原本本的味道。
东部天亮得早,这天色约莫已过了五点。窗外小鸟清脆的鸣啼跟摇篮曲似的,终于让一夜的亢奋渐渐消退。经天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但他意识里已要以她的意见为先,于是问:“你想睡了吗?”
刚刚说完那些话,她就有些迷糊了,没想到他还要专程征求她的意见。她吻了吻他的心口,说:“睡吧,应该还能睡三个小时。”
“好……”话音未落,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郑予妮比经天先醒了。睁眼便见到经天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哪里还舍得再闭上眼睛,无比清醒地端详着他。
然后她一眼发现,他嘴唇周围和脸颊两侧都长出了细密的胡毛,看上去潦草极了。郑予妮笑起来,轻轻喃:“你真的是络腮胡诶,我家里没有剃须刀,怎么办?”
经天迷迷糊糊地听见了,睁了睁眼,含糊地道:“我车有。”
说完他立刻闭上眼睛,好像立刻又睡着了。郑予妮捧着他的脸继续细看,他的皮肤是不太好,似乎是当地人的通病,脸颊有些坑洼,不时还会长痘。他都给擡头纹花钱了,连洗面奶都是cpb,想必在脸上也下了功
夫,可看起来没什么效果。
郑予妮嘚瑟地低语道:“所以还是得天生丽质啊,你看我,一分钱没花,皮肤好得能掐出水来。”
经天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被吵到了,迷糊地睁了睁眼,问:“几点了?”
郑予妮往他嘴唇上一啄,说:“八点四十。”经天立时惊愕地睁开了眼睛,郑予妮赶紧说:“我这里过去开车不到十分钟啦,你起来快一点。”
经天后知后觉,松了口气:“我忘了,我还以为在我那里。”
但他还得留时间在车上剃胡子,俩人便麻利地起了床。他们没有分开上班,出门已经晚了,一看滴滴师傅过来还不近,郑予妮只好上了经天的车。
她没忘记问他:“为什么车上会有剃须刀啊?”
经天说:“之前放了个酒店一次性的,还没拆,就在你前面,你帮我拿一下。”
郑予妮打开面前的箱柜,一眼瞧见印有酒店名的小盒子,是他春节旅游时住的那家。还没拆,说明还没用过。她好笑道:“大老远带着回湾州啊?”
经天好理所当然:“那肯定啊,那么贵,不得薅点东西走?”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郑予妮故意念得如电视剧台词一般矫情:“以为你经常流连烟花柳巷,女生家里都没有剃须刀的,所以得在车上备一个。”
经天毫不掩饰地转头瞪了她一眼,郑予妮笑得越发猖狂了,一脸胡子的他看起来真的好颓败好凶恶,帅是帅的,还更有男人味了,可就是一夜之间从清俊青年变成了成熟大叔,极富喜感。
经天一路狂飙,到了岔进凤凰花园的路口,左转已是绿灯,而直行要等两分钟。经天吐槽道:“我长记性了,上次就是快迟到在这里看到可以左转就过去了,结果那边那条路还有三个红绿灯,这边过去就最后一个了。”
郑予妮好笑地问:“撞我那次啊?”
“对啊。”
“所以就是偶然一次走那边?”
“对。”
“就走那么一次就撞我,你故意的吧?”
经天一笑:“不然怎么说你是我命里的劫。”
郑予妮满意地看着他:“你反应很快啊小经。”
快到单位了,经天才想起来提醒她:“我得跟你说,踩点上班容易碰到领导的车。”
“——啊?”郑予妮脊背一凉。
“我踩点碰了几次了,迟几分钟更容易碰到,所以后面就干脆早点来吃早餐。”
郑予妮果断地说:“那要是碰到我就先下去。”
经天无奈一笑:“他们都认得我的车。”
“……那你先下,等你们走了我再走。”
没白费经天事先预警,一到门口就看到一辆英菲尼迪,经天告诉郑予妮是副书记的车,他刹住车速,让前车先进了院子。
郑予妮好笑地告诉他:“我想起来听徐主任说过,有一天在门口碰到你,他说哪个叼毛开车这么叼蹿,进去一看——我们少爷。”
经天自嘲地笑了:“很早的事了,那时候认不得领导车嘛。”
经天有意放慢车速,并且副书记有专属车位不跟他们一个地儿,进去停车时便没有再碰上。他停好了车,原本想着立马走人的她,突然就想留下来看他剃胡子了。
经天撕开包装,拉开车视镜,用左手当托盘剃起了胡子。
郑予妮忍不住就是一声:“哇哦……”
“哇什么?”
“被帅到了。”
“……就这样啊?”他认真迷惑。
因为这样私密的事情,外人是看不到的,她永远会更为他独在她面前才有的举动而心动,而他精心打扮的那些外在,所有人都能看——她想他不会明白。
剃完胡子,经天变回了那个干净清爽的英俊青年。郑予妮下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门快步走远,速速离开会被看出是从他车上下来的范围。
她有意避嫌,他便放慢脚步,可等他到电梯口时她还在那里。郑予妮看了他一眼便转头不说话,接着经天先看到了从另一头走来的经服办顾姐,招呼道:“顾姐早。”郑予妮顺着看过去,也问了声好。
顾姐看着两人,冷不丁就问:“你们一起的吗?”
郑予妮心头一震,刚要否认,就听见经天说:“什么一起?”
——噢,她怎么忘了,他装傻一流,应付这种话根本不用过脑,更不用她操心。
果然,顾姐自讨没趣,闭了嘴。
郑予妮似乎有些体会明星们的心态了。有没有谈恋爱,和谁谈,于个人而言是隐私,要不要公开,什么时候公开,谁都想自己决定,觉得时机合适再官宣,不合适就算了省得日后闲言碎语,可同事们又热衷于看热闹——就像吃瓜群众一样,于是便催生了狗仔这样的职业。
没有人能理解和体谅她的想法,他们在看热闹时欢聚,若是热闹散场,也还会等着看她是否伤心,如何渡过—
—于他们而言,这又是另一出热闹。
经天一整天都没再来找郑予妮,他整颗心整个人都摊开给她了——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什么必要来她这试探撩拨。两人的联系就此转入地下——他开始给她发微信了,就那些无聊的屁话,之前当面说的,现在统统转成了文字和表情。至于招呼更是不必打——谁家好人跟对象礼貌地打招呼啊?
但郑予妮还是记恨着程厚,她承认她就这么小肚鸡肠。从前去找他的时候还会说笑几句,有事也乐于讨教他的意见,今天开始她非必要不去了,去了也不多待,他们说笑她也不掺和,寥寥一笑便退了出去。
程厚还算细致,到了下午便察到了端倪,问:“予妮不舒服啊?”
冯歆也在场,她这阵子为了跟上大家磕cp的进度,积极做功课挖物料,敏感度也提升了不少。所以,冯歆帮她说了句:“可能有点心事。”
回到办公室,冯歆擡头就问郑予妮:“你说,那个校长女儿有找经天吗?”
冯歆还真知道郑予妮是为着这事记仇,郑予妮笑了一下,对着冯歆可以说两句实话:“要是是那个校长主动问的,那应该会找吧,不然如果是主任想撮合,主任应该去找经天主动啊,怎么让女孩子家主动。”
“所以应该是那个校长那边问主任的吧。”冯歆此言,是想让郑予妮别那么怨程厚。
郑予妮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气头上,过两天就好了,可要想心底的怨气彻底消除,还得等到他们官宣时程厚恍然大悟那一刻。
程厚这事办得确实奇怪,暗自把男方的信息发给女方家长,也不告诉男方,难道要让女方家长上赶着让女儿主动?——应该没有女孩会这么做吧?所以经天那迟迟没收到消息,郑予妮觉得很是合理。
快下班的时候,经天路过门口,见到郑予妮一个人在,便走了进来。郑予妮从他的笑意中看到了愧色,他说:“晚上家里有饭局,我得去市里一趟。”
“哦,”她的笑里则带着腼腆,试着问,“回家吃饭?”
“去外面吃,我爸跟几个领导,叫我也去一下。”接着,经天把对方是谁都具体地告诉了她。
郑予妮听完了,又是一声“哦”,她好像还没习惯他向她如此具体报备。可紧接着她就又听到经天说:“吃完饭我再回来。”
——回?现在在他嘴里,市里是去,望归是回了?是因为……要回她身边吗?
她装着糊涂,揣着情动问他:“回……哪里?”
经天毫不犹豫:“回来找你啊。”
郑予妮心满意足:“好呀。”
六点后不久,郑予妮就收到经天的微信:我走了,你要加班吗?
郑予妮按下语音,用最嗲的语气告诉他最真挚的话:“你又不在,那我就多待一会咯。”
经天心都快化了,也回了语音:“那我早点回来陪你。”
这种饭局,虽然他爸级别最高,但再怎么经天也只是个科级,想要自主决定早走是不太可能的。可他偏偏,一听她撒娇就不经大脑地答应了她。
他有此心,她就已经知足了。
郑予妮待到快八点才走,甚至还不想走,总觉得在单位的时间长一些,等待他的时间就短一些,明明平时她要安排的事很多——锻炼丶弹琴丶看书,可她不得不承认,热恋让她对别的一切都变得兴趣索然了。
去拿小驴的时候,郑予妮突然意识到——经天今晚要是再来,他就又没衣服换,一连三天穿一身衣服了——好嘛,老天有心安排,又给她添了件活儿打发等待他的时间。她得去趟商场,给他添置点生活用品和衣物。
行车路上,郑予妮心里做着盘算。昨晚经天洗澡时,她看了他的衣服标签,夹克是tod’s,里面的白色圆领短袖是boss,她不太懂男装,现查了一下,倒是没太意外——夹克一万多,就连平平无奇的纯白短袖都要小一千。
郑予妮忍不住破口大骂:“我靠!搞什么啊!在一起第一天就要坑我一万多?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郑予妮可没打算今晚给他花一万多。她倒是认出过他穿的其他便宜些的牌子,比如拉夫劳伦,theory——这些的价位让她好受多了。
等郑予妮到了商场,大概明白经天为什么会集中买这几个牌子了——除了tod’s够格跟顶奢们排在一楼,经天常穿的品牌基本集中在三楼,而从昨晚说到洗面奶可以看出,他一向是逛商场买实体店的,大概他逛了一圈,就完成了几位柜姐的当日kpi。
男生的衣服还真是好买,风格稳定,款式简单,郑予妮第一家落脚在theory,就顺利地拎了购物袋出来。她才不着急走呢,她一路逛了下去,玩一个叫做找经天的衣服的游戏。
拉夫劳伦的门店窝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还被中庭的咖啡厅挡了大半。按照郑予妮之前了解的价位,她终于能够松了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可一进门,她就感觉画风有些不对,跟经天上班所穿的极简风相
比,有点花里胡哨了。就她一个客人,聚众聊天的柜姐柜哥迎了过来,柜姐先问问她想找点什么。她在眼花缭乱的色彩中困惑地说了句:“polo衫,男装。”
柜姐将她领到一处,打开柜门——polo衫都只能沦落到叠在柜子里不必展示了,柜姐热情地展示了一件衣服:“这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面料很好的。”
都不必上手,面料一看就柔软细腻,只是这款式……看着像她爸穿的。郑予妮看着胸口的logo,再一次觉得不对:“怎么是这个标?”
“您是想找那个举杆的吗?”
“对。”
柜姐耐心向她讲解:“我们是紫标的,是拉夫劳伦的高端线,主打覆古风,拉夫劳伦有几条线的。”
郑予妮明白了:“噢,举杆那个比较便宜是吧?”
“对的呢,那个是polo蓝标系列的。”
经天穿的正是蓝标,既然蓝标已不便宜,郑予妮根本不想知道紫标的价格——她还以为这家店是因为比较便宜所以被排挤到角落的位置了,谁能想到!
郑予妮道了谢就要出去了,转身时,她馀光落向货架上的一件蓝色条纹衬衫,楞住了,问了句:“那个衬衫多少钱?”
在那边的柜哥回答了:“这款吗?这款是四千五。”
郑予妮想骂人了:“他买一件衬衫四千五?”
站得最近的柜姐立时会意,看了看她肩上背的罗意威,笑盈盈道:“那男人也得穿好一点,才配得上您呀。”
郑予妮彻底放弃了日常帮经天买衣服的想法——除非他给钱。
回到家将近十点,经天还没回来。她刚要忍不住问他,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嗓音微重,带有倦意:“我现在回来。”
她听到导航的声音,问:“你在开车吗?怎么还打电话?”
“喝酒了,叫的代驾。”
“好,那我等你。”
夜间从市里回来路况较为顺利,郑予妮赶紧先洗了澡,才出来没多久,就听到了经天的敲门声。她过去开门,见到他耳背发红,眼底也有了浊色,外套抓在手里,身上只穿着白色短袖。
经天一把抱紧了她,拖着暗哑的嗓音唤:“宝贝……”
郑予妮摸着他温热的后背:“不冷吗?喝酒这么热啊?”
“敬了几次酒,喝了还不少,就觉得好热。”
“先洗澡吧,今晚早点睡——我给你买了换洗的衣服。”
经天一听,擡起头来满是惊喜地看着她:“这么好!”
她浅笑道:“本来以为今晚去你那里啊,你就可以换衣服了,结果你又没回去。”
经天先是一怔,加深的笑意立时堆满了眼角:“真的吗?我今天还在想找什么理由叫你去……”
郑予妮满腔赤诚望着他:“我怎么会想跟你分开。”
经天灼热的吻和身体一同覆盖住了她。一到夜深,他的胡渣就冒了尖儿,可她已经疯狂地爱上了这种感觉,时刻提醒她被他吻着的感觉。
他的喘息极速加深,想起来他喝了酒,郑予妮制止着将他推开:“先洗澡吧,洗完就可以直接睡觉了……好啦,先洗澡嘛……”
她一阵推搡,他才终于听话,放开了她。
经天脱了鞋,往里时一眼看见沙发上的购物袋——theory,cos,还有优衣库。他惊喜得好夸张:“哇——买这么多?都是给我买的?”
“买了短袖丶外套和内裤,没买裤子,我看你穿的黑裤子,所以外套买的浅灰色,也可以搭。”郑予妮带着一丝紧张,他衣品太好,她有点担心他会挑剔。
经天迫不及待地抄起最前头的袋子,跟小时候过年好不容易买了新衣服似的激动。他最先拿起的是夹克,跟他平时穿的款式差不多,工装风衬衫领,左右两个盖袋,修身短款,从面料到口袋都是统一的浅灰。
郑予妮冲他挑眉:“稳不稳?我觉得你穿这种款很好看。”
“稳啊!我见过这件,当时就觉得蛮好看的。”他已经在试了。
“我给你拿的最大码,好像是185,”郑予妮说,“你平时买190吗?我总觉得应该190更合适。”
“没事,我也买的185,南方不好买190。”他说着和她一起笑了。
cos的袋子里装着一件白色短袖,经天还没打开就说:“这个牌子的短袖我也有几件。”
郑予妮又是松了口气,换了一副搞笑脸——这是他俩之间最常规的表情:“内裤买的优衣库,我跟自己赌了一把,你不可能连内裤也必须几百上千块吧?”
经天同样一副搞笑脸,像极了旺仔牛奶罐上的小孩儿:“那倒也没有。”
郑予妮捂着心口说:“你都不知道我在店里看到你另一件外套的时候有多欣慰,所以买得很放心,我真是谢谢你还有三千块的外套。”
“哈哈哈哈哈——”经天一顿爆笑,“两千块的也有啊,也是他们家的。”
“快点去洗澡
啦。”
“好。”
经天听话地往卫生间走,突然脚步一顿,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气急败坏地说:“不对——我怎么让你先给我买礼物了?”